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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祭說的那個地方是貧民窟,在西城區城牆腳下,面積不是很大,但卻聚集了差不多五十萬的貧民。着五十萬的貧民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來自帝國各個地區的亡命徒、罪犯以及殺手。這些亡命徒、罪犯和殺手可不管你是不是黑日營的人,只要你給得起錢,那些人連親爹親媽都敢殺,更何況是黑日營的密探?

西城區的貧民窟還有一個稱呼,罪惡之城。

正常人都不會去那種地方,去那種地方的人也總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兩輛馬車駛進了罪惡之城的地域,最前面的一輛車上坐着夏雷和不死火鳥焚焰,還有草祭和青皮,以及那一家三口黑羽翼人。緊跟在後面的一輛車裡坐着從奴隸市場買下的奴隸。

兩輛馬車駛進罪惡之城地域的時候,兩個穿着便服的跟蹤者從一個角落裡現身,面色陰冷地盯着那兩輛馬車。

“回去報告大人,那個蛇紋人居然進了罪惡之城。”其中一個說道。

“就這樣放過他們嗎?”另一個說道。

“還是讓大人拿主意吧,這個地方我們進去的話,那些亡命徒和殺手會以為我們是去抓他們的,我們也會有危險。”

“那我們回去吧,黑貝大人在罪惡之城也有生意,他想要找到那個蛇紋人很容易。”

兩個黑日營的密探短暫地交流之後便離開了。

兩輛鬼馬車在罪惡之城的街道上奔馳,街道兩側滿是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在草祭的指引下,兩輛馬車來到了一條河邊。沿河兩岸都是簡陋的窩棚,還有比人還高的類似蘆葦的植物。這種草叫蘆草,夏雷的腦海里很快就浮現出了相關的信息。他在一本書里看到過這種草的描述,只是一種野草,毫無價值。

“大人,就是這裡,我和青皮以前就住在這裡,這裡很容易藏身。”草祭說。他還不清楚夏雷的身份,但他卻知道自己的小命在夏雷的手中,不敢有半點怠慢和欺瞞。

夏雷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裡下車吧。”

兩輛馬車將人放下之後跟着就離開了,生怕多耽擱一秒鐘。

“帶路。”夏雷說。

“大人請跟我來。”草祭走前帶路,離開路面之後鑽進了長滿了類似蘆葦的河灘地里。

河灘地里根本就沒有路,偶爾還能碰到一具被拋棄的腐爛的屍體,那臭味熏得人想作嘔。

好大一會兒之後草祭和青皮才在一個地方停下來,那裡一座簡陋至極的窩棚,採用的材料也是這裡隨處可見的灰色蘆草。

“你們就住這種地方?”夏雷問,他的視線掃過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人跟上來,也沒有發現可疑的目標。

草祭和青皮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冒昧地問一句。”草祭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買下我們?”

夏雷改變了聲線,用本來的聲音說道:“還聽得出我的聲音嗎?”

草祭和青皮頓時愣了一下,眼睛裡滿是驚訝和激動的意味。

“龍王……”青皮忍不住叫了出來。

草祭一把捂住了青皮的嘴巴,一邊呵斥道:“蠢貨!”

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草祭很清楚眼前的形式。

夏雷微微點了一下頭,“在這裡不用這麼謹慎,不過離開這裡之後千萬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

“我錯了,主人。”青皮跟着就改變了稱呼。

夏雷說道:“現在可不是道歉認錯的時候,告訴我,我給你們的那個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草祭看了一眼站在夏雷身邊的不死火鳥焚焰,然後又將視線移到了站在夏雷身後的一群奴隸的身上。

夏雷明白他的意圖,跟着說道:“你們去後面等着。”

從奴隸市場買來的奴隸往後退,一個個都很順從。

那些奴隸都離開了,草祭卻還沒有開口。

夏雷說道:“它是自己人,說吧。”

草祭這才開口說道:“主人,你給了我們那個任務之後,我們一直都在尋找進入歸魂島的秘密途徑。你給我們的經費早就用完了,可我們又聯繫不上你,所以……我們只得自己籌集經費,結果被黑日營的密探抓住。”

青皮說道:“不過我們沒有泄露任何與主人有關的秘密,黑日營的密探也只是將我們當成了盜墓賊。他們曾經想殺了我們,可後來決定將我們送到奴隸市場當成奴隸出售。如果不是主人買下我們,我們恐怕還是會被處死,他們不會為了我們浪費糧食。”

“這麼說,你們毫無進展?”夏雷說。

“也不是。”草祭說道:“我們查到每個黑日月的第一天都會有一艘船去歸魂島,往島上送食物和生活用品。”

黑日月的第一天?

