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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豈能錯過!

蘇茂生笑道:“申公,申公,你現在就上去古玩一條街吧?”

“對,呂老實挺爽快,我又給他帶了一些明器……”

“哎呀……”

蘇茂生激動得不行,連忙道:“我願意,我願意都買下來。”

駝背申公盯着蘇茂生看了又看的,不屑道:“我知道你是誰啊?我做生意向來是現金交易,你能出得起嗎?”

“能,能。”

“申公。”

他們的對話,全都落入了蔣獨眼的耳中。蔣獨眼終於是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敢情是駝背申公在古玩一條街賣明器,呂老實買了一個長頸葫蘆瓶。呂老實又轉手,賣給了蘇茂生。當時,呂老實還跟駝背申公說好了,要是有硬貨,他都要。所以,駝背申公這趟又過來了,結果讓蘇茂生給截住了。

蔣獨眼也趕緊跑了過來,陪笑道:“申公,我是蔣獨眼,你還記得我嗎?”

駝背申公看了看蔣獨眼,哼道:“我管你算是誰?別擋我路,讓開了。”

“申公,你賣誰不是賣呢?我想買。”

“對,對,我也想買。”

“你……”

蘇茂生瞪着蔣獨眼,皺眉道:“你怎麼過來了?”

蔣獨眼冷笑道:“你還想一人吃獨的,你的胃口倒是不小。”

駝背申公懶得聽倆人在這兒吵吵,嗤笑道:“你們是來吵架的,還是來做生意的?”

“做生意,做生意。”

“這樣,找個地方吧?咱們好好談談。”

“好。”

蔣獨眼恭敬道:“申公,上我的車吧。”

蘇茂生道:“上我的車。”

駝背申公哼了一聲,冷聲道:“我向來都是現金交易,沒有錢,就不要跟我談了。”

“有,有……申公,你的手中能有多少錢的貨?”

“多少錢?你能準備多少錢,我就有多少錢的貨。”

“啊?”

這氣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蔣獨眼低聲道:“申公,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現在就跟我去當鋪歇一會兒,我叫人去提錢……”

蘇茂生道:“還是去我們蘇蘇連鎖酒店吧?我們那兒比較清靜。”

駝背申公淡淡道:“好吧,我就在蘇蘇連鎖酒店等着,你們最好是快點兒,我沒有那麼多的閑工夫,跟你們磨牙。”

“是,是。”

“一定快。”

蘇茂生有幾分得意,但是心中又有些緊張。蘇蘇連鎖酒店在江浙一帶遍地開花,生意做得挺大,但流動資金肯定是沒法兒跟蔣家人比了。等到蔣家人提錢出來,他又拿不出那麼多錢,豈不是眼睜睜地看着讓蔣家人給撈走了。

車子,很快就抵達了蘇蘇連鎖酒店。

蘇茂生讓蘇文才好好地招待駝背申公,他去大通錢莊提錢。剛剛從蘇蘇連鎖酒店中出來,迎面一輛車子過來,差點兒把他給撞上。

蘇茂生當即就惱了,打開車窗,罵道:“你怎麼開車的?”

“蘇老闆,這麼大的火氣呢?”

“啊?沈小姐……”

沒想到,對面車子中的人會是沈嫣然,讓蘇茂生的臉蛋不禁有些滾燙地發燒。

上次仙人跳的事情,霍青和江洋等人都易容了,白家和蔣家,還有蘇茂生、蘇文才等人都懷疑是韓家人乾的。等到韓雄信去找白世鏡解釋,白世鏡根本就不相信。管你說的天花亂墜的,韓家人在卧龍山公墓埋伏他們,都是不爭的事實。所以說,蘇茂生對華泰集團除了有幾分敬畏,倒也沒有別的什麼恩怨。

沈嫣然從車上跳了下來,微笑道:“蘇老闆,看你這麼行色匆匆的,是有什麼事情嗎?”

蘇茂生連忙道:“沒,沒什麼事兒。”

“哦?我倒是有點事兒,想跟你聊聊。”

“這個……恐怕我現在沒有時間啊,我有事。”

“蘇老闆,你這人做事也太不實在了。我剛才問你,你說沒事。現在又有事了,我是豺狼虎豹啊,你還非得躲着我。”

“不是,不是……”

跟美女在一起聊天,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蘇茂生也不例外。現在,讓沈嫣然這麼一說,她更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沈嫣然道:“你說說,有什麼事情,興許我能幫得上忙呢。”

“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做事一點也不幹脆。咱們都是大東商會的人,互相幫助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嘛。”

“好吧。”

蘇茂生想了想,反正都是借高利貸,從大通錢莊借和從華泰集團借,不是一樣嗎?當下,他就合盤說了出來,手中的資金周轉不開了,可能得需要一些貸款。

沈嫣然倒也乾脆:“就是錢的事兒啊?你需要多少,我直接借給你就是了,不用貸款。”

“這多不好意思。”

“借錢,你給我打借條就是了。不過,我們華泰集團最近的項目很多,你必須得儘快還給我。”

“我就是倒一下手,很快就能給你。”

“行,你需要多少,我立即轉賬給你。”

“呃……30個億,你看怎麼樣?”

