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裡,一直在逗弄著懷裡美女的小胖子梁興,實在被牧遠橋跪在地上不斷叩著擾的不勝其煩,無奈推開美人,嘟著一張胖嘴問道,“牧師父找朕有事?”
“老臣懇請主公移駕,前往農山別院。”
“不去!”小胖子斷然拒絕,“朕這幾年跟著你們東奔西跑,好不容易在當塗這裡安了家,為何還要走?”
牧遠橋苦口婆心道,“主公,當塗雖好,可這裡還是不夠安全哪,還望主公以大局為重,隨老臣去農山別院吧。”
小胖子絲毫不為所動,“安全?哪裡安全?朕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無論牧遠橋怎么說,小胖子就是不走,無奈之下,牧遠橋只好搖頭暗歎,退下去了。
說到底,主公還是太過年幼了。
這些件跟著他們這些老臣子東奔西跑,好似做賊一樣,也難為他了啊!
好不容易在當塗落腳紮根,結束了四處逃亡的日子,不想再離開,這想法可以理解。
可一想到楚昊的提醒,牧遠橋難免有些擔憂。
甚至,就連主公最近一段時間親近的那位美婦,現在在他看來都疑點重重……
“來人!”
想來想去,牧遠橋喚來一名衙役,在他耳邊低語一番。
第二天一早,楚昊剛剛梳洗完,牧遠橋就讓他請他過去吃早飯。
簡單吃過早飯,牧遠橋又命人帶來一套新袍子過來,“楚大人此行喬裝過來,一路受了不少苦,換上這段衣服,老夫帶你到當塗本地特色景點遊玩一番如何?”
哪知楚昊卻斷然拒絕,“多謝牧大人一番好意,楚某這次是為要事而來,遊玩這種事,待恢復我大幹偉業之後有得是時間。
楚某之所以喬裝成船工過來,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
一旦換上這套新裝,萬一被人發現行蹤,楚某一人出事倒也算了,可萬一連累了主公暴露,那楚某罪過可就大了。
更何況除了趙天命的人之外,相信牧大人也該知道楚某和南夏永昌帝以及宰相呂慧之間的恩怨。
呂慧如今弄了個千機司的諜報機構,專事蒐集中原各地信息,牧大人也不可不防啊!”
“哦?”
牧遠橋聞言頗為意外。
楚昊為了不洩漏行蹤而謹慎小心,這一點他能理解。
但南夏宰相呂慧弄了個千機司的諜報機構,他還是首次聽說。
直到楚昊把他在密州城一舉端掉整個混入其中的千機司成員的經過說了一遍,牧遠橋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老夫原本想給楚大人當個嚮導,現在看來只能暫且押後,正如楚大人所說,待我待輔助主公成就大業之後,再攜手一起邀遊天下,未嘗不可,只是楚大人遠道而來,老夫卻不能盡地主之誼,未免有些遺憾了。”
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暴力破開,兩個胖乎乎的傢伙同時闖了進來。
動手破門的,自然是小胖子太監了。
而緊隨其後的,則是梁興。
牧遠橋見狀,連忙拉著楚昊一同跪迎,“老臣參見主公。”
“下官楚昊,參見主公。”
小胖子太監站在梁興身邊,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蔑視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梁興闖進來之後,卻沒有注意到楚昊,直接氣勢洶洶的衝著牧遠橋嚷道,“牧師父,花姨昨晚回去還好好的,今早卻突然暴斃而亡,是不是你派人乾的!”
楚昊聞言心頭一突,再看看牧遠橋頭頂上的透明框框,頓時心下了然。
看來,這位牧大人為了小胖子,這種事還真沒少幹哪。
只是可惜了那位無辜的如花美婦……
面對梁興無邊怒火,楚昊低頭自動關閉五感,牧遠橋非但沒有辯解,反而苦口婆心不停的勸說著,在楚昊聽來,那些話甚至比佛家的什么紅粉骷髏都不為過!
“你……”梁興眼含淚珠,顫手指著牧遠橋,讓楚昊一度以為,這全年幼的主公萬一盛怒之下,會不會讓人直接砍了老牧的腦袋。
然而,終究還是他想多了。
片刻之後,梁興放下手,漠然掃視了下眼牧遠橋,直接轉身,“不過區區一個美婦而已,小陸子,給朕再找個更漂亮的。”
“好咧!主人,您慢點,小心腳下。”太監小陸子一邊九十度彎腰在前面引路,一邊回頭瞪了牧遠橋一眼。
牧遠橋見狀,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衝著梁興快要消失的背影喊道,“楚大人從大隋遠道而來拜見主公,主公連招呼都不打就這么走,就不怕寒了楚大人的心嗎?”
楚昊抬頭愕然。
老牧也太不講究了吧?
小胖子生氣的你,跟我有什么關係?
小胖子聞言停下腳下,回頭看了下楚昊,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轉眼就離開了。
“唉!”牧遠橋見狀長嘆一聲,本就蒼老的一張老臉,皺紋更深了。
“楚大人勿怪,主公他只是一時心情不好,並沒有怠慢楚大人的意思。
這樣吧,稍後老夫再去求見主公,絕不會讓楚大人白跑這一趟的。”
楚昊連連點頭表示感謝。
可心裡卻對此不以為然。
很明顯,小胖子對牧遠橋這位愚忠之臣的逆反心理不是一般的重,連累著他也不受待見了解。
不過他對小胖子倒是沒有任何怨言,反而還有些可憐對方……
至於牧遠橋對他承諾的覲見小胖子一事,自然也沒太放在心上。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牧遠橋就興奮的跑到了客房。
“楚大人,快跟老夫走,主公指名要接見你呢。”
嗯?
楚昊茫然跟著老牧趕到縣衙後院主臥。
還沒進房間,就能聽到裡面傳出陣陣歌舞韻律聲。
楚昊當即恍然。
果然,諾大的主臥裡,小胖子梁興正滿臉笑容的摟著個漂亮姐姐欣賞歌舞呢。
很明顯,為了讓他成功覲見小胖子,老牧不得不做出一定的妥協啊……
“下官參見主公,主公萬福。”
小胖子擺了擺手,眼睛依然盯著房間內的舞女,揮揮手,示意楚昊平身。
身邊,牧遠橋欣慰微笑,楚昊則暗暗撇嘴。
不管是牧遠橋還是梁興,怎么感覺都有點病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