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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藝正在手術中,父親、母親還有唐海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唐海對醫術的了解主要是損傷和中毒,對那些疑難雜症知道的並不多。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的等着。

手術很成功,但還需要一筆不菲的康復費用,唐海在傭兵界的日子還沒到頭。沒辦法,為錢所困的人傷不起。等唐小藝醒了,跟她說幾句話。

麻醉效果漸漸消散,唐小藝也慢慢的醒了過來。“哥哥,我這是在哪?”

唐海笑着說:“在醫院呢。”

唐小藝說道:“我們還是搬回家去住吧。醫院的收費很貴的。”

唐海心裡翻江倒海,表面卻波瀾不驚:“現在出院要辦很多手續,太麻煩,一般要一個月後才能出院。”出院手續其實一點都不麻煩,就是簽一個字而已,但誰能忍心簽下這個字呢?

“哦。這次手術一共花了多少錢?”唐小藝問了兩次都沒發現唐海回答。她抬起頭,順着唐海的目光往門外看去,發現有人站在門口,是個女的,很美。

“哥哥,把耳朵湊過來。”

唐海知道妹妹剛剛做完手術,不能動,就把耳朵湊了過去。

“外面那位姐姐是不是我嫂子?”這就是唐小藝的問題。

唐海看了往門外看了一眼,輕聲對妹妹說:“現在還不是。不過你要是喜歡,我會想辦法把她收了。”

“當然喜歡啦。哥哥加油。”

“小藝妹妹也要加油把病養好,等妹妹病好了,哥哥幫你找一個。”

“哥哥。”唐小藝蒼白的臉上難道有一點紅色。

唐海本來還想多聊一會,誰想唐小藝已經催促他招呼“嫂子”了。唐海苦笑着,無奈的往門外走。

外面那位,唐海是再熟悉不過了。慕容雪玲,唐海的初戀女友,不過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她加入了潛龍,現在已經是小隊長了。想必是跟蹤不利,改抓捕了,要不也不用麻煩她這個隊長。

“你是來抓我的嗎?”唐海單刀直入的問,慕容雪玲卻沒有回答。抓?未必抓得住。雖然她可以調動各種資源,但唐海是個狠角色,強行抓捕一定會遭受重大損失。最關鍵的是她自己內心根本不覺得唐海有錯。但不抓嘛,上級給的任務就是抓捕唐海。慕容雪玲很是糾結。

慕容雪玲左思右想,最終還是說出了“你走吧”這三個字。

“走?我走了你怎麼向上面交代?”

這個問題慕容雪玲也不知道。徇私罔法,這可是要上法庭的。慕容雪玲的家庭條件很好,之所以參軍完全是因為夢想。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夢想,慕容雪玲真的覺得自己很悲哀。

要說了解,唐海恐怕是最了解她的人。放不下,這就是慕容雪玲的缺點。對於這個,唐海已經幫她想好了。唐海掏出一塊布往慕容雪玲鼻子上一蒙,慕容雪玲就暈過去了。然後唐海大搖大擺的抱着慕容雪玲就上了她的車。靠,這是要車震的節奏啊。當然,外邊還有潛龍的人。見唐海上車,紛紛圍過去,無奈唐海動太快,他們還沒到,唐海已經發動車子逃之夭夭了。“追。”

“靠,警匪追逐。”唐海可不管這個,把車開到一條大橋上。眼看後面的車快跟上的時候,剎車,亮雙閃,然後打開車門跳到河裡。這幾個動作的完成不到1秒鐘。所有潛龍的人都停下,目瞪口呆的看着滔滔江水。這算什麼?寧死不屈嗎?這個詞似乎不應該用來形容一個匪徒。

慕容雪玲醒來,聽說唐海居然跳河自盡,表面上默不做聲,心裡卻在偷笑。一條布滿水利設施不怎麼洶湧的河能淹死唐海?才怪呢。既然已經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那就算功德圓滿了,她也不用擔心上法庭什麼的了。慕容雪玲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變壞了不少,徇私舞弊也就罷了,事後居然還偷着樂。

唐海一處水草繁茂的河灣出來,才走了幾步,又遇到一個熟人,黑龍特種部隊教官,大名黃祖良的便是。見了面老規矩,打了再說。打了1個小時,兩人這才鼻青臉腫,躺在地上氣喘吁。

“小子,你還嫩着呢?”

“狼教官,你該退休了。”

“笑話,勞資現在正好是全盛時期。”

“狼教威武。”

這位黃教官本來很忌諱狼字,不過唐海這麼說,黃祖良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小子,你這次似乎很狼狽。”

“是啊。不過沒丟您老人家的臉。”

“我就說嘛。我看上的兵那個是孬兵了?他龍召南就知道拍上邊的馬屁。把狼特交給這麼一個草包,勞資心疼啊。”

這個黃教官平時雖然嚴點,但真的很關心自己的士兵,經常因為士兵的事跟上邊拍桌子。上邊的人有些覺得他是一員虎將,理當重用,也有些人認為他目無法紀,不能重用。也正是這樣的環境讓這位黃教官體驗了世間沉浮。他在狼特呆得好好的,誰想上頭一換人,把他調到新組建的龍特去了。這還不算,還把他最看不順眼的龍召南調來接他的班,把黃祖良氣得半死。這個龍召南就是能喝。當然,別的本事也有點,屬於那種亂撿一籮筐的精英。喝酒都能喝出一個旅長來,那還要軍校幹嘛?

唐海笑道:“其實龍特也不錯。你們那個叫葉楓的傢伙我見過,不比勞資差。”

“你小子消息很靈通嘛。沒錯,那小子跟你一樣,也是帶着一門技藝來的,根骨很好,就是腦袋有點一般。”這就是黃教官對葉楓的評價。

唐海笑道:“那在下呢?”

黃教官踢了唐海的小腿一腳,笑罵道:“你?恃才傲物,目無法紀,真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啊?遲早有人替我收拾你。”

唐海一腳踢回,笑道:“這不是上邊對你的評價嗎?”

“臭小子。敢揭勞資的短。說,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良心的事。”

“不知道殺一條狗算不算?”

黃教官自然知道唐海話里的意思,問道:“那狗咬過人嗎?”

“多了。京城陶家那條。”

“殺得好。”

兩人就這麼一直聊到深夜。期間,他們聊了軍事技戰術,聊了國際形式,也聊了一些做人的道理。在做人的道理上,二人出奇一致,就是做人要有良心。心都黑了,恐怕底線什麼的就沒有任何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