夏雷的心裡盤算了一下,他的眉頭跟着就皺了起來。這個月的黑日月第一天已經過去了,下一個黑日月的第一天還有十天才到,可他卻只剩下五天不到的時間了。

忽然,夏雷想起了什麼,“那艘船的船主是誰?”

“是一個叫黑風的商人,他是黑日營的黑貝統領的舅子。”草祭說道:“他也是因為有了黑貝的關係才拿下這個生意的,每個黑日月的第一天往歸魂島上送食材和生活用品。那個傢伙非常貪財,我和草祭拚命賺錢就是為了湊夠一筆能讓他心動的錢,讓他帶我們上歸魂島。”

夏雷心中一動,“他能帶人上島?”

草祭說道:“當然能,一船的物資總得有人搬上去吧,我聽說他做過這樣的生意,收了人錢,將那人裝扮成他的僱員,然後進入了黑日宮。”

“那你們能聯繫上他嗎?”夏雷問。

草祭說道:“主人,我們知道他住在哪裡,可是下一個黑日月的第一天還要十天才到啊。”

不死火鳥焚焰的視線也移到了夏雷的身上,“那艘船我知道,確實是每個黑日月的第一天進入歸魂島,但從不提前也從不延遲。現在距離下一個黑日月的第一天還有十天,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夏雷說道:“那是平時,現在卻有一個特殊情況,五日後兩個王子將在焚焰山上對決,獲勝者將迎娶永夜公主。如此盛大的喜事,島上不可能不需要物資,我斷定就這兩天那艘船會登島,而且不止一次。”

王子迎娶公主,這是黑日帝國王室的大事情,甚至是整個黑日帝國的大事情,怎麼可能靜悄悄地辦了?那樣的話,王室還有什麼臉面?

夏雷跟着又說道:“青皮,你帶着這些奴隸離開末日城。草祭,你帶着我去那個叫黑風的商人的住處,但先不要接觸他。”

青皮和草祭一起領命。

眾人離開了河灘地,夏雷給了草祭一筆錢,並將所有奴隸的賣身契交給了對應的奴隸手中。

“從現在起,你們都是自由人了。我就一個要求,離開末日城,有多遠走多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夏雷說。

一群奴隸頓時懵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夏雷花了那麼多錢買下了他們,卻就這樣將他們放了,還給了他們賣身契,這等於是還他們自由之身了。

“把你們的賣身契毀了,離開這裡。”夏雷又說道:“青皮,我給你一筆錢,沿路遇到麻煩就花錢解決,出城之後將剩下的錢給他們。”

“是,主人。”青皮應了一聲。

一群奴隸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個跪在了夏雷的面前,千謝萬謝。

“你們都跟我走。”青皮拿了夏雷給他的錢,叫那些奴隸跟他走。

跪在地上的奴隸這次起身跟着青皮走,青皮並沒有離開河灘地走街道,而是順着河灘地往下走。

草祭則帶着夏雷和不死火鳥焚焰離開了河灘地,過了一座橋,從另一個方向往末日城城中心走去。

不過,過橋後沒走多遠一群人便從棚屋區涌了出來擋住了路。這群人都拿着武器,有刀劍,有能量武器,大多數是守夜者,也有黑羽翼人和獸人,一個個都很兇悍的樣子。

總有這樣的時候,你不想惹麻煩,可麻煩偏偏會找上你。

“草祭,你這傢伙不是被抓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一個領頭的守夜者說道,眼睛卻在打量夏雷和不死火鳥焚焰,尤其是在看不死火鳥焚焰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露出了貪婪的神光。

蛇紋人女人的某些地方是冰冷的,可有些人卻偏偏喜歡那種冰涼的感覺。

“地龍大哥,我……”草祭硬着頭皮解釋,他的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那是一個誤會,我現在已經出來了,改天我請你們喝酒,麻煩讓一下路。”

“媽的!給你臉你還真以為你是個人物了?讓路?你知道讓路的規矩!”被稱作是地龍的守夜者變了臉,一掌就將草祭推倒在了地上。

草祭本來不是如此不濟,但他剛剛從奴隸市場出來,身上有傷,也差不多兩天沒吃到地下了,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抗,所以被地龍一掌就推倒在了地上。

不死火鳥焚焰的眼睛裡怒焰燃燒。

夏雷抓了一下它的手,然後說道:“朋友,不知道讓路的規矩是什麼?我們第一次來,不懂規矩。草祭是我的奴隸,也希望你們手下留情。”

“你是誰?”地龍盯着夏雷。

夏雷想了一下,“我是神聖藍月號的人,我的名字好蛇皮,我為尤禿團長尋寶。我留意草祭很久了,他是這方面的人才,所以我買下了他,要帶回神聖藍月號。”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說吧,你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