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大姑娘不分青紅皂白將二姑娘的愛寵打死了,二姑娘心善,不過責怪打罵幾下而已,人之常情!
只是料不到夫人竟會..
秦毓唇間還在抖著,“文素,怎么辦?我真的沒想傷害阿昭,是她自己突然撞了上來.....我不是故意的。”
宋嬤嬤垂眸,眼底閃過一絲情緒,“夫人,當時大姑娘在身後,是不是她推了二姑娘一把?”
秦毓細細想了一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看向魏姝,“是,就是她推了阿昭!”
她這會兒急需一個替罪羔羊,雖然劍是自己拿過來的,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呀!
她只是想讓阿昭停手。
若再那么打下去,姝兒會沒命的。
宋嬤嬤低聲道:“夫人,今日之事皆因大姑娘所起,若不徹查教訓,只怕二姑娘真要與您離心了!”
這話說得秦毓面色一緊,魏姝在一旁低聲啜泣著,捂著心口大口喘著氣。
面上雖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可配合著腫成豬頭一樣的臉頰,引人發笑。
魏姝垂下眸子,長睫遮下兇狠,她只恨,剛才那一劍沒讓魏月昭命喪當場。
她怎么命這么大?派人都殺不死!
“孃親,今日都是我的錯,我去向月昭道歉......”魏姝捏緊著帕子,“只要月昭能原諒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眼見著秦毓又要心軟,宋嬤嬤擋在秦毓面前,冷著臉道:“大姑娘先省省,現下最重要的是二姑娘身子有沒有危險,不然說破了天去都是虛的。”
秦毓連忙點頭。
對,現在最重要的是阿昭的身子。
她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秦毓虛浮著步子向屋內走去,手中掏出佛珠口中默唸著。
魏姝還想說些什么,宋嬤嬤瞥了她一眼,她只得低下頭心中委屈。
一個時辰後,魏瑾和女醫終於從屋內出來。
秦毓急忙問:“怎么樣了?沒事吧?”
女醫緊皺著眉頭,為二姑娘看完那些傷痕才剛回去,這邊又傳,沒想到受傷的還是二姑娘!
怎么這府上的人都拿著二姑娘一人磋磨?
“二姑娘本來就傷得極重,剛才更是氣急攻心,腹部受了一劍,若是常人,早已無力迴天!今日已無大礙,好生將養著。”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秦毓,輕呼一口氣,“不過我還是要勸說一句,以二姑娘如今的狀況,最好別再出什么岔子,不然的話......”
後面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可眾人心中的清楚。
魏瑾輕點頭,恭敬將女醫送出門。
剛才阿昭身上的傷痕他看了一眼,饒是他整天在大理寺與罪犯打交道,看過他們受刑,可在看見那些傷真真切切出現在魏月昭的身上時都忍不住唏噓。
一個大男人尚且忍受不了,更何況阿昭一個女嬌娘?
若是再留下點什么疤痕,以後讓她的未來夫君怎么看她?怎么看魏府?
魏姝已經止住了啜泣聲,挽著秦毓的手臂低聲安慰著:“娘,別擔心了,月昭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那女醫不是說了嗎?月昭並無大礙,只要好生將養就行,您就放寬心吧!”
說著拿出帕子為秦毓將眼角的淚擦去,吩咐道:“松雪,你去廚房將娘平日裡喝的藥濃濃煎上一副過來,靈芝,快抬把太師椅過來....”
看她上下都為自己考慮,秦毓忍不住又紅了眼,似是再也忍不住,抱住魏姝哭了起來。
魏姝也哽咽了,一起和她抱頭痛哭。
魏瑾回來時聽到這哭聲簡直頭都要大了,不用猜,一定是娘和姝兒。
他輕嘆一口氣上前來,看見魏姝臉上的巴掌印時腳步一頓。
他沒想到魏月昭手勁這么大,扇的這么狠,只是那女醫剛出去,再請回來怕是留人口舌,只怪自己剛才擔心阿昭都忘了姝兒了。
“姝兒,你的臉沒事吧?”
魏姝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阿兄,我沒事。”
魏瑾點點頭,沒再說話。
魏姝張了張口,本來還以為他會問下去,可看他那副無暇顧及的模樣,心中堵起一口氣,將臉稍稍偏到了一邊。
秦毓抓住魏瑾手臂,擔憂道:“瑾兒,阿昭是不是傷得很重?”
魏瑾點點頭,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娘,我知道你生氣阿昭今日的所作所為,可再怎么樣你也不能刺她呀!要是有什么好歹怎么辦?她終歸是孃的女兒,我的妹妹!”
聽到自己兒子這樣怪自己,秦毓本就心存愧疚,如今更是往後退了幾步,含淚搖頭,“瑾兒,你,你怎么這么說娘?阿昭是我的親骨肉,我怎么可能真的刺她?”
“當時所有人都攔不住她,我只是想嚇嚇她!難不成要看著她將姝兒打死嗎?!”
魏瑾緊皺著眉頭,解釋道:“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阿昭怪我就算了,怎么連你們也不理解我?”秦毓大口喘著氣,“我對你們任何一個都是一視同仁!絕不會偏心!待阿昭醒來我自會向她解釋,再如何都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宋嬤嬤站在一旁,心中止不住地嘆氣。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夫人怎么想的她再也猜不透了。
而魏姝也輕聲道:“阿兄少說兩句吧,別平白惹得娘再傷心了!”
魏瑾閉上口,甩袖轉到一邊。
松雪也端著藥上來,還冒著熱氣,碗旁邊放著一碟蜜棗。
她扶秦毓坐下,這才拿了湯藥,細細吹了燙氣小口小口喂,“娘,阿兄也不是故意這么說的,他只是擔心月昭和您罷了。”
秦毓喝下一口,抬手拍了拍胸口,但卻沒說話。
她也知道魏瑾是無心說的,可那話聽到她耳裡就像變了味。
就好像、好像自己真要殺了阿昭似的!
魏姝斂下眸底情緒,拿了顆蜜棗放入秦毓口中,“娘,快先吃顆蜜棗甜甜嘴兒。”
可秦毓一看到這蜜棗就又想起了魏月昭,她幼時,自己為哄她喝藥,親手做給她蜜棗。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