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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己方又士氣消沉,跟孔凡貴等玩命之徒硬拼的話,肯定是沒什麼活路。偏偏,捲簾門被反鎖了,他們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白相如唯一所能依仗的,就是白家和韓家的關係了。

怎麼說,韓復也是白世鏡的心腹,韓家人不至於趕盡殺絕吧?可是,一想到他剛才一刀斬斷了韓張揚的手臂,又把韓賓給砍傷了,白相如的心裡也沒有底。

這一筆筆的血債,那麼隨意就能抹掉的。

終於,孔凡貴衝到了近前,呈現着扇形將他們給團團包圍了,冷聲道:“小白象,你可真是夠狠的,我們韓家跟你有什麼怨隙,至於你這樣痛下殺手?”

“我想,這中間可能是有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

“我們是受了趙小艷的挑唆,才會過來”

“趙小艷?”

對於趙家的這個萬人騎,孔凡貴也有耳聞,哼道:“少扯那些沒用的,我問你,你想死想活?”

白相如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希望,連忙道:“想活”

孔凡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緩緩道:“你砍傷了韓老二的事情,我就不跟你斤斤計較了。可是,你斬斷了韓張揚的一條手臂,這筆賬怎麼算?”

“孔老闆,我可以給韓張揚一些補償”

“補償?你看我們韓家人差錢兒嗎?”

這樣的對話,怎麼感覺有點兒熟悉呢?剛才,白相如就是這樣跟韓賓、韓張揚對話的。只不過,現在反了過來,給錢的成了白相如,而不是韓賓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想怎麼樣啊?白相如也有幾分惱火了,問道:“孔老闆,那你說怎麼辦吧?”

“怎麼辦?很簡單,你斬斷了我們家張揚一條手臂,我們也斬斷你的一條手臂好了。這樣,我跟我姐和姐夫也好有個交代。”

“什麼?”

還沒等白相如說話,那幾個白家弟子忍不住了,怒吼道:“孔凡貴,你別太囂張了,這事兒要是讓我們家老爺知道了,你們韓家甭想好過。”

如果好好說,興許是還能有迴旋的餘地。可是,這樣說話是真沒朋友,就像韓家懼怕了白家似的。

孔凡貴的臉色就更是陰冷,就這樣盯着白相如,一字一頓道:“小白象,你說,是你自己把手臂砍下來,還是讓我來幫忙?”

白相如的嘴角抽搐着,問道:“孔老闆,就沒有第二條路了嗎?”

“沒有。”

“好吧。”

白相如惦了惦手中的刀子,冷聲道:“一直聽說孔老闆的刀法已臻化境,我倒是想領教一二。”

孔凡貴就這樣倒拖着刀,哼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殺。”

白相如突然斷喝了一聲,無形中增添了一股氣勢,連帶着刀勢一起,劈向了孔凡貴。

孔凡貴的瞳孔收縮,不得不稱讚一聲好刀法。不過,跟他比起來,白相如還是略遜了一籌。孔凡貴的刀法沒有那麼花俏,但他用的是殺人的刀法,這是在長期跟人搏殺中,磨練出來的,橫掃、豎劈每一刀都簡單、拙樸,沒有任何的花俏,但是極其管用、有效,殺傷力極強。

當!孔凡貴隨手一刀,就擋住了白相如的攻勢。同時,他的腳步前欺,刀子掃向了白相如的脖頸。

白相如的手腕巨震,在修為上來說,他肯定是趕不上孔凡貴了。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係到生死,白相如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和鬆懈,一彎腰,刀身往前,捅向了孔凡貴的小腹。可能,孔凡貴算準了他會有這樣的招式似的,手中的刀突然往下壓,一刀劈在了白相如的刀身上。

一個橫着,往前伸。

一個由上而下,怒劈。

可想而知,會是怎麼樣的結果。白相如終於攥不住刀子了,掉落在了地上。

孔凡貴得勢不饒人,再次一刀劈了過去。

白相如想要躲閃,卻不想,孔凡貴的那一刀是虛招,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白相如身體肥胖,當即如球一般向後翻滾。而孔凡貴手中的刀子,如影隨行一般,再次劈斬了下來。

其餘的幾個白家弟子臉色劇變,想要搶救都來不及了,喊道:“不要”

“啊”

在一聲慘叫中,血水一路噴洒過去。

白相如翻滾出去了好幾米遠,才算是停下來。在地面上,赫然留下了一條手臂。要說,白相如也確實是一條漢子,他單手抓着傷口,咬牙道:“孔老闆,今天的這一刀,我會記在心上的。”

