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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下的墳場黑索索的,風吹動,野草和樹冠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夏雷站在一座墳前,花崗岩砌成的墳墓像是一座縮小了的羅馬萬神廟,很是大氣。鑲嵌在墳體之的墓碑因為風化的原因,面的字跡都因為風化而變淡變模糊了,難以辨認。不過算是字跡清晰,墓碑面的名字也是無關緊要的。

機關在墳體的一塊石料。

咔咔,機關啟動,墓碑像是旋轉門一樣打開,露出一個通道。沒有燈光,通道里一片漆黑。

夏雷順着石梯往墳墓內部走去,智能腕錶發出熒光,照亮了通道。

通道的石壁有些壁畫。

夏雷一一看過,有板塊拼湊而成的死亡之月,也有一些形怪狀的生物。走沒多遠,他的腳步在一幅壁畫前停了下來。

這幅壁畫是一個沒有面孔的人物,有手右腳有頭,可沒有面孔。他站着,手拿着一把巨大的長柄鐮刀,宛如死神。在他的面前跪着一些人和動物,不過都是背影,也看不見面孔。

這幅壁畫沒有字描述,可表達的意思卻不難猜到。

夏雷的心裡暗暗地道:“這壁畫的人物難道是無面月神?在耶路撒冷被發現的無面武士雕像又是什麼?”

之前在百花聖母大教堂以靈魂的方式穿過這條通道的時候因為速度和光線的原因,他沒有發現這些壁畫。現在親身走下來,發現這些壁畫,他的心既好又困惑。

通道起碼有一千米長,壁畫很多,沒有一副是同樣的。有的地方還有嵌入牆體的雕塑,其有在耶路撒冷發現的無面武士的雕像,與真人大小無異,卻不凸出牆體。每個無面武士的手都有冷兵器武器,有的是劍,有的是長槍,有的是劍與盾。一路數過,壁畫一百幅,無面武士雕像六個,每一個的武器和體型都不同,可面孔都是一樣的,一張白板,沒眼睛沒鼻子也沒有嘴巴。

夏雷想起了在以色列出土的六座無面武士雕像,美國動用第七艦隊將六座無面武士雕像運到了51區,最後依西塔布熔掉了它們。無面武士雕像出現在這裡並不怪,可為什麼是六個呢?不是八個?或者十二個?

六,這個數字對於他來說非常敏感,因為世界之盒的也有六個面。

一片困惑和猜想,夏雷來到了密道盡頭的半球形空間之。

那台發射信號的機器靜靜的擺放在半球形空間的心位置,在它的面,垂直對應的位置也雕刻着一個死亡之月的圖案。

夏雷咬破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在了機器面的死亡之月的圖案。

嗡嗡嗡……

詭異的聲音頓時從機器內部傳了出來,一團黑色的能量光也從死亡之月的圖案釋放出來,將那滴鮮血吞噬,然後向蔓延,有一種要凝聚成束,衝天而起的感覺。

不過終究是沒有衝天而起,一滴鮮血所攜帶的生命氣息和能量實在是太少了。如果是殺一個人,才會出現克斯汀殘骸少女獻祭的詭異景象。

這不是這個世界的機器,很有可能是來自死亡之月的科技。

它是依西塔布帶到這個世界來的,還是徹底覺醒之後利用死亡之月的科技製造的?

“管你是怎麼來的,到了我這裡是碎。”夏雷反手從腰後抽出了一隻合金榔頭,然後舉起榔頭照着死亡之月的圖案砸了下去。

砰!

砰砰砰……

同一時間,鳶尾花酒店。

一輛輛的軍車駛進了鳶尾花酒店所在的街道,但沒有靠近,而是停在了街道兩頭。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意大利特種兵從軍車下來,集結待命。街道一片戰爭來臨前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一個頭頂微凸,身材偏胖的歐羅巴大叔在兩個隨從的陪伴下從一輛輪式裝甲車下來,然後向鳶尾花酒店走去。

鳶尾花酒店已經被意大利的“皮頭套”反恐突擊隊控制了,所有的入口出口,所有的樓道,甚至的酒店的高塔和屋頂也不例外。

皮頭套反恐突擊隊是意大利的最精銳的特種兵部隊,世界聞名,因為頭的特製的頭套而獲得了這個稱號,它由意大利內政部的一個反恐部門直接控制指揮,在意大利的軍界擁有極高的地位。

皮頭套出動,這足以說明意大利政府的重視。

“阿圖羅先生。”鳶尾花酒店門口,一個帶着眼鏡的,斯斯的金髮青年隨從說道:“我,我……”

被稱作阿圖羅的歐羅巴大叔說道:“丹特,害怕了?”

