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陪你去。”周院長停下騰東西的動作。

她的話剛落下，四月連忙擺手。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院長媽媽，時間不早了，你先睡吧！”

撂下一句話，四月轉身往外跑。

跑出很遠後，她回頭看了看身後。

見沒有人跟出來，她將小紙條拿出來，認認真真地看著上面的規則。

在看見上艙房間絕對安全這條時，她冷冷一笑。

這條規則，一看就是假的。

上艙的人住得這么好，是肯定要付出代價的！

“請底艙的遊客前往甲板，進行清掃工作。工作結束後，可領取明日的早餐和飲用水。”

四月正想著，廣播聲忽而傳入耳裡。

她眉頭一皺，看向手中的小紙條。

紙條上分明說，他們只能在底艙活動，午夜不能去甲板。

廣播這樣說，難道是在誤導他們，想讓他們違反規則？

四月眼珠子一轉，決定先忽略這條廣播。

反正底艙的人很多，可她可以等他們先出去。

若是出去的人能活著回來，就說明這兩條規則是假的。

相反便能證明，第一和第二條規則裡，至少有一條是真的！

她正想著，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她連忙將小紙條收起來，轉身往回走。

一個男人，打著哈欠，迎面向她這邊走來。

“大半夜的讓幹活，真是不讓人睡覺！”

四月看了他一眼，記住了他的長相。

與男人擦身而過時，她嘴角微彎，噙上一抹冷笑。

雖然不知道，樓上的人是什么情況。

但她現在可以肯定，住在底艙的人，目前只有她看見了小紙條上的規則。

她可以利用這些無知的人，來辨別規則的真假。

如此一來，她活下去的幾率就更大了！

“四月，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周院長的聲音，緩緩傳入耳裡。

四月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眸。

“外面太黑了，我不敢去。”

“樓上應該也有廁所，咱們去樓上解決。”

聞言，四月臉色一變，連忙搖頭。

“院長媽媽，其實突然又不想方便了，咱們回去睡覺吧！”

“傻孩子，憋尿可不是好習慣。剛才廣播通知了，讓我們去甲板工作。

反正都要上去，去衛生間也只是順路。”

說著，周院長去牽四月的手。

四月像就是觸電一般，連忙將手藏在身後。

“不，我不去！”

“這是為什么？”周院長不解。

四月怕引起她的懷疑，她思索了一會兒，找了一個合理的藉口。

“院長媽媽，我剛才已經偷偷解決過了。我困了，想睡覺，你陪我好不好？”

“你解決了？”周院長有些吃驚。

可一想到四月還小，怕黑也正常，也沒再多說什么。

“行吧，既然你困了，就回去睡吧！我去甲板工作，領一些食物回來。”

說著，周院長邁步往外走。

四月在填飽肚子和留退路之間，選擇了後者。

“院長媽媽，你可不可以別去啊？我一個人害怕！”

四月拉住周院長的手，佯裝可憐地看著她。

雖然她很餓，想吃東西。

但留著周院長，或許還有其他用處。

不就是餓一頓么，她又不是沒有體驗過。

再說，萬一規則是真的，周院長離開了，就回不來了。

她不僅得不到食物和水，還會失去一個最有利用價值的人，實在是得不償失。

“四月，你不餓嗎？”

“不餓！”四月搖搖頭：“院長媽媽，四月明早可以不吃飯的，你不要出去好不好？”

“好吧！”

周院長有些無奈，選擇了妥協。

就在剛才，她像是看到了以前的四月。

沒有算計與心機，心智符合她年齡的四月。

那個她所熟悉的四月，終於又回來了！

周院長陪著四月，轉身往回走。

留在底艙的人很多，出去的只是少數幾個人。

回到剛才的地方，周院長已經騰出了一點空隙。

四月蜷縮著身子，勉強能夠躺下。

“睡吧，院長媽媽就在身邊守著你。”

“嗯，院長媽媽可不能趁我睡著了，偷偷離開哦！”

四月伸出手，握住周院長的手。

在詭林摸爬滾打十幾年，讓她時刻都處於小心謹慎中。

周院長只當她是怕黑，點頭同意了。

見四月閉上眼，她將頭枕在木箱子上，閉上眼休息。

夜色如墨。

紅色的月亮，高懸於空中。

幾個人打著哈欠來到下艙。

下艙裡燈火通明，令人感到十分安心。

他們沿著下艙往外走，很快便來到了甲板。

與裡面相比，甲板上只有一盞，沒什么用處的油燈。

而下艙裡的燈，只能照亮兩三米的地方。

更遠的地方，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這么黑，怎么打掃啊？”

“是啊，就不能讓我們先睡上一覺，明日一早再來打掃么？”

“早知道住在底艙這么累，我就應該選擇下艙。

我估摸著，下艙也沒有比我們危險多少，還不能大半夜的起來幹活！”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別聊了，還是幹活吧！早點幹完，也能早點回去睡覺！”

男人說著，便拿起了一旁的掃把，開始掃地。

與他同隊的女人，也選擇了掃把。

“咱們選的工具一樣，又是隊友。

要不然我們劃分一個區域，我負責這邊，你負責那頭。

咱們從兩邊向中間靠攏，能節約一點時間，你覺得如何？”

“行啊！”

男人點頭，爽快地答應了。

就有人提出配合，其他人也紛紛效仿。

離艙門越遠的地方，就越暗。

為了留在有亮光的地方，女人們主動提出，多負責一塊地。

男人們沒什么意見，點頭答應了。

紛紛拿著工具，往船頭走。

甲板上，傳來細碎的聲音。

聲音從輕到重，最後變得嘈雜。

眾人不以為意，以為是其他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一個男人正掃著地，突然感覺有人碰了他一眼。

“過去點，你手上的東西，碰到我的腳了。”

男人的聲音落下，那道觸感卻並沒有消失。

他剛想發火，突然感覺這觸感，似乎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