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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後,我回到學院,回復了往日生活。我曾以為我會象以前那樣學習,生活,直至畢業。但是我錯了……”駕駛着飛行車穿過茫茫曠野,雷諾說道:“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丹迪·巴格?”安東尼婭問。

“不,是馬歇爾。”雷諾回答。

雖然丹迪·巴格是那個對他影響最深的人,但要說到對學院的影響,沒有誰會比馬歇爾更大。

一個學院的院長,就象是企業的領導,軍隊的核心,人體的靈魂,對它的整個發展方向都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當院長從馬歇爾換成考特曼以後,整個阿爾法學院都變得不一樣了。

回到學院之後不久,雷諾與克萊爾就感覺到這中間巨大的差異。

一座座新的住宿樓蓋起,掛上了各種商業廣告,新的氣息中充滿了利益的氣味,就是學員們使用的器材也全部由一些大財團贊助。

無處不在的廣告與商機,讓考特曼把一所學院硬生生的做成了企業。

放寬招生標準與招生數量以後,讓更多像馬休一樣的財團、政要二代得以進入阿爾法軍事學院內鍍金,一度的將星搖籃已經被這些銅臭給腐蝕的污濁不堪。

噢,拿這些人來與馬休做比較,簡直就是對馬休的侮辱,他怎麼說也是憑藉真材實料考進來的,而這些被強行塞進阿爾法軍事學院二代們,甚至連星艦的基本配置都搞不明白。

一家以培養優秀軍人為己任的學院飛速地奔跑在商業化的路線上,把軍人變成商品,實力明碼標價。學員們關心的不再是如何獲得優秀的成績,如何在戰術對抗中擁有出彩的表現,而是拉幫結派,如何形成勢力並碾壓其他勢力。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雷諾感到難以忍受。

好在很快雷諾就不用再面對這一切了——他到實習期了。

在經過四年的學習後,雷諾這一期的學員們終於迎來了實習的重要時刻。這是個將理論轉化為實踐,讓現實考驗所有人能力的時期。

曾經的課業,成績,分數,都變得不再重要,星艦上的軍士們不會在乎分配到自己手下的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在考試時的分數,而只會關心他能不能準確聽懂自己的命令,並嚴格而準確的執行。

舊的光環在新的環境下再無意義,每個學員都註定將在同一起跑線上重新起步。

也許不是同一起跑線。

總有一些人可以分到更好的待遇。

比如馬休。

他在父親的運作下,被安排到了馬布尼號上實習。馬布尼是一艘星艦,雖然只是最低的近衛級,但至少是一艘真正意義上的主戰艦,擁有**的戰鬥體系,配有從艦,有自己的守衛任務。馬休在那裡做一名實習參謀,雖然是最底層的,但接觸的都是艦上的指揮人員,從一開始就是朝着指揮階層發展。

李宗翰去了運河號,一艘超空間量子通訊艦。雖然不是主戰艦,但是李宗翰本來就是通訊專長,對他來說,這樣的選擇顯然更為合適。

波爾去了星外空間站,做空間維護。老實說這有點專業不對口,不過好在人少,自由,能發揮的空間也多,而且空間戰也有駕駛操作系統。

小不點也被分配到了星艦上,雖然沒能成為實習參謀,卻成了實習飛官,直接從技術起步,也是個不錯的發展方向。

斯菲爾德的運氣不太好,去了星陸兩棲攻擊艦,這是個以地面攻擊為主力,沒太多技術含量,風險卻不小的兵種,不過還算對斯菲爾德的胃口。

諾拉去了星艦機甲隊,令人無語的是竟然和馬休分在了同一艘船上。克萊爾則去了另一艘星艦,也是從實習飛官做其。

相比之下,雷諾的運氣就不那麼好了。他被安排去了一艘護衛艦做實習軍士,得到的第一個任務是管理能量艙。護衛艦是星艦從艦,通常擔任火力吸引,外圍防禦,攻擊突破等任務,風險大而榮譽小。

雷諾不知道這一切和馬休有沒有關係,不過對他來說,作為新人的自己,不管在哪兒其實都是可以學到東西的。所以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沒有被分配到好的艦船和位置而憤怒,泄氣,惱火,自怨自艾,而是繼續努力的學習着。

他在艦船上認真的做好每一件自己應做的工作,將從書本中學到的東西應用到實踐中,並認真學習着艦上士官們的經驗。空餘的時候,他會看一些關於艦船的書籍,如飢似渴的學習着。

這種認真的態度很快獲得了艦上長官的讚賞,三個月後,他就被調到了主動力艙室,在那裡他得以接觸到更多先進的設備,真正了解艦上的一切。半年後,雷諾成為實習飛官,並得以跟隨在艦長身邊。

這段時間也是雷諾最自由的時間,每周他都會和克萊爾通一次信,傾訴衷腸,他們就象大多數的甜蜜愛侶,沉浸在愛的海洋中,不能自拔。

“那是我經歷的最充實的一年,也是最自由的一年,更是充滿嚮往的一年。”雷諾低聲訴說著:“曾經我以為我今後的人生都會是那樣,或許不完美,但會幸福。”

他與克萊爾對看了一眼,兩人的眼神中同時充滿對當初的回憶。

“聽起來不錯。”安東尼婭笑道:“不過別想用這些就搪塞我,雷諾。”

“什麼?”雷諾問。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安東尼婭說:“我是說那件事……那件讓你離開學院的事。我打聽了一些關於你的事,但都是些不利於你的。有各種說法,搶劫,殺人,甚至強、奸,但不可否認的是你是被開除的。我不相信你是會幹出那些事的人。”

雷諾沉默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現出了海一般的深邃與寧靜。

克萊爾有些擔憂的看着他,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

“告訴我,瓊尼!”安東尼婭說:“我連聖地亞哥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你了,我一直當你是朋友,即使在天河四你拿着槍追我的時候!”

雷諾看着她,又看看克萊爾,看到克萊爾點頭,他才說:“一年後,實習結束,我們回到學院。按慣例,在假期來到前,大家會辦個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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