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喝了三大杯酒，饒是寶格楚說話也有些飄了。
張鐵軍費勁巴力地想要將寶格楚攙到招待所的房間內，卻沒想到寶格楚只是一個懷抱便把張鐵軍壓到了身下。
原本就有些著裝暴露的寶格楚壓得張鐵軍更是呼吸不過來。
裸露的胸口皮膚嚴嚴實實堵住了張鐵軍的口鼻。
一股窒息的感覺讓張鐵軍強烈掙紮起來，不過讓張鐵軍沒有想到的是。
寶格楚就像是八爪魚一樣，無論自己想要怎么掙扎卻還是擺脫不了。
直到一大團軟綿綿的肉球狀物質塞到了張鐵軍嘴裡。
張鐵軍的反抗這才更加徹底了起來。
終於掙脫出來的張鐵軍大口大口坐在床沿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角餘光也不自覺地瞥向了躺在床上的寶格楚。
有些東西看起來不大，可是到了嘴邊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別跑啊，小綿羊。”寶格楚裹了裹嘴唇，笑呵呵的說道。
寶格楚過於狂野的性格還是讓張鐵軍感覺有點受不了。
經過這樣一番小插曲，張鐵軍也將目光放到了寶格楚口中那所謂的神獸和大祭司的身上。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這個工作的重要目的概括成一句話應該就是抓天鵝和找醫生。
如果這么想的話，問題應該很好解決。
至於這么大費周章的折騰嘛？
還是在這個事件背後有其他不能直說的秘密？
這個想法也只是在張鐵軍腦海中浮現出來了幾秒鐘後就被拒絕了。
寶格楚雖然看起來不僅兇狠而且容易嘻嘻哈哈，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應該不會做出那種卸磨殺驢的事兒。
既然這樣，那自己就應該好好佈置一下。
畢竟抓捕天鵝這種大型鳥禽，不像是抓野雞這種尋常家禽，只是用繩網就可以處理的。
安置好了寶格楚，張鐵軍也開始了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尋常打獵可能需要到的物品。
說實話，在牡丹江這所大城市，看起來比青龍縣城要熱鬧的許多。
六零年代流行過這么一句話，東三省是新中國的長子，牡丹江則是東三省的長房之子。
在經濟富饒程度，牡丹江也只稍遜於吉林長春錦州這些大城市。
“福龍貿易行招聘職工！”
門外的一聲高聲吆喝，徹底點燃了街道上原本喧鬧的氛圍。
年幼的工作人員一邊大喊著一邊敲響了門口邊上的銅鑼。
“福龍貿易行？這不是李向他們身邊的貿易行嗎？”張鐵軍心裡嘀咕個不停。
“我們家報名！”
“也加上我們家一個！”
銅鑼聲音還沒有響完，張鐵軍就看到了從街道兩側湧入了不少戶人家。
工作人員架子端得很高。
來應聘的人群卻是一臉陪笑的說道，笑眯眯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
張鐵軍雖然心中還有些許疑惑，不過他在人潮一般的湧動下走了進去。
福龍貿易行是地方企業，也算是上半拉鐵飯碗了。
木質閣樓，灰石地板，大紅燈籠，走在厚實地毯上的張鐵軍四處觀瞧著。
一名穿著淡藍色花襖的工作人員站在眾人面前，在他手中接過一個繡著麒麟圖案的黃布。
這應該就是最好的工作信息了。
“明日寅時三刻，會有大巴車前來，請隨他們去貿易行報道。”工作人員說：“試用期一個月，想要參加的在門口留下姓名。”
工作人員傳達完命令後，卻沒有挪動腳步，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按照傳統，您多少也該賞下些什么。”一旁的店家老闆附耳過來對著一眾想要打破腦袋入職的糙漢子們提醒道。
聽到這裡張鐵軍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竟然這么明目張膽？
在場的眾人也是早就想好了接下來的要做的事情，眾人開始上下摸索，每個在書紙上登記的人都毫無例外地從袖口中掏出幾分錢，放到了工作人員一旁的鐵皮管子中。
可能是嫌棄錢少工作人員雖然有些不滿，卻還是高聲喊道：“繳納押金！人頭夠了！”
張鐵軍忽然想到這應該就是早期的中介服務公司吧.
看到工作人員離去後，屋內眾多糙漢大聲呼喊起來。
看起來想要在這個年代吃口飯，還真是不太容易。
店老闆藉此機會立馬大聲喊道：“今晚推出特價菜，同喜同賀！恭祝各位發財！”
凌晨三點，睡眼惺忪的寶格楚晃了晃張鐵軍：“大半夜的你帶我來這幹啥？”
“你不是想去抓神獸嗎？這裡就正合適。”
“這有什么合適的？”
“我今天專門打聽了，這些工人都是要去牡丹江撈魚的。”張鐵軍解釋道：“這幫人裝備足，比較安全。”
“為什么要和他們在一起。”寶格楚反問道。
張鐵軍翻了個大白眼：“因為我怕你在喝多了吐...”
當兩人來到約定好大門口的時候，在門口周圍已經圍繞了二十多人。
雖然黎明未至，藉助燈光卻依稀能夠看到這些人穿著不一，樣貌不一，甚至連口音都不太相同，唯一相同的便是這些人都在瑟瑟發抖。
貿易行大門緊閉，風吹到臉上好似小刀一般鋒利。
一名穿著單薄衣裳的糙漢剛想叩門，卻被旁人提醒。
“這是貿易行的規矩，他們四點開門，卻叫咱們三點前來，目的就是為了殺一殺咱們的傲氣。”
一語點醒夢中人，在場眾人紛紛搖頭。
而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姍姍來遲，在眾人注視下一位錦繡華服的少年撩簾下轎，堂而皇之地走到堂前叩響了大門。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巨大木門緩緩開了一條只能夠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
等到少年進入之後還不忘給外面翹首等待的糙漢們一個輕蔑眼神，外面寒風中的糙漢們一瞬間就炸開了鍋。
“這是怎么回事？”
“那個人是幹什么的？”
“你們這都不知道？那可是貿易行的李向經理。”
“這個人我聽說過，紈絝一個”
各種抨擊嘲諷聲音此起彼伏，倒是張鐵軍和寶格楚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兒地看著蒼涼夜色。
幾聲雞鳴宣告著天明，那扇大門這才緩緩向內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