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江玉玲下樓梯時太過匆忙,一個不小心,和一個正往上走的人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對方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姑娘,你小心點啊!”那人看著江玉玲微微隆起的肚子,語氣中滿是關切,“你這懷著孕呢,不能這么莽撞。”
江玉玲慌亂地抬起頭,眼中還噙著淚水,勉強擠出一絲歉意的笑容:“對……對不起。”
她聲音沙啞,說完便匆匆離開。
此刻,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讓王龍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江玉玲在街邊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一個電話亭。
她顫抖著雙手拿起聽筒,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喂,警察同志,我要舉報有人嫖娼……”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江玉玲詳細地說出了地址,掛斷電話後,靠著電話亭的玻璃,緩緩滑落,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沒過多久,一陣尖銳的警笛聲劃破長空。
江玉玲站起身,看著警察衝進那棟樓,心中五味雜陳。
很快,王龍和那個女人被警察帶了出來。
王龍一臉驚慌,他的目光與江玉玲交匯時,眼神慌亂。
他掙扎著,試圖掙脫警察的控制,聲音沙啞而急切:“玉玲,你聽我解釋……”
“住口!”江玉玲憤怒地打斷他,聲音尖銳而顫抖,“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她的聲音哽咽,心中既有被背叛的憤怒,又有一絲大義滅親的解脫。
她覺得自己終於讓王龍的醜行無所遁形,可內心深處卻彷彿被撕裂一般,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江玉玲跟著警察來到了警局。
見她懷著孕,民警將她帶到一處長椅上坐下,給她端來了一杯溫水。
江玉玲捧著溫水,溫熱的淚水也滴進杯中,泛起一圈圈漣漪。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江玉玲的世界徹底崩塌。
警察經過一番調查和詢問後,嚴肅地告知江玉玲:“經過我們的調查,他們不是在進行嫖娼行為,而是在交易毒品,你的丈夫王龍涉嫌吸毒。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江玉玲的頭上。
她整個人如遭雷擊,僵立當場,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王龍近來的種種反常表現——頻繁晚歸、消瘦憔悴、神情恍惚、衣服上的香水味……原來,這一切的根源竟是毒品!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江玉玲低聲呢喃,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
警察語氣緩和了一些,安慰道:“你先別太激動,保重身體,我們會依法處理這件事,你如果需要幫助,可以隨時聯繫我們。”
江玉玲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淚水不停地流淌。
她想到自己還懷著孕,未來的生活該何去何從?
想到家中剛動完手術、身體還十分虛弱的公公,這個家該如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擊?
“該怎么辦……”江玉玲低聲哭泣,聲音裡滿是無助。
這時,一位女警走了過來,遞給江玉玲一張紙巾,輕聲安慰道:“你先別太傷心,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會依法處理,你現在顧好自己的身體,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江玉玲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女警,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警局做完筆錄後,江玉玲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局。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壓得很低,彷彿隨時都會下起雨來。
她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虛浮無力。
江玉玲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雙腿痠痛,她才在一個縣城廣場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她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著孩子微弱的胎動,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烏雲被大風颳走,太陽露了出來。
太陽當空照,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來享受這難得的春日時光。
孩子們在遠處放風箏,笑聲清脆悅耳。
江玉玲站起身,拖著疲憊的身體,找到旁邊的公用電話亭。
她的手顫抖著,撥通了隔壁鄰居的電話號碼。
以前王龍老家還沒安裝有線座機電話時,她跟王龍都是打電話給隔壁家裡,好在她現在還記得這個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王勇軍的聲音:“喂?”
聽到這聲音,江玉玲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勇軍叔,我是玲玲……”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得厲害,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王勇軍聽到江玉玲的聲音,立刻察覺到不對勁,關切地問道:“玲玲啊,你這是咋了?出啥事了?”
江玉玲抽泣著,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勇軍。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夾雜著哽咽,彷彿每說一個字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王勇軍聽完,也是震驚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王龍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玲玲,你先別太著急,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我馬上告訴先駿,讓他和張丹去縣城找你。”王勇軍趕忙安慰道。
掛了電話,王勇軍心急如焚,他立刻找到兒子王先駿,把王龍的事告訴了他。
王先駿和張丹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臉震驚。
張丹氣憤地說道:“這王龍怎么能這樣!玲玲現在肯定傷心透了。”
王先駿震驚的卻不是王龍做了不該做的事,而是事情怎么鬧成了這個樣子。
他皺著眉頭,語氣沉重:“王龍怎么會沾上毒品?這不是小事啊。”
“我這就去跟我們學校老師換一下課,我明天上午請假,這會趕緊去縣城,不能讓玉玲一個人在那兒。”張丹心急如焚,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收拾東西。
陳桂英跟在後面說:“對,你們要趕緊過去,玲玲現在懷著孕,出了這么大的事,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
王先駿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張丹連夜騎單車前往縣城。
路上,張丹忍不住低聲說道:“先駿,你說王龍怎么會變成這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王先駿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痛心:“人一旦沾上毒品,就什么都顧不上了,只是苦了玉玲和孩子,還有剛動完手術的叔……”
張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不管怎樣,咱們得先把玉玲接回來,她一個人在那兒,我實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