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梟強壓著身體那股燥熱,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打開,放在她的鼻翼下輕輕晃了晃。
然後抱起她,將她放入盛滿溫水的浴缸中,盛薇薇一下子被淹沒了,他便伸手去撈她。
浴缸的水溢出,盛薇薇慢慢清醒過來,男人這才轉身離開。
若換成其他別有用心的女人,他早就讓人打殘扔了出去。唯獨她,美好得讓他捨不得傷害一丁點!
此時,盛薇薇眼底早已恢復清明,他的尊重,讓她再一次心動。
他就是……十七號!
次日清晨。
顧星念起了個大早,與夏唐碰頭後,兩人迅速租了一輛性能強悍的越野車,直奔城外的森林,目標是那個廢棄的水塔倉庫。
車子駛出市區,進入森林外圍,是一片茂密的橡膠園。
顧星念拿出那個金色的徽章,在某個特定的裝置前一晃,前方看似無路的膠林間,悄無聲息地開出一條通路。
越野車順利通過,進入了更為幽深的原始森林。
當她們終於抵達那個偏僻的水塔倉庫時,天色已經有些陰沉。
倉庫的鐵門虛掩著,顧星念眸色一凝,推開門。
裡面空無一人,地上,只有一灘早已凝固的暗褐色血跡,面積之大,觸目驚心。
“N神,等你很久了!”
突然,倉庫外傳來一聲沉喝,十來個手持武器的男人從林子裡衝了出來,將她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男人臉上長得俊朗,眼神卻兇悍:“跟我們走一趟吧。”
顧星念一眼便看出來,這夥人,並不是艾爾文的手下。
“你們是誰,想要做什么?”她低喝一聲。
那男人冷笑,“把你捉回去,你自己就知道。”
瞬間,雙方打鬥爆發,顧星念不懂武力,就只有夏唐一個人,以一當十。
突然,青昭高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竄出,出手凌厲,但對方人多勢眾,十來人很快就將青昭與夏唐分割包圍。
“夏唐!”青昭朝著夏唐的方向喊了一聲,“帶她走!”
兩個敵人見狀,獰笑著掏出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們。
青昭眼神一寒,不退反進,猛地一個前衝,修長的腿帶著勁風,一腳精準地踢飛了其中一個男人手中的槍!
幾乎同時,她另一隻手化作殘影,在那人同伴驚駭的目光中,快如閃電般卸掉了他槍膛裡的子彈!
動作乾淨利落,凌厲至極!
“砰!”
就在這時,另一道槍響劃破林間的寂靜。
青昭悶哼一聲,身體向後踉蹌了一步,左邊肩膀上迅速滲出殷紅的血跡。
但她只是咬了咬牙,眼神中的戰意絲毫不減。
“走!”青昭再次大喊,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夏唐一拳逼退一個敵人,一邊激烈打鬥,一邊努力護著顧星念,艱難地向後方撤退。
後面的追兵如同跗骨之蛆,緊追不捨。
顧星念體力消耗極大,感覺肺部火辣辣的疼,腳步也漸漸慢了下來。
突然,又一夥人從森林的另一側衝了出來,而且是清一色的重型武裝,火力兇猛!
好傢伙,這才是艾爾文的真正人馬!
只見為首的一個男人,身材魁梧,臉上兩道縱橫交錯的刀疤,深可見骨,像是有人在他臉上狠狠劃了一個大大的交叉。
他面目猙獰,聲音如同磨砂般沙啞,隔著老遠就大喊道:“N神!把解藥交出來,老子讓你死個痛快!”
此人,正是艾爾文手下最得力的頭馬,外號“黑雕”。
顧星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朗聲說道:“現在已經四年了。艾爾文的身體,只剩下最後三個月的活頭。讓他主動自首,我自然會出手救他。”
黑雕聞言,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死到臨頭,還這么狂,N神,今天你無路可逃!給我上!捉住她!”
他大手一揮,身後的武裝人員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
夏唐此時左支右絀,面對十幾個武裝到牙齒的敵人,險象環生。
眼看兩人就要寡不敵眾,陷入絕境。
關鍵時刻!
“轟——”
引擎的咆哮聲由遠及近,三輛改裝過的黑色越野車以一種蠻橫的姿態衝開灌木,捲起漫天枯葉,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戰場邊緣。
車門打開,十幾個身著統一黑色作戰服、訓練有素的男人迅速跳下車,手中的武器瞬間噴吐出火舌,強大的火力直接壓制了黑雕那夥人!