孔凡貴嗤笑了一聲,一腳將地上的斷臂,踢向了白相如,冷聲道:“隨便你們白家人怎麼報復,我都一併接着。現在,你們還是趕緊滾蛋。如果跑的快的話,興許是還能把斷臂接上。”

“咱們走。”

白相如單手抓着斷臂,掙扎着站了起來。

有人將捲簾門給打開了,那幾個白家弟子怨毒地看了一眼孔凡貴,這才攙扶着白相如離去了。與此同時,霍青也抱着已經陷入了昏迷中的韓張揚跑了過來,孔凡貴的心遽然緊張了起來,連忙問韓張揚怎麼樣了。

霍青苦笑道:“我又不是醫生,咱們還是趕緊送他去醫院中搶救吧。”

“快走,咱們去靜安市中醫院。”

“好。”

孔凡貴親自駕駛着一輛路虎越野車,霍青抱着韓張揚,跳到了后座上。一腳油門兒,車子就飆射了出去。程千斤和鐵算盤、江洋都沒有去,他們要在家中清掃現場。親眼看着一個個的人被砍翻了,栽倒在了血泊中。趙小艷堆縮在地上,嚇得都不敢動了。

江洋問道:“說說吧,你跟小白象到底是咋回事兒?”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

程千斤的手中,還攥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就這樣抵在了趙小艷的脖頸上,冷聲道:“你再說一個‘不’字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趙小艷嚇得一哆嗦,顫聲道:“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在死亡的威脅下,她哪裡還敢有任何的猶豫,差點兒連祖宗十八代都招供出來。果然,這一切就是她跟白相如串通好的陰謀,也是一種變相的仙人跳。一個出來演戲,勾引男人。一個過來捉雙,勒索錢財。要不是霍青在關鍵時刻,把韓張揚給救了。要不是韓張揚把孔凡貴給找來了,要不是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這一切,江洋一樣給拍攝了下來,這才找地方將趙小艷給軟禁起來了。等到韓家和白家決裂了,趙小艷就是事件的關鍵。

在清掃現場的時候,程千斤和鐵算盤互望了一眼對方,他們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驚恐。霍青,實在是太可怕了,兵不血刃,就挑起來了白家和韓家的紛爭。還有哦,霍青還從大富翁撈走了5個多億,胡家人能就這麼善罷甘休了?就算是韓雄信和韓復想着立即取錢,還給了胡家,韓家跟胡家也一樣有了怨隙。

就這麼一個晚上的時間,韓家同時得罪了胡家、白家,再加上之前的呂家我的天吶!兩個人是越想越怕,韓家等於處於了孤立的境地。要知道,在白世鏡是大東商會的會長,跟江浙一帶的那些商界名流、富甲權貴們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胡家人的背後有晁於鮮,那可是大通錢莊在華東區域的大老闆。這些,都不是韓家所能得罪的起的。

幸虧,他們跟着霍青了,要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霍青厲害嗎?何止是厲害,簡直就是“恐懼”的代名詞了。

其實,對於霍青來說,想要儘快幫着韓張揚接上斷臂,也不是沒有辦法。要知道,他的身上還有金剛門的不傳秘葯黑玉斷續膏,專門接各種斷骨。等到接上了韓張揚的手臂,再用夾板什麼的給包紮好,慢慢調理的話,相信這一條手臂還能恢復自如。可現在,霍青扮演的是“韓賓”,當然不會那麼做。就連包紮傷口,他都是胡亂地包紮的,還在往出汩汩地流淌着鮮血。

加速,再加速。

這一路上,幾乎是風馳電掣一般,孔凡貴一直將車子開到了門診大廳的門口,這才把車子停下來。霍青抱着韓張揚,邊往裡面跑,邊喊着大夫。這麼血乎連拉的,醫院中的人都給嚇到了。

今天是怎麼了?

剛剛有一個斷臂的胖子,被推進了搶救室。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個斷臂的。難道說,今天是“斷臂日”?看着孔凡貴滿臉橫肉,殺氣騰騰的模樣,這些醫生和護士們可不敢怠慢了,立即將韓張揚推進了搶救二室。

噗通,霍青癱坐在了椅子上,喘息着道:“凡貴,這事兒咱倆都扛不起啊?還是趕緊通知老爺子吧?”

“是”

這一刻,孔凡貴也感到了後怕,他竟然把小白象的胳膊給斬斷了。

白世鏡和他老婆結婚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生個一男半女的,最後,還是白世鏡的堂哥白世通,將自己的小兒子過繼給了白世鏡。對於白相如,白世鏡夫婦寵愛有加,那可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掌心怕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