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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記事時起,烏綰綰就一直跟巫後生活了,再也沒有見過邪神烏雨田。

你看,像無邪公子、鬼厲、秦羽白等人,還有黃老邪、鬼王、秦工等人陪着呢。可烏綰綰呢?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什麼樣的人,更是沒有見過面。這麼多年來,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夢裡見過烏雨田。現在,終於是有了這樣的機會,可想而知她的心中會有多激動。

她要親口問問烏雨田,為什麼捨棄她這麼多年,都不回去看她一眼。

霍青和任輕狂在後面追趕,她根本就聽不到,一門兒心思想着爬到峰頂,去找烏雨田。山道崎嶇不平,又是一路往上攀爬,霍青根本就沒法兒展開移形換影。他和任輕狂,只能是儘可能地加快速度,再快,往前追趕。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沒有追上烏綰綰。

好不容易,登上了峰頂。

瀑布的源頭竟然是在雪山之中,這兒更是古怪,一半兒是在雪山之中,一半兒又是在山林中。靠近雪山和山林的邊兒上,一樣是建了一個茅草屋。相比較張靈起的那個茅草屋,這個要簡陋得多。

不過,霍青和任輕狂也不用進屋子裡面去看了,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邪神烏雨田。這是一個佝僂着身子,披散着長發的老人,他靜靜地坐在瀑布邊兒上,用這一根魚竿在那兒釣魚,一動不動就跟雕像一般。

烏綰綰很激動,甚至是都快要不會走路了,輕聲道:“你……你是烏雨田嗎?”

烏雨田還是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

烏綰綰又喚了兩聲,見烏雨田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就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這一幕,把霍青和任輕狂都給嚇到了。雖然說,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烏雨田會瘋掉了,但是張靈起說的話,肯定不會無的放矢。

人家,根本就沒有騙他們的必要。

霍青又不敢大聲,低呼道:“綰綰,綰綰。”

烏綰綰回頭看了霍青一眼,終於是伸手,顫巍巍地捅了烏雨田的後背一下,再次問道:”你是烏雨田……”

“噓,別出聲,會吵了我的小乖睡覺。”烏雨田頭也不會,但終於是說話了。

“啊?爹,我是你的女兒烏綰綰,我……”

“我都跟你說了,不要吵了我的小乖睡覺。”

烏雨田突然暴跳起來,單手就抓向了烏綰綰的咽喉。烏綰綰做夢都沒有想到,烏雨田會對她動手。這樣一愣神的剎那,烏雨田枯瘦的手掌就跟爪子似的,抓住了她的咽喉。一瞬間,她的呼吸都不順暢了,手腳亂蹬着,想要說話也說不出來了。

“啊?”

真是越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霍青和任輕狂都嚇到了,立即飛奔了過去,喊道:“烏雨田,快住手。”

劍靈,搶先一步激射向了烏雨田的咽喉。

烏雨田不得不往旁邊躲閃,同時,他的手抓用力,這就能把烏綰綰的喉嚨給扯爛掉。

幸好,劍靈又再次飛過來,斜斬向了烏雨田的手臂。

幸好,烏雨田雖然說是瘋掉了,但是他的心智還在。這要是傷了烏綰綰,他的手臂一樣都被劍靈給割傷了,這樣肯定是得不償失了。

烏雨田嗤笑了一聲,終於是鬆開了烏綰綰,卻一巴掌拍向了劍靈。

自從霍青出道,用劍靈傷過很多人,更是有人用網將劍靈給罩住了。可是,他還是第一次遭遇像烏雨田這樣的人,竟然用手掌就能打落劍靈。與此同時,任輕狂終於是衝到了近前,長劍疾刺而出,直取烏雨田的咽喉。

烏雨田連看都沒看,兩根手指就夾向了劍鋒。

咦?這是任輕狂第二次遇到這樣的招式了,第一次是遭遇了霍刑天。難怪,烏雨田是霍刑天的徒弟了,連功夫都差不多。任輕狂不敢怠慢了,翻轉手腕,長劍又挑向了烏雨田的胸口。

烏雨田也的臉上也微微露出了詫異的神情,沒想到任輕狂還有些手段。他的腳丫挑起了魚竿,單手抓住了,橫掃而出。本來,任輕狂都快要靠近接近烏雨田了,這下又不得不倒退腳步,跟他拉開了距離。

可是,躲過了魚竿,還有魚線,直接纏住了任輕狂的腳踝。

任輕狂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就讓魚線給挑起來,整個人都飛到了半空中。烏雨田還在揮舞着魚竿,他要是一脫手,還不把任輕狂從峰頂摔下去啊?別說是摔在地面上了,就算是摔落在了水潭中,也一樣夠他受的。

霍青跑到了烏綰綰的身邊,疾呼道:“綰綰,他瘋了。”

“啊?”

