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沉默許久,讓氣氛陷入緊張的僵局。
片刻後,我緩緩開口:“我最多出1000萬,打包三幅畫。若你答應,後天下午三點,我去你家驗畫真假,再具體洽談價格。”
“1000萬,太低了,這樣吧,後天你過來之後,我們再具體洽談價格。現在你沒看到畫作,不好談。”蘇硯秋顯然對這個價格很不滿意。
“行吧。”我沒再囉嗦,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望著窗外漸濃的夜色,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天晚上,李箐回來得比較晚——晚上九點。
不過,她明後天休息,倒是無妨。
翌日清晨,我就起床去工作間了,假裝修覆文物,實際上是進財戒練拳練劍。
雖然在財戒的操控下,我做夢可以修行,真氣在快速增加,是別的修士怎么也做不到的,也是他們拼命修行也比不上的,但練拳練劍還是有必要。
一個小時後,我又回到了房間。
李箐竟然已經起床了,正在洗漱。
我忍不住好奇地問:“今天你為什么起這么早?我還想摟著你睡個回籠覺呢。”
李箐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今天我要去看望一個高中同學,她遭受了不幸……”
原來,李箐有個非常要好的高中同學許婉柔,擁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性感的身材與高貴的氣質,是非常罕見的美女。作為中海市市長許德馨的千金,她從小便生活在眾人的矚目與寵愛之中。
追求她的人如過江之鯽,其中不乏家財萬貫的富二代與事業有成的富一代。
在眾多追求者中,一位帥氣多金的富二代憑藉著浪漫的攻勢,成功贏得了許婉柔的芳心。
然而,戀愛不久後,許婉柔便發現了對方的真面目。那些溫柔體貼的表象下,隱藏著的是自私與暴戾。
她果斷提出分手,可那個富二代卻徹底陷入了瘋狂。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喪失理智的富二代手持硫酸,出現在許婉柔面前。
冰冷的液體無情地潑向她美麗的臉龐,瞬間,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儘管富二代最終被繩之以法,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嚴懲,但許婉柔的人生卻從此被改寫。
曾經明豔動人的容顏,如今只剩下猙獰的傷疤,再難恢復往日的光彩。
“這也太慘了吧?”我倒抽一口涼氣。
看著李箐眼中閃爍的淚光,我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這一刻,我深刻地意識到,在這繁華世界的背後,美麗有時竟如此脆弱。
那些因美貌而帶來的愛慕與追捧,在某些時候,也可能成為致命的威脅。
我不禁想到袁雪羽和李箐,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保護好她們,今後她們上下班,必須由孔雀接送。
許婉柔的悲劇不能在她們身上重演,我要用自己的力量,為她們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你陪我去看看她吧?”李箐抬起頭,眼中滿是期待與懇求。
我沒有絲毫猶豫,“好。”
這不僅是對李箐的支持,更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市長的千金,若能與之交好,或許會成為我人生路上的一大助力,就像趙奕彤給予我的幫助一樣。
我們精心準備了鮮花與慰問品,向著許婉柔的住所出發。
我的心情卻格外沉重。
我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怎樣一個被傷痛籠罩的世界,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那個遭受了巨大打擊的女孩。
但我明白,我們的看望,或許能為她黑暗的世界,點亮一絲微弱的光芒。
此刻,陰霾沉沉地壓在城市上空,鉛灰色的雲層仿若一塊巨大的幕布,將天空與大地隔絕開來,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壓抑的冷色調之中。
細密的雨絲如牛毛般紛紛揚揚灑落,帶著徹骨的寒意,打溼了街頭巷尾,也打溼了人們的心。
李箐坐在副駕駛座上,姣好的面容佈滿了憂慮,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雙眼緊緊盯著前方蜿蜒的山路。
我專注地握著方向盤,目光不時掃向李箐,想要說些什么安慰她,卻又覺得言語如此蒼白無力。
汽車的雨刮器有節奏地擺動著,發出單調的聲響,似乎在為這場沉重的看望打著悲傷的節拍。
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們抵達了目的地。
摁下門鈴後,雕花鐵門緩緩開啟時,深秋的風捲著枯葉掠過青石板路,在許家別墅前堆成小小的漩渦。
這座坐落於中海半山的歐式建築通體蒙著灰撲撲的霧靄,往日氣派的羅馬柱爬滿青苔,廊下懸掛的紅燈籠歪斜低垂,褪色的綢布在風中簌簌作響,像極了被揉皺的淚痕。
前庭裡,曾經鬱鬱蔥蔥的綠植如今盡數枯萎,枝幹扭曲著,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這一家人遭受的苦難。
穿過擺滿枯萎綠植的前庭,我們踏入客廳。水晶吊燈散發著慘白的光,將浮塵照得纖毫畢現。
市長許德馨斜倚在真皮沙發上,藏青色西裝皺得如同揉成團的廢紙,領帶歪斜地掛在脖頸間,露出裡面沾著咖啡漬的襯衫領口。
這位平日在新聞裡意氣風發的官員,此刻鬢角新添了大片白髮,右手夾著的香菸明明早已熄滅,卻仍保持著舉到唇邊的姿勢,目光空洞地盯著牆上全家福裡女兒燦爛的笑臉。
照片裡的許婉柔,笑靨如花,眼神明亮,身材極好,美得讓人目眩。
許夫人蜷在另一側長沙發上,真絲睡袍下襬沾滿褶皺,裸露的腳踝還套著不同顏色的拖鞋。
她手中攥著浸透淚水的蕾絲手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月牙形的紅痕。
“許伯父、許伯母......”李箐聲音發顫,上前半蹲在許夫人膝邊,伸手想要觸碰卻又懸在半空。
許夫人猛地抬頭,浮腫的眼皮在眼眶下投出青影,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打磨木板:“小箐,你來了......”
話音未落,嗚咽聲便衝破喉嚨,整個人像被抽走筋骨般癱軟下去。
許市長也清醒過來,“兩位,請坐。”
我和李箐在沙發上坐下,我注意到茶几上散落著十餘個空藥瓶,安眠藥的白色藥片零星滾落在波斯地毯上,與菸灰缸裡堆積如山的菸頭共同勾勒出這家人的絕望。
“許市長,許伯母,這是我男朋友張揚……”李箐介紹道。
“許市長,許夫人好,我們是來看望婉柔的。”我恭敬道。
“費心了。”許市長落落寡歡,聲音低沉,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斤的重量。
“婉柔的情況怎么樣?”李箐看向兩人,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