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炎望著空落落的院子,面上淡然。
像他這樣的男人,一般沒有什么後悔的決定,可對於戎鴦養在戎王府,不得不說,這是他的過錯,原本,戎鴦該在炎國公府捧在手心長大。
至於去問秦碧?賀炎心知,他現在沒了資格。
賞花宴沒結束戎世子就帶了妻兒回家,下了馬車,秦碧抱著小兒子,戎雋抱著戎鴦,一家子在前院遇到戎王府庶子庶女。
幾個庶子庶女行禮:“兄長嫂嫂回來了。”
戎世子“嗯”了一聲,隨後和秦碧往世子院子走,他們回來的早,夏季半下午還很熱,丫鬟在院子的樹下放了小床,秦碧把小兒子放在床上玩。
戎鴦取出瓜子:“吃瓜子,這個可好吃了。”
戎雋接過去:“嘖,還是靈瓜子。”
戎雋給秦碧吃,戎鴦小腦袋轉過去,秦碧就不好不吃了,一直記恨賀炎對戎鴦不好,秦碧嗑了一個瓜子吃,小奶糰子戎鴟啊啊,小拳頭一打。
戎雋眼眸一動,問秦碧:“他能吃嗎?”
秦碧愛吃瓜子,戎鴦也愛吃,想必小兒子隨他們也愛吃,戎雋這個父親秉著只要是他兒子想要的,絕對沒有不給一說。
秦碧:“······”
“要不,給他吃一點點?”秦碧也是個疼孩子的。
這一點秦碧很清楚,所以,人家戎世子搶著親自帶孩子,秦碧就沒管,戎世子是權臣,見識和能力都在她之上,肯定能帶好孩子。
她疼孩子就是慣著,秦碧清楚不行。
戎雋猶豫,小奶糰子就啊啊啊,小手手打了好幾下,秦碧抓了他的小手手,笑著誇戎鴟:“你說什么?你怎么這么厲害。”
戎鴦帶著口水嗑了一個水煮瓜子,捏了瓜子餵給戎鴟:“你嚐嚐。”
戎雋有潔癖,看著帶口水的瓜子閉眼,算了,自己兒子有口水就有口水吧,小兒子這么小,也不知道瓜子上有口水。
秦碧想笑,接過瓜子仁讓戎鴟嚐了嚐鹹味,僅此而已,也把小傢伙樂的不行。
戎雋叫著戎鴦去書房了,不能因為去了炎國公府就耽擱了功課,戎雋對長子付諸的心血更多,畢竟,當初戎雋不敢奢望秦碧生了戎鴦還能生第二個孩子。
克妻無子,可不只是說說。
大炎皇帝就沒有不知道的事,聽說戎鴦回了戎王府,立刻就打發小皇子哄了小傢伙進宮,然後,福公公就搬了一摞奏摺。
戎鴦瞧見了,拔腿就跑。
兵部尚書抱起小傢伙:“小世子忘功課了。”
大炎皇帝笑呵呵的:“皇侄兒呀,帶上奏摺。”
戎鴦欲哭無淚,賴在皇宮不走了,他要吃皇伯父的,喝皇伯父的,把靈食都吃了,送都送不走的那種小孩,他就住皇宮了。
大炎皇帝傻眼了,小皇子也傻眼了。
最後,戎雋進宮接小糰子,還有搬上一摞奏摺。
回去的路上,戎雋道:“給賀世子送去。”
“好噠。”戎鴦小小的,點點頭:“送多少奏摺去?”馬車上,戎雋翻了翻奏摺,挑出兩份,其他的都給賀炎送去,想要兒子就批奏摺,戎雋告假帶孩子呢,絕對沒空處理奏摺。
留下的這兩份也是戎鴦的,誰讓戎鴦不機靈被大炎皇帝君臣給逮住了。
戎鴦去找賀炎送奏摺,炎國公無語:“這個大炎皇帝······”
後面沒話說了,那是皇上,滿級福氣值,不愛上朝,不愛批奏摺,只要朝政都不耐煩處理,對於吃最上心,有福氣的不行。
正值夏季百花爭豔,戎鴟有戎雋帶,秦碧蠢蠢欲動。
今時不同往日了,秦碧有人疼,戎雋慣著她。
“戎鴦。”秦碧在院子裡無聊,喊了一聲戎鴦,小傢伙仰頭,秦碧從小床上起身道:“只有兩份奏摺,我們出去玩。”
戎鴦懵逼:“我還要修煉。”
秦碧:“······”
戎雋從書房回來,後面跟著第一謀士林堯。
戎鴟躺在小床上啊啊說,戎雋俯身,眉眼溫柔:“又叨叨什么呢?”
小奶糰子認識父親,揮舞著小手手樂的踹小腳腳,戎雋更加愉悅,乾脆將小兒子抱起來,第一謀士林堯已經見怪不怪了。
“跟你母親出去玩罷。”戎世子開口。
戎鴦愣了一下高興了,秦碧也滿心歡喜,娘倆商量著出門玩,戎世子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戎鴦說去京城外踏青賞花,秦碧卻喜歡看舞劍。
舞劍的都是俊美的男人,戎雋看向羅碧:“去幹什么?”
“去看舞劍呀!”秦碧擔心戎雋不允許,商量道:“行嗎?”
行嗎?戎世子盯著秦碧半晌,想說不行,但這妻子娶回來不容易,隨便吧,秦碧也不是不安分的人,這一點戎世子一直都知道。
“去罷。”戎雋允了。
得了人家戎世子的允許,秦碧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拿上小孩要用的東西,戎鴦也忙前忙後,帶了一個丫鬟一個婆子,還有一名侍衛,加上第一謀士林堯。
秦碧不喜歡帶太多人,戎雋依著她,以第一謀士林堯的修為,只他跟著就可以護著秦碧和戎鴦,戎世子在家帶小兒子。
戎鴟太小了,大熱的天不適合出門。
收拾好了,秦碧過去挽了戎世子的手臂:“我和戎鴦出門了。”
戎雋點頭,囑咐:“別熱著。”
秦碧點頭應了一聲,歡歡喜喜和戎鴦出門了,她很期待這次出門,這是自從穿越以來秦碧最暢意的一次出門,沒人管她,銀子也不缺。
等秦碧和戎鴦上馬車走了,戎雋對小兒子道:“你母親和哥哥出去玩了,不帶你。”
小奶糰子:“啊啊。”
戎雋笑了,呵笑:“看舞劍?能耐了。”
京城外的山邊很熱鬧,夏季踏青賞花的人絡繹不絕,戎鴦別看年紀小,可他是權臣世子的孩子,賞花也略知一二。
秦碧不懂文人墨客的風雅,只匆匆略過,就叫著戎鴦去酒樓看舞劍了。
第一謀士林堯也懂舞劍,倒是很熟練的選了一張桌子,舞池中幾名武修一邊吟唱一邊舞劍,鄰桌一位溫婉的夫人朝秦碧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