“快,救人要緊。”

烏綰綰拔出了天琊劍,照着烏雨田疾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劍靈飛過去,在半空中斬斷了魚線。任輕狂整個人就斜飛了出去,霍青早就看好了方向,縱身跳起來,將他給抓在了懷中。等落到地面上,霍青順勢翻滾了兩下,才算是穩住了身子。

“老任,你怎麼樣?”

“我……我艹,這傢伙太厲害了。”

偏偏,任輕狂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翻身跳起來,跟着撲了上去。

本來烏綰綰就不是烏雨田的對手,一個畏手畏腳的,一個跟瘋子一樣,全力相搏,可想而知會是怎麼樣的局面。就這麼大會兒的工夫,烏綰綰已經陷入了萬分危險的境地中。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忍心去跟烏雨田硬碰硬。

任輕狂的長劍刺過來,算是擋住了烏雨田的攻勢。而霍青,他也立即把劍靈激射了出去,直攻烏雨田的背心。

“劍神?”烏雨田的臉色微變,怒道:“我已經履行了諾言,沒有走出過天池一步,你還想怎麼樣?”

“嗯,這是怎麼個情況?”

霍青和烏綰綰、任輕狂都有些納悶兒,難道說,烏雨田二十來年沒有走出過雪山天池,就是因為跟劍神有什麼賭約嗎?畢竟,他是烏綰綰的老爹,又是魔門的上一任宗主,霍青和烏綰綰、任輕狂趁勢退後了幾步,跟烏雨田拉開了距離。

烏綰綰道:“爹,我是綰綰,我是你的女兒,你記得我嗎?”

“綰綰?”烏雨田滿臉的迷惑,想想也是,他離開魔門的時候,綰綰才剛剛出生啊,他又怎麼可能會認識她。

“烏前輩,你認識這個嗎?”

霍青從口袋中,摸出來了烏木令,在烏雨田的面前晃了晃。

烏雨田盯着看了看,不禁又氣又惱,叫道:“這個……這是魔門聖物烏木令,怎麼跑到你手中去了?你說,你是不是從我這兒偷走的?快還給我。”

“啊?這是我的,我是魔門的新任宗主。”

“放屁,我才是魔門的宗主。”

烏雨田是真火大了,直接將魚竿給甩了出去,魚線抽向了霍青。這樣輕飄飄的東西,竟然能讓烏雨田揮舞得猶如是鐵棍一般。霍青和烏綰綰、任輕狂,哪裡扛得住,只能是不住地倒退。

轟,轟!

魚線所過之處,就跟*轟炸過了似的,那些樹木和山石全都崩塌了。

難怪張靈起說他瘋了,這是六親不認啊!霍青的腦袋都大了,烏雨田的功夫這麼高,他們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把他給擒下,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突然,傳來了一聲爆喝:“烏雨田,你又幹什麼?”

“張靈起,他們搶了我的烏木令,這事兒跟你沒有關係,你給我滾遠點。”

“沒有,這個烏木令是我的。”霍青當然得解釋了,連忙道:“師兄,你快幫我抓到他。”

“我,抓他?”

“是啊,咱們一起下手,把他給抓住了。”

“開什麼玩笑。”

要是讓張靈起跟烏雨田打一場,他也不畏懼。可是,讓他擒下烏雨田,那也一樣是不可能的事情。邪神啊?你以為這稱號是白來的?張靈起抓着霍青,讓烏綰綰和任輕狂退回到峰底,再想辦法。

烏綰綰叫道:“他是我爹……”

霍青上去一巴掌將她給打暈了,隨手將她給扛在肩膀上,叫道:“快走。”

烏雨田喝道:“還想走?給我留下來吧。”

他揮舞着魚竿,將幾個人全都給籠罩住了。霍青和張靈起同時祭出了劍靈和柳葉劍,飛向了烏雨田。與此同時,三人再往後急退。啪啪!烏雨田連續地揮舞魚竿,將劍靈和柳葉劍給打落了,三兩個起躍,就追到了近前。

這一刻,烏雨田距離霍青和任輕狂,還不到兩米了。只要一伸手,就有可能將他們給抓住。誰想到,烏雨田竟然停下了腳步,只能是悻悻地望着他們,很是惱火。

霍青和任輕狂哪裡還顧得上這些,順着山道往下疾奔了一陣,一口氣跑到了半山腰,直累得氣喘吁吁的,冷汗直流。

任輕狂背靠在一塊石頭,喘息着道:“這……張靈起,這是怎麼回事啊?”

張靈起道:“烏雨田跟我師傅比武輸了,他這輩子要是抓不到天池神獸,就休想走出山峰一步。”

“啊?還有這樣的賭約?”

“是……”

“那劍神他老人家呢,現在還活着嗎?”

任輕狂問出來的這個問題,也正是霍青想要問的。當時,霍刑天是在劍神的墳墓中找到的劍靈和殘缺的馭劍術。可是,那個墳墓只不過是劍神的衣冠冢,沒有屍骨什麼的,誰也不能證明劍神真的羽化飛升,還是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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