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這架英國進口的三叉戟2E型噴氣式客機隸屬於空三十四師的首長專機,裝備三台斯貝渦輪風扇發動機,性能比蘇聯客機強了三倍都不止,毛主席不愛坐飛機,是火車的忠實用戶,所以專機師主要為林副主席和總理服務,所以站長完全無法抗拒命令,即便他心裡充滿了疑問。

林副統帥也看到了256號專機,他點點頭:“就這一架了。”說著邁步向飛機走去,隨員們前呼後擁的跟過去,警衛部隊等首長們登機完畢,也魚貫進入機艙,他們全都配備56式衝鋒槍,胸前的子彈袋裡裝滿了沉甸甸的實彈。

256號三叉戟還沒檢修,油料也不足,最主要的是負責飛256的副駕駛和通導航員不在機場,所以256並不適合承擔此次飛行任務,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林副主席是國防部長,軍委副主席,人民軍隊的創建者之一,全國穿軍裝的人都得無條件服從他的指揮,他說坐哪一架就得坐哪一架,總不能讓首長從飛機上下來吧。

站長忙不迭的安排機械師對三叉戟進行起飛前的檢查,地勤人員開來加油車,給飛機灌注航空煤油。

王家墩機場剛剛發生了極其嚴重的惡性劫機事件,一架飛機被不明身份的人員劫走,一個大隊的戰鬥機飛行團失去戰鬥力,追究其責任來,站長是要上軍事法庭的,他思前想後,覺得應該向林副主席彙報一下,請求處分,或許林總看在自己曾經是四野的兵的份上,能給自己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呢。

但是站長已經無法接近專機了,林總帶來的士兵在飛機下來拉起了警戒線,禁止任何人靠近,還有一個軍官站在加油車旁邊,問地勤什麼時候能灌注完畢。

這很反常,林副統帥再急也不能急到這個份上啊,放着舒適的休息室不去坐,非得早早的進機艙等着,站長百思不得其解,匆匆回到辦公室,看着桌上的紅色電話機,有些舉棋不定,到底要不要向上級首長彙報此事呢。

他還在猶豫,電話機先響了,是武漢軍區空軍指揮部值班室打來的,命令他所有飛機停飛,並且表示這是來自最高統帥部的命令。

“可是,林副主席正要用專機。”站長道。

“拖延時間,不許起飛。”值班軍官硬邦邦說道。

站長冷汗都下來了,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攪入了政治鬥爭,眼下能做的事情不多,也只能儘力拖延了。

三叉戟的機組人員需要正副機長,機械師和導航員,缺一不可,站長腦子一閃,決定用機組人員不足的理由阻止飛機的起飛。

飛機還在加油,遠處又有一支車隊快速開過來,道路上煙塵滾滾,站長拿起望遠鏡看過去,開來的是一支陸軍部隊,純摩托化精銳,開道的是挎斗摩托,後面跟着吉普車和解放牌卡車,摩托挎斗和卡車頂棚上都架着班用機槍,殺氣騰騰而來,明顯是奔着飛機上的大人物。

三叉戟上的人也看到了追兵,下面警戒的士兵立刻登機,撤掉旋梯,不等副駕駛和導航員了,直接啟動引擎,進入跑道,此時加油管還在灌注燃油,飛機強行離開,把橡膠加油管都拽斷了,加油車也被機翼擦碰到了,橙色的有機航行燈碎片落了一地。

追兵趕到跑道上,機關槍噠噠噠的響着,但是三叉戟已經進入起飛狀態,速度快的摩托車都追不上,最後展翅飛上天空,爬升後向南飛去。

站長昂頭望着空蕩蕩的天空,絕望的差點舉槍自殺,一天之內發生兩起惡性事件,他的軍人生涯算是到頭了。

……

一架暗綠色塗裝的雙翼螺旋槳運輸機飛行在水網密集的長江中游鄂州段,機身上帶飛翼的黃邊紅星代表這架飛機是屬於中國空軍的,但是駕駛飛機的卻是兩個穿綠軍褲的人。

黨愛國和雷猛握着方向舵,心驚膽戰,運五是老式低速飛機,而且沒有任何機載武器,在高速戰鬥機面前就是待宰羔羊,就是地面武裝也能輕易的用輕武器集火射擊打掉它,所以他們盡量選擇超低空飛行,水面就是最好的掩護。

破舊的運輸機到處漏風,機艙內非常寒冷,邢教授凍得瑟瑟發抖,把能找到的保暖的東西全都圍在了身上,于漢超抱着槍打盹,劉彥直坐在舷窗旁註視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轉頭,正看到柱子注視着自己,這小夥子在整個行動中沒有半句廢話,沒問任何為什麼,只是動作敏捷的跟隨大家一起行動,頭腦單純,無條件服從命令,這就是人造人的優點。

可惜現在已經是熱核戰爭時代,決定勝負的是核武器、航母、導彈、坦克、重炮和噴氣式戰鬥機,就算擁有一百萬,一千萬柱子這樣的人造人士兵,也不過是炮灰而已。

“柱子,你平時喜歡幹什麼?”劉彥直問道,他對這個速生型的人造人很感興趣,九機部在1969年才從外星隕石中獲得速生DNA片段,這樣說柱子的歲數可能不到一歲,甚至非常有可能的是,這個外表看起來壯實的小夥子實際上相當於三個月大的嬰兒。

“我喜歡訓練。”柱子說,“拼刺,五公里越野,最喜歡投彈,我手榴彈能扔八十公尺。”

“不錯嘛,趕得上一門小炮了。”劉彥直贊道。

柱子憨厚一笑,居然有些羞澀,這一刻他不像是個堅韌頑強的士兵,倒像個鄰家少年。

“愛看書么?”劉彥直又問。

“我認識的字不多,平時都是聽指導員讀報紙,解放軍報,人民日報什麼的。”柱子答道。

“你寫幾個字我看看。”劉彥直從口袋裡摸出筆記本和鋼筆來。

柱子不會用鋼筆,劉彥直幫他擰開筆帽,把筆塞在他手裡,柱子臉憋得通紅,似乎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在本子上工工整整寫下了四個字。

“此面向敵。”

這是定向雷上的提示字,柱子明顯不會寫字,而是在畫字,他畫出的這四個字和66式反步兵定向破片地雷上的四個印刷體漢字完全一樣,為了驗證這一點,劉彥直又問他:“這是指導員教你的?”

“我自己偷學的。”柱子把玩着綠色筆桿的英雄鋼筆,愛不釋手。

“送你了,以後多學寫字。”劉彥直道。

“嘿嘿。”柱子不會說謝謝,也沒有驚喜的問是不是真的,而是直接將鋼筆插在上衣口袋裡,這年頭幹部的衣服兜上都有專門別鋼筆的小孔,但戰士的口袋沒有,鋼筆支楞出來很不美觀,劉彥直拔出匕首,幫柱子跳開口袋的縫線,把鋼筆插的有模有樣。

柱子喜滋滋看着口袋裡的鋼筆,如同得了新玩具的兒童。

劉彥直拍拍柱子的肩膀,溫和的看着他。

忽然飛機一陣劇烈的抖動,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轟鳴聲,一架噴氣式戰鬥機擦着運五的頭頂飛過去,距離近到能看見飛機的雙引擎噴口裡的火焰,迷彩塗裝的戰鬥機在遠處轉了個彎又飛了過來,機頭下是張牙舞爪的老虎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