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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再次發生了改變,原本時空的劉驍勇失蹤了,只剩下一個穿越回來變年輕的劉驍勇,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劉驍勇語焉不詳的敷衍了一句:“潛伏下來了,這事兒不提也罷。”

柳優晉卻不依不饒:“這可不行,大帥還以為你犧牲了,家裡擺了你的靈位呢,我得趕緊發密電報告他這個好消息。”

劉驍勇硬着頭皮道:“不急,我找你有別的事。”

“什麼事?”柳優晉心情很好,“只要我能辦到的,肯定會幫你。”

“我拉了一支游擊隊,需要武器裝備,另外,我想送幾個人上翠微山,你能協助么?”

柳優晉面露難色,沉吟半天道:“武器裝備嘛,最多能搞到一些短槍,上翠微山這事兒難度太大,等等,翠微山上一個小隊的鬼子被人全殲,這事兒是你做下的?”

劉驍勇道:“我參與了。”然後看了一眼劉彥直。

“這位還沒給我引見。”柳優晉道,“你們是一起的吧。”

“他叫劉彥直,是我的朋友。”劉驍勇道,“柳秘書長放心,我們是抗日武裝。”

他稱呼的是柳優晉當年的職務,陳子錕當政時期,柳優晉是省政府秘書長,淪陷之後他當了偽政府的省主席,可謂忍辱負重,卧薪嘗膽。

“我明白了。”柳優晉淡淡道,“你們是共產黨,怪不得你失蹤了五年杳無音訊,劉驍勇,你投共了。”

劉驍勇百口莫辯,想解釋卻又釋然了,他本來就是地下黨,公開了正中下懷。

“對,我確實跟了共產黨,怎麼?柳秘書長不打算幫我了?”劉驍勇繼續微笑着,這笑容卻生分了許多。

“不,共產黨也是抗日的,大家殊途同歸,我會儘力幫你的。”柳優晉走到桌旁,寫了一張條子遞過來,“你拿這個去警察署,領五支擼子,這是我最大權限了,另外再領兩張特別通行證,沒有這個,近江寸步難行。”

這一趟算是沒白來,蚊子腿也是肉,五支擼子就五支擼子,劉驍勇接了條子,接下來也沒什麼好聊的了,只能告辭。

等他們走後,柳優晉擦一把汗,思來想去,又寫了一張條子交給親信,送出去轉了七八道彎,通過地下密電台發報給江北游擊區,向陳子錕司令報告劉驍勇依然活着的好消息。

……

劉驍勇相信柳優晉不會給自己下圈套,次日一早,他堂而皇之的去警察署領了五支老掉牙的擼子和配套的765子彈,柳優晉這個省主席能掌握的力量也就是省城警察署了,五支擼子算作官邸警衛裝備,數量很小,不會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整個近江處於戒嚴狀態,偽政府的和平軍和日軍聯合執勤,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動輒盤查良民證,只有持特別通行證的人才能來去自由,不受軍警憲特盤查。

憲兵隊被人血洗,皇軍眼皮底下發生此等大案,真是出了奇了,從上海調來的特高課人員仔細檢查了兇案現場,只發現了一個人的蹤跡,另據唯一的倖存者報告,確實是一個人屠了整個憲兵隊的人。

這不科學,一個支那人屠戮幾十名皇軍,除非這個人是神鬼妖魔,特高課的老特務們陷入苦苦思索,世界上總有些未解之謎,偏偏就被他們遇到了兩件,上一件在不久前發生,抗日分子在南泰縣大打出手,皇軍五十餘名戰死,據目擊者稱,敵人僅有三四名而已,其中一人刀槍不入,能上天入地,當時特高課上下都認為這是為推卸責任的胡扯八道,現在看來,未必不是真的。

整個近江籠罩在恐怖的氣氛中,但老百姓們似乎挺開心,憲兵隊全軍覆滅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全市,惡人有惡報,老天爺在懲罰小鬼子,說明他們氣數已盡,蹦躂不了幾天了。

二劉大搖大擺出了近江城,找到其他人,大家坐在土地廟外的樹墩子旁分享了世界上只剩一個劉驍勇的秘密。

“老爺子,您能解釋一下這回事么?”劉彥直問道。

劉驍勇皺眉道:“說來這話就長了。”

“嘮嘮唄,再長也不過倆鐘頭的事兒。”大家都很想聽故事。

1937年,淞滬會戰爆發,蔣委員長決定在中國最繁榮的地域上海和日本人決一死戰,全國軍隊源源不斷的投入這個巨大的血肉磨坊,四川、雲貴的軍閥都派出軍隊,江東王陳子錕也毫不藏私的派出了最精銳的軍隊,國民革命軍模範第十七師,整整一萬名虎賁,軍官都是江東陸軍官校培訓出來的專業軍官,不是以往那些土匪出身的老哥們。

劉驍勇當年剛從軍校畢業,在十七師當準尉副排長,他親身經歷了淞滬會戰,完成了從士官生到合格軍官的轉變,模範十七師傷亡慘重,離開近江的時候一萬人,回去的時候卻是七千個裝着骨灰的陶罐。

南京保衛戰爆發前夕,劉驍勇受命保護戰友骨灰返回近江,之後他留在繼續從軍,陳子錕決定放棄省城,保衛工業城市北泰,一時間近江百姓紛紛撤離省城,當時劉驍勇確實受命殿後,但是他只是一名中尉連長,不可能率領一團人馬,也並未進入翠微山地域,更沒有失蹤。

“北泰保衛戰打得慘烈,之後我就跟着姐夫打游擊,一直在江北活動,抗戰勝利後,姐夫把部隊改編成交警總隊,我那時候才當上團長。”劉驍勇結束了回憶,說來也怪,自打他返老還童之後,記憶也變得清晰無比,這些事真的就像是幾年前發生的一樣,而不是隔了七八十年的陳穀子爛芝麻。

劉彥直道:“或許是時空自己進行了調節,一個時空,只能允許一個人留下。”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年輕的拴柱身上,如果兩個劉驍勇只能留下一個,那麼怎麼解釋兩個拴柱同時存在於1943年呢,不但同時存在,還並肩作戰來着。

拴柱是個文盲,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麼,他也不在乎,他只管打鬼子,別的不問。

關璐道:“我懷疑和老爺子變年輕有關,一百零三歲的劉驍勇和二十八歲的劉驍勇本質上不是一個人,但同樣都是二十八歲的劉驍勇就是一個人,會引發時空悖論的。”

姬宇乾道:“那另一個劉驍勇去哪兒了,就算消失,也是他一個人消失,為什麼帶着一團人消失,一個團啊,那不得上千人。”

劉彥直道:“這些謎團以現有的技術水平難以解開,我們也沒必要解開,總之把老爺子留下就是,如果他不留下,那麼劉漢東就不會存在……”

共識達成,確實有必要將劉驍勇留在1943年。

接下來的任務是幫助劉驍勇安頓下來,其實辦法是現成的,直接去江北游擊區找陳子錕即可,但劉驍勇有他的打算,他“上輩子”就是因為地下黨的關係坐了幾十年冷板凳,“這輩子”說啥也要堂堂正正的干八路,跟小鬼子正面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