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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夜色裡帶着春天的氣息。那是油菜花的味道,來自白鹿鎮周邊的農田裡。

夏雷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唐語嫣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帶着慵懶的意味。她似乎已經睡著了,然後被手機鈴聲吵醒了。可她一點都不介意,相反的她很高興接到夏雷的電話。

“我正準備去睡覺。”夏雷說道:“不過我有兩個好消息想告訴你,不告訴你的話我睡不着,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什麼好消息?”

“第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找到cia的安全屋了。”

“啊?你還真是能耐,快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哪裡?”

“在告訴你之前我有一個要求。”

“你快說呀。”唐語嫣催促道。

“我想和你一起行動,抓住楊善和西貝利。我們明天晚上動手,你暫時不要派人監視那個地方,以免打草驚蛇。”夏雷說。

“這沒問題,明天晚上我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帶隊行動。”唐語嫣說,然後她又迫不及待地道:“你的第二個好消息又是什麼?”

夏雷笑了一下,“這個好消息可了不得,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哎呀真是的,你快告訴我吧,不要再吊我的胃口了。你知道我是一個急性子的女人,最受不了你這種挑逗了。”唐語嫣說。

談的是正事,可是這樣的話卻會讓人想到別的地方去。

夏雷沉默了一下,“語嫣,我們……”

唐語嫣沒有說話,她靜靜地聽着。

“算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夏雷實在不想和她談感情方面的事,他轉口說道:“我獲得了一份cia的名單,名單上的人都是美國派到我們國家的間諜。”

“啊?”唐語嫣一聲驚呼,激動地道:“這份名單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名單上的有些人已經潛伏了十幾二十年,他們有的已經是職位很高的官員和軍人,還有一些人混成商界的大老闆。這些都是有頭有臉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你覺得我會拿他們開涮嗎?”

“不,不,我絕對沒那個意思,對不起。”唐語嫣道歉了。

她的道歉,讓夏雷微微的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唐語嫣可是一個從來都不會道歉的女人。可是她今天的道歉卻來的很輕鬆,這似乎是一個信號,她變了。

“語嫣,你跟我客氣什麼。”夏雷再次將話題切入到正題之中,“這份名單對我們非常重要,我把它交給你,你把它呈交上去。這將是一個很大的功勞,它將幫助你坐穩101局局長的位置,估計也會給你們唐家帶來巨大的利益。這也算是我報答你救了阿冰她們的恩情吧。”

“你……你是這麼想的?”唐語言本來很激動很高興,可是夏雷的這句話就像是一瓢冷水潑在了她的頭上,將她心中所有的幻想都澆滅了。

“語嫣,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你要的東西我給不了你,我們……沒有緣分。”

“我不相信什麼緣分!”唐語嫣的聲音里充滿了憂傷和痛苦,還有淡淡的憤怒,“你和龍冰在一起,我能理解和接受。你和江如意在一起我也能理解和接受。你和梁思瑤在一起,我還是能理解和接受。可是你和凡凡在一起,你們就有緣分嗎?你真的愛她嗎?你和她在一起根本就是為擺脫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要騙我?告訴我,為什麼?你總是說我想要什麼,而你給不了我。我問你,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有問過我想要什麼嗎?你問過我嗎?”

她哭了。

夏雷的心裡也很難受,他還真是沒有問過人家。

“我告訴你,夏雷,我雖然是唐家的女人,可我首先是一個女人啊!我難道沒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和愛情嗎?我沒有嗎?”她哭出了聲音。

夏雷最怕女人哭,他開始後悔這麼著急給她打電話。他嘆了一口氣,硬着頭皮說道:“語嫣,別哭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晚上我們還要行動。我們明天再談吧,好嗎?”

“好,不過只有你和我,不要再帶着你那四個大肚婆來,有她們在,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跟你說話。”

“她們不會參加明天的行動,我一個人過來。好了,早點休息吧,晚安。”夏雷準備掛電話了。

唐語嫣突然鼓起勇氣說道:“夏雷,我愛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夏雷不知道該說什麼。

唐語嫣沉默了半響,然後掛斷電話。

夏雷暗暗鬆了一口氣,可他的頭卻已經好幾個大了。他給唐語嫣那份名單,確確實實是想報答唐語嫣救了他的四個大肚婆和孩子的恩情,可是唐語嫣顯然不想就這樣讓他把人情給還了。這不,他一提出來,唐語嫣居然哭了,還向他表白了。這件事怎麼了結?他也不知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月野杏子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老大,你能娶四個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娶第五個女人呢?你們這樣下去,既然折磨了你也折磨着她,何必呢。睡了她,日久生情。”

夏雷無語地看着她。

日本女忍者理解日久生情這句漢語成語的意思嗎?

月野杏子沖夏雷笑了一下,然後扛着一隻大麻袋往後門的方向走去。她的手裡提着一隻鏟子,那是埋葬李優頓的工具。

平安居後面有特種兵巡邏隊,不過日本女忍者要避開他們根本就不是問題。

夏雷衝著月野杏子的豐滿窈窕的背影聳了一下鼻子,然後嘟嘟囔囔地往他的房間走去。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夏雷的視線忽然移到了大門口的方向。他看到了魯勝往大門口走去,似乎要給什麼人開門。他的左眼微微一動,遮擋視線的門板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門外停着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還有一個穿着黑色晚禮服的女人。她孤高清傲,冷艷絕倫。來的人是申屠天音。

“她……怎麼來了?”夏雷的頭本來就夠疼的了,看見申屠天音他的頭就更疼了。

他忽然想了起來,白天在醫院的時候他給一個小護士簽了名,並在小護士身上的衣服邊角上留下了申屠天音的電話,讓她打給申屠天音。

他讓小護士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像前妻報個平安,借小護士的嘴告訴她,他沒有死。他第一時間告訴她,也免得日後相見的時候尷尬。他就只有這麼一個目的,再沒有其他什麼動機。他自己不打這個電話,而是讓小護士去打,其實也是不想四個大肚婆吃醋,他的初衷也是為了維護家庭的穩定和團結。可是,他沒想到申屠天音會在晚上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