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挑釁。
儼然是想透露些訊息讓聶賀塵捕風捉影。
卻偏偏不放大招,就跟老驢磨豆腐似的,慢慢的磨著,也不知是想做什么把戲。
聶賀塵似聽出一些意味,皺緊眉頭:“怎么,你們都認識?”
而且仨人還經常遇見?
那是不是間接說明,聶驚荔經常和裴熠詞混在一起?
“是的,我們都認識。我跟荔荔小老闆,有生意上的合作。”詹墨濂藉此機會,把事情捅開。
聶驚荔懵了一瞬:“你在開玩笑吧,詹先生,咱們什么時候有過合作?”
他只是時常跟朋友去荔子酒館消費而已,怎能算是生意上的合作?
“聶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詹墨濂眸底掠過黠意,將裴熠詞的套路學得淋漓盡致:“溫千霓的酒館,是我投資的。”
換言之,他是背後大老闆,而溫千霓只是註冊個法定代表人,拿分紅。
一句瞭然。
聶驚荔暗暗咬牙,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沒防住他。
裴熠詞的心裡,肯定又要不痛快了。
“詹總好手段。”
果然,裴熠詞冷謔,矜貴清雅的氣質匿著一絲桀驁邪性:“為了勾引我嫂嫂注意,什么陰謀詭計都能使上。”
他比瘋狗還會咬人,也不顧長輩在場,反正不爽就咬。
“但你放心,你這輩子都不會和我嫂嫂有戲。就算你想橫刀奪愛,求你舅父和秋瀠姨來提親,也沒戲。”
他故意講出孟秋瀠的名字。
聶賀塵聞言,臉色大變:“你剛剛說誰?”
其實,他並不知道詹墨濂是詹錦寒的外甥。
譚董只跟他介紹,是一位世侄,想在粵城發展,讓他多加照顧。
裴熠詞的瘋批屬性,可以說是在七年前被聶驚荔激發出來的。
他全然不顧後果,只想先挑起聶賀塵對詹墨濂的偏見,別讓聶賀塵天天只盯著他不放。
反正大家要沉淪,就一起沉。
休想獨善其身。
“我說,孟秋瀠。”裴熠詞聲調慢慢:“詹總的舅母。聶叔您認識?”
孟秋瀠……詹……
聶賀塵握緊拳頭,看向一旁的譚董:“他的舅父,是詹錦寒?”
譚董不清楚他和詹錦寒有不共戴天的奪妻之仇,實話回答:“墨濂是詹錦寒他妹妹的兒子,因家庭變故,自幼便被詹錦寒收養長大,也隨詹錦寒姓氏。”
難怪是個混血,從頭到腳也沒有半點長得像詹錦寒,他才沒有將他和詹錦寒聯想到一塊去。
聶賀塵的拳頭握得更緊,很想發火將詹墨濂轟出去。
可又怕聶驚荔知曉這件事,只能忍氣吞聲,強顏歡笑的先請譚董入座,嚐嚐梁清楹的手藝。
梁清楹在廚房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心情也很複雜。
誰都知道她是聶賀塵的白月光,卻無人知道,聶賀塵真正愛的人是孟秋瀠。
若不是當年造成太多誤會,孟秋瀠也不會傷心欲絕的離開聶賀塵吧?
……
最終,這頓晚餐,除了譚董和小璽,沒有一個人吃得盡興。
聶驚荔找個藉口,跟裴熠詞提前離席。
之後,掩人耳目的回到珠悅灣,她胸口悶悶的說:“我感覺,我爸今晚更生氣。那拳頭握得青筋都浮起來了,我剛才真怕他揍你。”
“他要揍也是揍詹墨濂,揍我做什么?”裴熠詞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衣釦子,像個攪亂朝綱的佞臣:“你爸接下來,應該比我還擔心你和詹墨濂有生意上的交涉。”
“為什么?”
“因為,他跟詹錦寒也不對付。”
聶驚荔:“你怎知道?”
“略有所聞。”裴熠詞沒講出真正原因:“好像是年輕的時候,詹叔也搶過他項目。”
聶驚荔:“……有這事?可詹叔和我爸若真有過節的話,上回怎么還送我那么貴重的見面禮?”
裴熠詞從冰箱拿罐冷飲,喝了一口,另含深意:“或許,是彌補吧。”
說著,放下冷飲,抱起她:“好了,別胡思亂想,咱們先去洗澡,等會幫我擦藥。”
聶驚荔的注意力隨即轉移到他腰腹的傷去,輕聲應他:“好。”
此後,又過了三四天,裴競琢趕在裴熠詞生日之前回來了。
他一進家門,就給聶驚荔和裴熠詞帶來一個重彈消息:“阿蘺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