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愛爾蘭冷哼了一聲,將腳踩在烏爾德肌肉發達的肩膀上,“我已經標記你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你要是再敢讓別的嚮導進入你,我絕不對你客氣!”
烏爾德對她的習慣已經瞭如指掌,一雙粗糙的大手如若珍寶的捧起那隻腳,輕輕在上面落下一個吻。
“我知道了,我的閣下。”
愛爾蘭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
這是她的一個小癖好,讓人吻自己的足尖,每當這些人跪在她面前親吻她的腳時,她看著他們高大卻不得不低伏作小的姿態,內心總能得到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除去剛才退賽的南雀,只有羅尼沒有跟我們匯合,其他人都到齊了。閣下您看需要再等等嗎?”
烏爾德小心翼翼的問道。
南雀是誰?羅尼又是誰?
愛爾蘭壓根記不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名字。
她有些不耐的道:“不必了,反正也派不上用場,讓他自己來找我們吧,我們趕緊去森林中心殺王獸。”
“……”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的高大哨兵,半響才道了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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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喃感覺自己在森林裡已經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但是她精神圖景中屬於藍茵和凱薩的標記一直沒有回應。
不應該啊,難道他們兩個真的被投放到一個非常遠的地方去了?
林喃一邊疑惑,一邊繼續朝深處走。
一路上她倒是見到了幾個人,但是她都不認識。
她繼續放開藤蔓,讓他們在地底、草叢上自由穿梭,在這裡,她彷彿開了上帝視角一般,能夠將周遭的一切盡收眼底。
不過,超過十米,林喃也就感應不到了。
她想這大概是由於自己等級低了,如果再強大一些,她一定可以探查到更遠更細緻的信息。
想到這裡,她又往前走了幾步,成功避開了一隻做好天羅地網等著獵物上鉤的蜘蛛異種。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她聽見了一個微弱的求救聲。
“救、救命——”
林喃將精神體探過去,順著聲音的方向,她看到了一名被馬蜂追趕的少年。
只見那名少年帶著一隻飛鼠精神體,狼狽的在叢林中穿梭,身後緊緊跟隨著一隻巨大的馬蜂。
馬蜂已經做好攻擊的狀態,在空中轉了一圈,尾部對準那名少年的方向,射出兩根銀白色的針,一根被少年躲過了,一根卻刺中了他的小腿,少年一個踉蹌,撲通一聲撲倒在了地上。
馬蜂順勢追了上來,巨型的身體將少年牢牢壓制,張開尖銳的口器,正要啃食他——
少年絕望的雙手抱頭,等待著疼痛的到來。
只是很久,他都沒有感受到預想中的傷害。
少年滿心疑惑,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一條條碩大的藤蔓,毫無預兆的映入他的眼簾——
只見那些藤蔓不知道做了什么,那隻馬蜂就失去了力氣,連飛行的狀態都維持不住,晃晃悠悠的掉在了地上,他的精神體飛鼠伺機而上,一口咬斷了馬蜂的脖頸,結束了它的性命。
愣了很久,少年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急忙從地上站起來,慌張的道歉:“啊,對不起,我不該搶人頭。”
哪有他這樣的,別人好心救了他,他的精神體還跑去搶了一個人頭。要知道雖然是普通怪物,但是擊殺也是有積分的,雖然不多就是了。
“沒事啦,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有擊殺的能力。”林喃從暗中走出,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落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是愛爾蘭那支隊伍的一名哨兵。
上次在擂臺上,她還被他利索的身手驚歎過。
她一直覺得這個少年身上有點奇怪,明明是很正常不過的人,她就是會不經意就疏忽掉他的存在感。
在擂臺上,她一直沒能看清這個人的樣貌,現在她終於能好好看看他了。
這個哨兵身高不是很高,大概只有一米七五左右,這在現在普遍接近兩米的男性身高水平中,算是較為矮小瘦弱的。
少年年紀應該也不大,清瘦的五官放在人群中不是很突出,屬於丟進去就找不到人的那種,只是唯一能夠讓林喃記憶猶新的,就是他那一對又圓又大的眼睛。
他的精神體是一隻飛鼠,一種速度比較快且能短暫飛行的鼠類精神體,雖然戰鬥力不高,但是卻能依靠敏捷的身手將對方徹底繞暈,然後伺機攻擊要害的機靈小傢伙。
為什么林喃會這么清楚,主要也是因為飛鼠這種精神體——長得很萌。
危機解除,只見那隻小小的毛茸茸的傢伙,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主人的肩膀上,它將自己團成一個蓬鬆絨球,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望著眼前的林喃。
飛鼠每一根毛髮都纖細而順滑,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彷彿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感受一下那柔軟的觸感。
林喃的心臟,瞬間被什么東西擊中了——
“總之非常感謝您的搭救,如果不是您,我剛才可能就要被那隻馬蜂吃掉了。”
少年一臉感激,眼中滿是真誠,語氣鄭重地說道。
林喃皺眉,臉上帶著幾分關切與不解,道:“剛才情況那么危急,你既然打不過,應該早點按下警報按鈕才對,怎么還愣著,白白讓自己陷入那么危險的境地呢?”
“這個……”飛鼠哨兵有些靦腆地抓了抓頭,回答道,“是我還想要繼續比賽,按下按鈕不是意味著出局了嘛。”
“比賽會比命更重要?”林喃問。
如果換做是她,肯定優先保住小命呀,一場比賽輸了贏了無關痛癢,命沒了可就真的洗白了。
“嘿嘿。”少年沒有繼續回答,一味憨厚的笑著。
見他不願意回答,林喃也不繼續問下去了,既然危機已經解決了,她擺擺手,正要告辭。
結果那名少年趕忙叫住了她:“請等等,林喃嚮導!”
林喃迷惑的回頭:“你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會不知道呢,您都跟我比過一場了呀。”少年說著,他抱著飛鼠追了上來,道,“馬蜂都是群體活動的生物,這裡出現了一隻,意味著周圍肯定還藏著一大群,您一個人太危險了,我跟您一起走吧,您想去哪裡?我對這個森林比較熟悉,我可以給您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