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心嚇壞了,趕緊衝過來擋在王慧蘭身前,急切地辯解。
“不是的!北宸哥哥!不是媽媽做的!”
“是他們屈打成招!朱詠梅被他們抓走了半個月!肯定是屈打成招!”
“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不要讓他們帶走媽媽!”
傅北宸胸膛劇烈起伏,眼底是駭人的風暴。
“不管是誰,敢動我的人,就必須付出代價!”
他猛地一把推開擋路的姜可心,憤怒如山火爆發。
這個公道,他要親自替顧星念討回來!
王慧蘭見傅北宸動了真怒,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形象了,尖聲叫嚷。
“不是我!傅總!是他們冤枉我!”
“他們就是挑撥可心跟您的關係!是這個顧星念,她嫉妒!她不想您娶我們可心,所以才存心搞垮我們姜家!”
姜可心又撲上來,拉住傅北宸的衣袖,淚眼婆娑地哀求。
“北宸哥哥,這肯定不是媽媽做的,你相信她,好不好?”
她轉頭看向顧星念,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顧星念,你真要這么狠心嗎?姜家養了你四年,你真的要恩將仇報嗎?”
“要是……要是為了北宸哥哥,我可以讓給你……我把他讓給你,求你別帶走我媽媽,行不行?”
說完,她抬手抹了把眼淚,哭得梨花帶雨。
“呵。”
顧星念冷笑出聲,看著姜可心的表演,只覺得無比噁心。
“收起你那鱷魚的眼淚,對我沒用。將她帶走!”
她懶得再廢話,直接下令。
保鏢不再猶豫,再次用力拖拽王慧蘭。
王慧蘭的哭喊和咒罵更加淒厲。
就在這時——
傅北宸的手機響了。
他皺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
一條信息,附帶了一段視頻和一張照片。
他點開視頻,只看了幾秒鐘。
整張臉,唰地一下,血色盡褪,變得鐵青。
他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骨節發白,手背青筋暴起。
空氣彷彿凝固了。
“等等!”
他猛地抬頭,聲音嘶啞,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震動和急切。
“人,你不能帶走!”
話音落下,全場皆驚。
風向,猝不及防地變了。
一直站在旁邊,如同局外人般冷眼旁觀的陸冽,終於上前一步。
他身材挺拔,氣場強大,目光冷冽地落在傅北宸臉上。
“傅總,你這是要保王慧蘭?”
他沒給傅北宸解釋的機會,直接對保鏢下令。
“帶走,直接送警局。把朱詠梅也一同押過去。”
保鏢得到指令,立刻就要將王慧蘭押上車。
“我看誰敢動她!”
傅北宸突然暴喝,聲震四野,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他上前一步,擋在了王慧蘭身前。
他身後的林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老闆這是搞什么飛機?
那可是傷害了太太、讓太太流產的兇手啊!
他怎么能……怎么能臨時倒戈去護著那個老妖婆?!
瘋了,瘋了!
顧星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死死盯著傅北宸,他剛才臨時變卦,阻止她處罰王慧蘭,這算什么意思?
那股子要殺人、要給她報仇的氣勢呢?怎么說沒就沒了?
她一步步走上前,站定在他面前,聲音冰冷,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傅北宸,你……要阻止我?你要阻止我懲罰這個兇手?”
“這個害了我們孩子的兇手?”
傅北宸迎上她充滿恨意的目光。
眸子裡翻滾著隱忍和怒火,攪在一起,比刀子割在心上還難受。
天知道他多想親手宰了王慧蘭,給她,給那個沒來得及看一眼世界的孩子一個交代!
但是,現在不行。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有更重要的人要保護!
他拳頭攥得死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要裂開。
他強行壓下心頭的翻湧,聲音冷得像冰。
“星念,我知道你恨她。但這個事情,你交給我處理,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她現在不能被帶去警局!”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狠狠甩在傅北宸臉上。
顧星唸的手都在抖,眼眶紅得嚇人。
“傅北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這個女人!她就是害死你孩子的兇手!你還向著她說話,你是失心瘋了嗎?”
她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
傅北宸臉上浮現清晰的五指印,眼神卻依舊冷硬。
“星念,把她交給我,好嗎?”
顧星念早已失去了理智。
“我今天必須要將她帶走!我看你怎么攔我!”
她猛地一揮手。
六個黑衣保鏢立刻圍了上來,目標直指癱在地上的王慧蘭。
傅北宸臉色驟然一沉。
“林奇!”他喊了一聲,“調人過來!”
“今天,誰敢帶走王慧蘭,就是以傅氏為敵!”
傅氏為敵…
顧星念聽到這幾個字,像是瞬間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動用整個傅氏的力量……就為了保這個傷害了她三年,殺害了她孩子的兇手?
是傅北宸!
她身體晃了晃,控制不住地後退了兩步,臉色慘白如紙。
心口某個地方,好像真的碎掉了。
“傅北宸,你自己答應過我什么?你是不是忘了?”
他答應過她的,若是她與姜可心再有爭執,他一定會站在她這邊。
可現實,再一次打臉!
傅北宸無言以對,一顆心滋滋地痛著。
陸冽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念念,別難受。”
他的聲音溫柔,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挑撥。
“也許傅總這樣做,有自己的主張呢?王慧蘭畢竟是姜小姐的母親,他大概也是不想讓姜小姐難做。”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把傅北宸死死架在火上烤。
顧星念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站穩,再次抬眼看向傅北宸。
“傅北宸,你就那么喜歡她?”
“為了她的母親,寧願放過……殺害了我們孩子的兇手?”
傅北宸看著她那雙破碎的、結了冰的眸子,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厲害。
但他依然狠心地回了一句,字字如刀。
最後,他還是冷漠地開了口。
“那個胚胎,只不過一個多月,不能算是個孩子。”
“人,今天,誰帶不走!”
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