其實,蘇茂生也不知道駝背申公的身上,有多少明器。但是多準備點兒總是沒有錯,萬一錢不夠呢?那些明器,可就都讓蔣獨眼給弄走了。

沈嫣然吃了一驚,問道:“你幹什麼需要這麼多錢啊?”

蘇茂生訕笑道:“我準備干一樁大買賣,得把錢準備好。放心,我給你一毛錢的利息。一個月之內,連本帶利全都還清了。”

“你可要看準了呀,這可不是小事情。”

“放心吧,我的心中有譜兒。”

“好吧。”

當下,沈嫣然轉賬給了蘇茂生30個億,蘇茂生也立即開了一份借條,雙方的合同就算是正式生效了。既然蘇茂生還有重要的事情,沈嫣然也就不打擾他了,等有時間再聊一聊。

等到沈嫣然走了,蘇茂生大步流星地回來了,興沖沖地道:“申公,我已經把現金提出來了,讓我看看你的明器吧?”

“別著急,等蔣獨眼過來了再說。”

“不用等他了吧?”

“做生意要講究誠信。”

“是……”

蘇茂生的心中將駝背申公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但是臉上可沒敢流露出什麼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極其恭敬。這樣等了一會兒,蔣中升和蔣獨眼一起過來了。不管怎說,蔣獨眼就是一個掌柜的,還得蔣中升來拿主意。

蔣中升往前緊走了幾步,恭敬道:“申公,我是大東商會的副會長蔣中升……”

駝背申公連握手的意思的沒有,把目光落到了蔣獨眼的身上,問道:“怎麼樣,錢帶來了嗎?”

“帶來了。”

“你們想要都多少錢的硬貨。”

“啊?”

這份氣魄!

蔣中升呵呵道:“申公,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拿出硬貨來,又價格合理,我們就有錢吞下。”

駝背申公嗤笑了一聲:“從我申公手中流出的硬貨,數不勝數。跟我做過這麼多買賣的人,我沒有一次要過高價。有錢大家賺,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是,是。”

“行了,我打電話叫人把貨送來。”

駝背申公打了個電話,很快,從樓下上來了幾個人,每個人的手中都拎着兩個大皮箱,就這麼平放到了床上。隨隨便便地打開了一個,在燈光的照耀下,就見到蔣中升和蔣獨眼、蘇茂生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連呼吸都急促了。

在皮箱中,有明代崔子忠的《稚川移居圖》、九老玉山子、康熙御制銅紋鍾、宋代黃庭堅的砥柱銘手卷、金代磁州窯詩文碗、唐寅真跡、米芾書法等等……我的天吶!蔣中升和蘇茂生等人越看越是吃驚,嘴巴張得老大,連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嘭!箱子蓋上了。

駝背申公就像是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淡淡道:“怎麼樣?你們覺得這些東西還入得了法眼嗎?”

“申公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

“是啊,是啊,我們在古玩界也混跡了有些年頭了,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多的硬貨。”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咱們現場交易,現場鑒定。”

“好,好。”

十個大皮箱,一邊放了五個,每一個皮箱的邊兒上,都有駝背申公的人盯着。

這回,是真正到考驗蔣獨眼和蘇茂生眼力的時候了。雖然說,道兒上的人都知道,駝背申公是真正地獨腳大盜,手中流出來的都是硬貨。可現在,這樣動輒幾十億的生意,他們也不敢怠慢了。

蔣獨眼從褲袋中,摸出來了一個放大鏡,小心翼翼地展開一副字畫,就跟繡花一般看了又看的。同樣,蘇茂生也小心謹慎地看着,整個房間中靜悄悄的,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這樣看了一會兒,蔣獨眼衝著蔣中升點了點頭。

蔣中升立即現金結賬,把那副字畫小心的收好了。就這樣一件一件地看下去,得看多長時間?不知不覺間,幾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蔣獨眼累的頭暈眼花。不過,從他手中鑒定出來的這些古玩字畫,絕對都是硬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