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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朱瑤被人提了後心,奔出院門,不一會兒便見有一高頭大馬正在地上吃草。&#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77&#105&#97&#110&#104&#117&#97&#116&#97&#110&#103&#46&#99&#99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在夜幕下細細一看,那馬神駿非凡,正是自己從毫州城騎來那匹。

那人將她橫放馬背上,這才翻身上馬,緩緩馳去。

朱瑤憂心蕭影的安危,起初嘴裡叫喚不停,倒也沒怎麼注意救自己之人。她原想這人救了自己,多半會再去救蕭影出來。

不料方得上馬,那人揭下面巾,面目間透着喜色,只是一個勁催馬向前,一無救蕭影之意。

朱瑤斜眼見那人年歲甚輕,約莫瞧來,三十未出頭,高鼻闊臉,極是英偉,開口道:“多謝公子相救之德!煩請公子再救蕭……蕭影一救。”

那人眉宇一軒,朗聲道:“西門九千武功奇強,我救姑娘脫險,已然拼了性命不顧,再要救蕭影,斷難成事。姑娘且請少安毋躁,待我想個萬全之策,再行救他出來。”

朱瑤道:“此事原也不該勞煩公子。既是這麼說,便請公子解開我身上穴道,待我自行去救他!”

那人道:“西門九千若執意要殺蕭影,那便舉手之勞。只怕他此時已遭不測,姑娘回去,卻也徒然。”

朱瑤一聽,不由心下一痛,黯然思忖:“蕭影與西門九千隻在方寸之間,他束手待斃,毫無反抗的餘地,只怕自己被帶離院門之時,他早已死在西門九千掌下。”禁不住心下悲痛,淚珠大滴大滴滾下,落於泥土間。

那人想來是怕朱瑤回身去救蕭影,徒送性命,是以遲遲未解開她身上穴道。

直至天明,兩人一騎來到一秀湖之畔,他才翻身下馬,將朱瑤抱在一塊大石上半卧着,問道:“姑娘被人點了穴道,不知在哪裡?我這便替你解開。”

朱瑤半日心傷,面色恍惚,全然忘記自己身在何處,聞此一問,這才稍稍回神,沒精打采地道:“不用勞煩公子費心了。”

那人坐於一旁,聽了朱瑤這麼說,心知她不讓自己碰她的身子,顯然對他起了防範之心。棉花糖.

朱瑤懶懶在躺在大石上,眼見初陽東升,湖中輕煙薄霧,裊裊升騰,四周湖畔,鷗鳥拍翅,結對雙飛。

此等景緻,生平頭一次見到,她卻一無雅緻,心中所想,儘是與蕭影在宮中、壽陽、太原、太湖等地相會時的情景:“我與蕭影初會洛陽宮中,再遇壽陽,那時他毛頭毛腦,全不成個樣子,呵呵。我以為他是小叫化子,便扮成了小叫化模樣兒,逗他來玩,全沒想到他也會武功。後來我有意收買於他,要他為父皇效命,這才在太原明月松客棧好酒好肉,託人極盡款待,還給他備下衣物用度。這衫兒都舊成那樣了,他昨夜還穿在身上,不用想,他也是個重情懷故之人!他小師妹……”想到這兒,不由幽幽嘆了口氣。

身畔那人見她嘆氣,側過頭來,說道:“人死不能復生,姑娘與那蕭……蕭公子非親非故,為何舍他不下?”

朱瑤極不情願旁人打斷思緒,但想到自己的命是對方所救,將他冷落一旁,卻也不近人情,便道:“我與他相識已久,但他只當與我相識未久。”

頓了頓,她又道:“承公子相救之恩,敢問公子姓甚名誰?”

那人道:“我姓林,名字叫棲南。”

朱瑤“哦”了一聲,也未多問。

林棲南再要說些話,她卻面色迷茫,又陷入沉思:“蕭影與他小師妹定是蛛絲暗結,不然她見了蕭影與別的女人躺身床上,怎會折身而走,吃這般大醋!我那時也很激動,我……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蕭影一心想的是他小師妹,父皇還殺了他爹娘,他現下是死了,即便不死,那又怎樣?他之前不喜歡我,甚至還討厭我,日後更不會喜歡我了,我又何苦自作多情!在太原破廟,我逼他吃了‘千蟲萬蠱嚙骨丸’,那可是極其厲害的葯兒,原想以此收服於他,不想藥效沒過,他便……唉,只盼着他去了地下,藥性別再發作才好,也別怪我才好!在太原武林大會上,我見他有危險,以我這三腳貓的功夫,為何要挺身而出,難道要他感激於我,繼而為父皇效命?難道那時我便在心裡擔心起他來?此後父皇得知驚鴻簪之事,便派我一路跟蹤蕭影到大草原,其實我對那簪兒一點都不感興趣,若要取走,直如探囊取物,為何遲遲不拿走?唉,那時不在意,現今想來,那時我的心思便只盯在他身上了。其其格死後,我見他傷心難過的樣子,便要現身去安慰他,只是到了臨頭,又避開了他。父皇擒了中原武林那些老匹夫,要我逼蕭影交簪救人,我心下老大不樂意,但父皇說簪兒危及他的皇位,我這才狠下心腸,險些兒逼死了他,唉!後來我還依父皇之計,一路跟蹤他到杏花村,村裡那些人不知是誰下的毒手,我只依計行事,讓那老頭兒演了一齣戲,並無加害過任何人。李家村李府中那四人,不知是不是父皇派人所殺,我也只是將計就計,前去守喪,假裝李瑤騙取簪兒。這事又險些兒害死蕭影。”

