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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命侯府中,寧辰歸來,凈手換上常服,旋即來到女常一直靜候的書房中。

若惜奉上府中最好的茶後,便退去了出去,不打擾兩人談話。

“還未請問姑娘如何稱呼?”寧辰開口,面帶笑容地問道。

“嫦月”

女常看着眼前之人,平靜道,送還冥王的一戰,她就在現場觀戰,很清楚這個看似平易近人的年輕人,骨子裡是何等的冷漠,當初的百萬道血光,可是真正的一道道生魂。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心機如淵,深不可測,這是女常對於眼前年輕人的評價。

不過,女常同樣知道,知命雖薄情,但對於身邊的人,卻極其珍視,甚至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好名zì”

寧辰輕輕一笑,旋即繼續道,“為了救在下,讓嫦月姑娘破費了”

他當初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一魂散離,功體盡廢,加上一身生機枯竭,幾乎大半個身子都埋入了黃土中,可想而知,嫦月為救他,耗費了何等巨大的代價。

“破費嗎,呵,倒是真不少,一顆鎮魂珠,三顆回天丹,還有吾境女尊親臨,以回天之術,為你聚魂續命,至於消耗的其餘天材地寶,就不一一數過了,一時半會也數不完”

女常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淡淡道。

聽到眼前女子的話,寧辰拿着茶杯的手,輕輕一顫,這個人情,欠得似乎有些大了。

“姑娘,我們算是朋友嗎?”寧辰放下手中茶水,認真道。

“不算”

女常直接否認,嘴角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道,“知命侯,不要以為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的事情,一點都未去了解,做你的朋友,着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嫦月可沒有這個福分”

被這小子坑死的人,可不少,要做他的朋友,不僅需要處處小心,更需要命大。

寧辰無奈苦笑,原來,他的聲名,已經如此不堪。

“我之所以救你,目的就是了得到天書,公平交易,各不相欠”女常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

“哪一卷?”寧辰也正色下來,問道。

明亂已毀在了最後與冥王之戰中,無之卷除了亂風塵等人,還無人知道在他這裡,如此以來,嫦月想要得到天書就應該是在天、地、生三卷中。

“天之卷和生之卷”女常平靜道。

寧辰眸子微眯,旋即心中沉沉一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嫦月姑娘,天之卷我可以默給你,但是生之卷不行,此卷是別人相贈,當初我也許下承諾,不會讓其他人觀看,姑娘可否換一個條件”寧辰認真道。

“不能,兩卷缺一不可”女常喝着茶,淡淡道。

寧辰眉頭皺起,想了想,抬頭問道,“可否問姑娘,索要生之卷是為何用?”

天xià功法千千萬萬,各有長短,天書並非就適合每一個人,嫦月耗費如此大的代價,將他救回,若僅是為了多一種修liàn功法,着實不太值得。

“告訴你也無妨,我需要藉助生之卷可以融合任何功體的特殊屬性,衝擊大圓滿境界”

女常誠實回答道,至於後面的半句話,壓在心中沒有說出,一旦雙身都達到了大圓滿,她便可以嘗試踏向下一個境界,一直從來未曾有人邁入過的領域。

寧辰沉默下來,許久之後,開口道,“嫦月姑娘,既然你需要是生之卷的真元,而不是修liàn功法,那麼,在你踏入大圓滿之前,所需的生之卷功體,便從我身上剝離”

“為了一個承諾,犧牲自己日後的自由,值與不值,你要想好”女常眸中閃過一抹光芒,緩緩道。

生之卷由誰來修,她並不在乎,即便她來修,也要和他一樣,從頭開始,進度相差不了太多,而且,眼前之人已修liàn過一次,再次重修,可能還會更快。

“不是值與不值的問題,既然答應,就應該做到,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寧辰應道。

女常沒有再勸,平淡道,“那你準備一下吧,我們明日就動身,前往西佛故土”

寧辰默默點頭,應了下來。

得到答覆,女常不再多說什麼,放下手中茶杯,起身朝書房之外走去,臨出門時,頓下腳步,認真道,“一體雙化之法,不是萬能,你身上沾染的業力太多了,日後每一劫,都會難如登天,分身畢竟不如本體,若是毀在天劫中,我也難以再救你,到了那時,我會毫不猶豫地在你意識散盡前,以搜魂之術將生之卷的修liàn方法剝離而出”

說完,女常邁步走出書房,轉瞬之後,消失無蹤。

寧辰輕輕一嘆,起身來到書架前,伸手推開密室石門,走入其中。

冰雪鑄造的棺中,鬼女依舊昏迷未醒,嬌艷美麗的容顏上,平和安詳,就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鬼源回歸,三魂齊全,棺中的女子卻不知為何始zhōng無法醒來,寧辰眸中傷痛難掩,今生欠下的情,何時才能償還。