丹特點了一下頭,“那個人……阿圖羅先生,你不害怕嗎?”

“害怕,可這是我的工作。你要是害怕的話,你可以不做我的翻譯,但明天也不用來班了,有問題嗎?”阿圖羅說。

“我、我沒問題了。”丹特說道。

“那閉你的嘴巴,在我需要的時候再張開。”阿圖羅走了進去。

他是外交官。

他要見的人是那個來自華國的神小子。

他去過華國多次,所以被派來執行這個任務,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留在家裡抱着他的兩百斤的老婆睡覺。

三樓,守着門口的皮頭套特種兵為阿圖羅打開了房門。

阿圖羅看到了兩個女人,瑪利亞和斯嘉麗,卻沒有看見那個神小子。他微微皺了與喜愛眉頭,然後走了進去。

“阿圖羅先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瑪利亞不愧是歐美頂級名媛,一眼認出了阿圖羅的身份,她迎了去,面帶笑容。

“瑪利亞女士……”

“是瑪利亞小姐,我離婚了。”瑪利亞向阿圖羅伸出了手。

阿圖羅卻沒有與瑪利亞握手,而是將視線移到了斯嘉麗的身,不過他沒說什麼,只是看了她一眼。

瑪利亞有些尷尬的縮回了手,眉宇之間也多了一絲不高興的氣息。可她知道阿圖羅為什麼不與她握手,她現在的美國的通緝犯,她的交際圈裡的朋友熟人什麼的還能與她握手的恐怕不會超過五個。

人是這樣,你風光的時候會有很多朋友,你落難的時候沒人認識你了。

“他呢?”阿圖羅說。

沒有名字,可瑪利亞和斯嘉麗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瑪利亞和斯嘉麗對視了一眼,兩個女人都沒有說話。別說她們不知道夏雷在什麼地方,算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好吧,看來我得事情描述清楚。”阿圖羅說道:“我來這裡的目的有三個,第一個是讓你們取消明天晚的演唱會。第二個是讓夏先生離開意大利,他已經被列為不受歡迎人物。第三個是帶你們去美國使館。”

“你要帶我們去美國使館?”瑪利亞頓時緊張了起來,“你是想將我們抓起來交給ia的人吧?”

斯嘉麗的情緒有些失控了,“你不能這樣做,我們沒有觸犯任何法律,我們舉辦演唱會也是向佛羅倫薩致敬,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你憑什麼讓我們取消,還要將我們抓起來移交給ia的人?”

阿圖羅說道:“因為這是意大利,我們的土地,我們有權決定誰能留在這裡,誰得離開。”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現在,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夏先生去什麼地方了?”

“不知道!”瑪利亞怒氣沖沖地道:“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斯嘉麗也說道:“演唱會不會取消,我們也不會跟你去美國使館,還有,我警告你,別惹我們!”

她的潛台詞似乎是姐有神罩着,你最好放聰明一點!

阿圖羅聳了一下肩,“看來我是白說了,把她們帶走,送到美國使館去。”

兩個皮頭套特種兵跟着從門口走了進來,二話沒說將斯嘉麗和瑪利亞架了起來。

“放開我!”瑪利亞掙扎着。

“滾開!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會後悔的!”斯嘉麗憤怒地吼道,一腳踢向了抓着她胳膊的一個皮頭套特種兵的襠部。

“哼!”那個皮頭套特種兵冷哼了一聲,小腿一抬撞開了斯嘉麗的腳,然後一巴掌抽向了斯嘉麗的臉。

卻在這個時候,一塊瓦片突然從洞開的窗戶外面飛進來,撞在了打人的皮頭套特種兵的胸口。

嘭!

瓦片碎裂,金剛一般強壯的皮頭套特種兵一聲悶哼倒在了地。

所有的視線都移向了窗口。

一道人影在那一瞬間從鳶尾花對面的一座建築物的屋頂標槍一般飛射過來,一閃便扎進了這個房間之。

沒人能看清楚,直到來人的雙腳落定地面,在房間里現身的時候屋子裡的人才看清楚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夏雷回來了。

他砸爛了百花聖母大教堂下面的發射信號的機器,他返回墳場的時候小倩告訴他鳶尾花酒店的情況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剛好讓斯嘉麗免受那侮辱性的一巴掌。

“敵襲!”挾持着瑪利亞的皮頭套特種兵的反應非常快,幾乎在夏雷現身的同時吼了出來。

他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在走廊里里回蕩。

走廊和門口的皮頭套特種兵衝進了房間之,十幾支黑深深的槍口對準了夏雷。

更遠的地方,樓梯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更多的皮頭套特種兵正往這裡衝刺。

這裡是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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