“一個不留。”一個清冷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響起,帶著不容置喙的霸氣。
西先生從駕駛座上下來,他身形挺拔,即使在混亂的槍林彈雨中,依舊從容不迫。
他快步走到顧星念身邊,不顧她身上的塵土和血腥氣,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塞進了越野車副駕。
顧星念驚魂未定,還沒反應過來。
西先生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那裡有一道幾寸長的劃痕,滲著血珠。
他深邃的眼眸驟然一緊,心裡突突地跳了幾下,臉色也沉了下來。
突然,他飛身跳下車,直接走往那個首領,猛厲地出拳,只是三拳兩腳,便將男人打得滿臉爆血,癱軟在地。那瀟灑的身姿與狠絕的招式,簡直是視覺盛宴。
他將那個像死狗一樣的“黑雕”拖了過來,黑色的皮靴直接踩在他的臉上。
“是你,傷了她?”語氣中帶著戾氣與憤怒。
黑雕早就成了軟雕,他艱難地吐出一句,“不,不是我。”
西先生直接從腰間摸出一支黑色的手槍,只見他走到車前,伸手將顧星唸的頭按入懷中,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小耳朵。然後“砰!砰!砰!砰!”四顆子彈精準落在男人的四肢上,瞬間黑雕身上四個血窟窿湧出了鮮血,他痛苦呻吟。
“啊”顧星念還是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西先生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他輕拍著她的背安撫,“沒事,別怕。”
顧星念一下子又懵了,為何覺得,這個西先生對她,有點……寵溺?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么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個男人,無論身型……行為,都那么像他!這個想法一出,將自己也嚇了一跳。
不多時,所有人收拾了現場,帶著被俘虜的人開車離開。地上就剩一個淌著血的“黑雕”,那是留給艾爾文的“禮物”,更是他西先生對艾爾文的宣戰!
西先生拿出一個精緻的急救包,取出一塊潔白的醫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卻又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力度,將她的傷口仔細包紮好。
動作輕柔得與他剛才雷厲風行的氣場判若兩人。
顧星念有些不自在,趕緊說,“不要緊的,一點小傷,可能是我剛才跑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刮到了。謝謝你來,救了我!”
男人包紮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臉色依舊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強裝出一種冷漠無情的模樣,硬生生將那種霸氣逼了出來,“你們這些人,把我這片森林都給毀了。”
“難道,不用賠錢嗎?”
顧星念:“……”
她一下子無語了,他這勞師動眾……追債的?
不對,這個西先生腦子肯定有點……那個!(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種感覺瞬間飄遠了,應該不是他!
……
總統套房內,盛薇薇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昨天那一幕,毫無徵兆地撞進腦海,她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心臟怦怦狂跳。
她趕緊起身,迅速衝進浴室洗漱。
水流聲嘩嘩作響,也掩蓋不住她此刻紛亂的心跳,她想馬上看到戰梟。
幾分鐘後,她穿著浴袍,深吸一口氣,擰開了房門。
“吱呀——”
門口,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形高大健碩的保鏢如同門神一般杵在那裡,面無表情。
盛薇薇定了定神,開口:“我想見戰先生。”
其中一個保鏢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冷硬:“戰先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盛薇薇咬了咬下唇,換了個說法:“我餓了,想去餐廳吃飯。”
另一個保鏢開了口,依舊是公事公辦的調調:“戰先生吩咐了,你不能走出這個房間半步。待會兒會有人把餐點送過來。”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盛薇薇突然抬高了聲音,語出驚人:“你們戰先生,該不會是……不行吧?”
兩個保鏢臉色驟變,目光如刀射向她。
她卻像是沒看見,反而朝其中一個保鏢勾了勾手指,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嬌媚:“要不,帥哥,你進來陪我玩玩?”
說著,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那個保鏢的衣領,就往房間裡拽!
六分半鐘之後。
“砰!”
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戰梟鐵青著臉,渾身散發著駭人的低氣壓,出現在門口。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像是淬了冰,死死地盯著屋內的情景。
那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保鏢一看老闆來了,趕緊溜了,這女流氓實在可怕!
盛薇薇上前,明媚一笑,“早安,戰先生,你可以陪我吃早飯嗎?”
“陪你吃早飯?你臉很大嗎?”他語氣透露著極度的不爽。
“大嗎?要不你量一下。”她大膽地捉過他的大手,放在清涼的臉頰上,還像貓兒一般噌了噌。
柔軟的接觸感,令戰梟心頭一跳,他媽的……燙手!
這女人,大膽,該死!
另一邊,西先生將顧星念帶回了聞名遐邇的洛斯城堡。
這是一座真正的古堡,典型的中世紀建築風格,石砌的牆壁高聳而堅固。
城堡內部,卻與想象中的陰森不同,牆壁上隨處可見金碧輝煌的壁雕,細膩繁複,每一幅畫作都透著濃厚的歷史沉澱感,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松木香氣,他領著她穿過長長的走廊,地毯厚實,踩上去悄無聲息,最後,在一扇雕花橡木門前停下。
推開門,是一個寬敞的房間,佈置得很典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齊的花園。
“這裡很安全,你先休息一下。”西先生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顧星念打量著這個陌生又華麗的環境,心裡卻絲毫不敢放鬆。
她轉身,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他高大挺拔,穿著利落的黑色作戰服,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她猜想著那半張面具下,是何樣的絕世容顏。
“你為什么要幫我?”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坦率地回答,“喜歡你!”
顧星念顯然被這個答案嚇到了,隨即尷尬一笑,“我聽聞,西先生,並不喜歡女人。”
他勾了勾唇角:“我的確不喜歡女人。”
頓了頓,他補充道,語氣帶著一絲邪氣:“但不代表,不可以佔有!”
說完,他邪惡一笑,慢慢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