朱瑤浮想聯翩,前情種種,雖非自己心下所願,但為了成全父皇一統江山的大願,自己着實也在其間施了些詭計,幾次三番害得蕭影命懸一線,如今想來,悔不當初。

再想想蕭影已然身故,在這兵荒馬亂、混沌不清的世道上,他便似浩渺煙波中的一束浮萍,因小小的一枚驚鴻簪,被狂風駭浪卷到風口浪尖,成為眾矢之的。他的死,實非偶然,亦絕非自己所能左右。蕭影於自己,不過是荒漠里的海市蜃樓,引得自己心潮蕩漾之後,轉眼消失於無際。

想到傷心處,不由悲從中來,心裡喚得一聲:“蕭影哥哥,你真的舍我而去了么!”珍珠般的淚水登時又涌眶而出。

陽光暖照,朱瑤心下卻是一片凄涼。

土一尊的功力遠不及西門九千,朱瑤被他點了的穴道,才數個時辰,便行自解,她卻渾然不覺。

林棲南在一旁見她身子微動,喜道:“姑娘身子可以動了?左右無事,不如咱們到湖邊走走?你瞧,一湖美景,再配上姑娘你這等佳人,仙子湖畔,玉足凌波,當是一副極佳美景!”

朱瑤面現疲累,意興索然,穴道解開與否,此刻倒也不放在心上,淡淡地道:“斯人已逝,墓地芳華。歸去來兮,無物相之!”

林棲南一聽,雖對詩中之意不甚瞭然,但大致聽來,是說她對蕭影眷念不能或忘之意,便道:“姑娘雖不當林某是朋友,我與姑娘卻是一見如故。林某願與姑娘知交一二,如何?”

朱瑤道:“我的命是你所救,你既樂意,那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武功高強,能從西門九千手底救了我,只怕我還配不上和你結交。”

林棲南道:“姑娘說笑了,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實是在姑娘面前丟人現眼了。姑娘這等容貌,即便天仙下凡,亦難比你一二。敢問姑娘芳名?”

朱瑤與他孤男寡女,耳聽他老誇自己美貌,她一心想着的卻是蕭影,不禁大為心煩。她生來任性,又貴為公主,極少在人前說名道號,往往別人問起,不是借故岔開,便是不理。但眼前之人有恩於己,這時甩手而去,着實過意不去,心想報個假名與他,倒是無妨,便道:“我叫李瑤。”

林棲南自又大加稱讚一番,說她名兒如何如何好聽。

朱瑤起身少許活動筋骨,覺着行動如常,便道:“我有事先走,林公子若有雅興,大可在此觀玩一番。”話未說完,轉身朝來路便行。

林棲南急道:“李姑娘朝原路而返,勢必再遇強敵,我送姑娘一程。”

朱瑤頭也不回,說道:“不必了,你我男女有別,不便同路。”

她也不客氣,見那馬兒在路旁頓蹄歡嘶,便翻身上馬,絕塵而奔,心想:“這馬兒本來是我的,原先怕蕭影逃跑,特意讓毫州官府重金籌備得來。不道你姓林的從何處盜來,現下物歸原主,那也不用客氣!”

朱瑤一路縱馬疾馳,不多時便回到昨夜被困的茅舍。

進得院門,她一顆心突突跳個不停,生怕進屋第一眼便瞧見蕭影橫屍當場。她雖早自料定蕭影有死無生,但心裡總還盼着奇蹟忽現,只要親眼未睹蕭影已死,便還有一線希望。

方走到門前,一眼便看到血流滿地,她的一顆心猛地往下一沉,復又想起昨夜土一尊劈死農夫的情景,夜裡燈光昏暗,遠不及現在暖陽四射,光線充足。這血當是農夫身上所流,他的屍首卻不知去向。

慢慢移目向內,床前又一灘血,她腦海里“嗡”地一響,險些兒暈死過去。

稍稍移動步子再往裡探看,卻是再無痕迹。

她三步並做兩步,連忙奔進屋去,床上地下,細細翻尋一番,更沒一具屍首,心想:“難道……難道蕭影哥哥的屍首給豺狼虎豹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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