石室內,素衣靜靜地站了一夜,第二日天亮時,知命走出,沒有和任何人告別,和前來的女常一同離去。

書房中,紅衣的知命,留了下來,化出了分身,一如往常,安靜地坐在那裡思考着事情,和從前沒有任何區別。

“侯爺,該進宮去給娘娘請安了”

若惜敲響了書房之門,旋即推門走入其中,開口道。

“恩”

寧辰起身,時間在這一刻停滯,化為日後的縮影,日復一日,七年光陰,從此,再未變過。

時光如梭,七年如同白馬過隙,轉眼即逝,熾兒繼位,長孫還政,孔羽封侯,大夏的一切,按部就班的向前走着,雖不復往日鼎盛,但是,由於知命的存在,也沒有再出現什麼叛亂。

寧曦出了府,以公主的禮儀許配了當初被寧辰揍得不輕的太平侯之子,昔日的紈絝子弟,在經過家中的劇變後,成熟了不少,主dòng要求去了邊疆,繼承其父守護大夏的遺志。

若惜最終選zé留在侯府,七年如一日,磨墨添香,端茶送水,從不奢求什麼,也不願再改biàn什麼。

昔日和長孫定下的三年之約,長孫再未提起過,侯府的女主人,始zhōng空懸,即便許多臣子,都上書提過此事,最終也被長孫壓了下來。

七年過去,長年操勞的長孫,身體終究再難撐持,將要走到一生的盡頭。

寧辰默默地站在長孫的病榻前,一站便是數個日夜,不曾離開半步。

皇城之外,張燈結綵,新的一年將至,辭舊迎新的氣氛,在皇城中蔓延,滿城歡慶,熱鬧極了。

新年鐘聲敲響之時,病榻上,一直昏睡的長孫醒來,雙眼前所未有的明亮。

寧辰眸子深處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哀傷,終於,還是到這一刻了嗎。

“扶我起來”長孫輕聲開口道。

“嗯”

寧辰點頭,旋即上前扶過長孫,小心地站起,下了床,朝着一旁的窗前走去。

身後,青檸和夏馨雨眼中淚水盈出,微微別過頭,不讓淚光影響到長孫最後的心情。

皇宮內外,燈火如此美麗,將皇城的夜照的跟白晝一般明亮,鐘聲回蕩中,新的一年隨之而來。

“記得你剛入宮時,還不如本宮高,莽莽撞撞的,跟個小孩子似得,沒想到,轉眼之間,都已經十多年過去了”長孫看着窗外的燈火,輕聲道。

“那時笨,剛衝撞了西宮,又衝撞了娘娘,現在想想,當初惹了那麼多麻煩,居然沒有被砍腦袋,當真幸運”寧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應道。

長孫笑了笑,時間過的真得太快,誰能想到,當初撿來的一個孩子,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

窗外,繁星點點的夜空上,一彎明月高掛,月光灑落而下,微微有些冷,卻也不是那麼讓人不能忍受。

窗前的身影,靜靜看着外邊的風景,許久之後,手臂無聲垂下,靠在知命肩上,安詳睡去。

長孫一生,無悔走完!

青檸和夏馨雨眼中的淚水頃刻間再難抑制,滴滴落下,跪下身子,送別一生至親。

知命落淚,打濕一身紅衣,面對神明都不曾動搖的知命侯,此刻,身子一下又一下顫抖,一顆心漸jiàn沉淪。

“你還知道回來!”

“小的知錯了”

“說,你哪裡錯了!”

“我不該捆住青檸姐,也不該私取宮中器物,更不該假傳娘娘旨意,偷偷跑出宮”

“我……我還不該跟娘娘討價還價,不肯回宮”

“好,很好,你不說本宮還真不知道你犯了這麼多錯”

“你說,本宮該怎麼處置你!”

“娘娘,寧辰也知道錯了,如今真極國使者的事情為重,不如就給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huì”

“既然連青檸都給你求情,本宮便暫饒了你這一次,但死罪可饒,活罪難逃,你那麼想出宮,本宮便罰你禁足半年,半年之內不得踏出未央宮半步!”

……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走么”

“娘娘,想必您也清楚,我的性格並不適合宮中,只要留在這裡,早晚會惹禍上身”

“本宮堂堂大夏皇后,還護不住你么!你究妓ng在怕什麼!”

……

往事如過眼煙雲,在知命眼前不斷閃過,映在了掉落的一滴又一滴淚水中,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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