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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秋海見得這一招竟然能使出這等效果,不由得心頭警兆大升。

真氣外放,已經是武當掌門這個級數的高手,而子龍不但能真氣外放,還能使得真氣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一種圖案,已經有些超出了武當掌門這個級數了。

當下他也是明白過來,原來眼前這個不知男女,不知年齡的黑衣人,武功竟然這般可怕。

可是他卻沒有絲毫退縮,反而鬥志也都被激發出來。

學武之人,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這些年來,他一來為榮華富貴,二來為躲避武當,不得已成為張太后的爪牙,為宮廷六大掌侍衛官之一。

雖然有了榮華富貴,而武當確實也不敢再來找自己麻煩,但是自己卻也一直沒有碰到什麼像樣的對手。

畢竟宮廷之中的高手,很少會進行生死搏殺,而宮外的高手,要麼不來皇宮,要麼就是來刺殺的。

可那些化身刺客的高手,武功就算再強,一般也是優先刺殺皇帝,從來沒有哪個刺客,會跑來殺太后。

因此這些年來,他可謂風平浪靜,一身不俗的武功,雖然沒有徹底荒廢,可也是幾無用武之地。

如今見得一個可能在自己之上的高手,他也是興奮不已,整個人的鬥志徹底被激發出來,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正面強攻,或許不能攻破,可還是鼓足全身真氣,想要去試一試子龍的“玄武風剎”!

就在他全身功力都聚集到手心,一道道狂風一般的氣勁不斷飄動,把附近又化成一個風暴區一般的時候,一直沉思不語的上善木子,卻突然欣喜無限的說道:“我知道了,你那是十萬大山之中,御獸成家的御獸功,根本不是什麼掌法,也不是什麼拳法,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

本來氣勢已經提到極限,下一擊就要石破天驚一般的曹秋海,聽了上善木子的話,不由得一個趔趄,全身的其實為之一跌。

“你……”氣勢一破,他的攻勢自然也是無從談起,當下他不由得氣憤無比,就準備前來先殺了上善木子再說。

子龍也是沒有料到,曹秋海有這般可怕氣勢的一擊,卻因為上善木子的一句話,而煙消雲散,以至於自己費了一些力氣,擺出來的玄武風剎毫無用武之地。

當下他也是苦笑不已,對上善木子知道這麼許多中原武功,尤其是連那十萬大山之中,隱蔽的世家武功都能知道,不由得也是奇怪不已。

上善木子雖然是日本掌權者,幕府將軍的養女,可是只從她姓上善,而不是姓足利,就知道她在日本不是很得勢。

這樣一個不是很得勢的日本貴族小姐,如何能對中原武功如數家珍,難道日本一直以來,都有收集中原武功的舉動么?

想到這兒,子龍心中暗自警醒,只準備等皇宮事了,就要找上善木子聊一聊,探一探她的口風。

只是他這邊在想着這些,那邊的曹秋海卻已經憤怒無比,正準備繞過子龍去攻擊上善木子的時候,不料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曹秋海身邊,警惕的看着子龍,然後悄聲對曹秋海說道:“曹大人,這黑衣人你來對付,那女人交給我了!”

突然來到的人,自然就是奉了劉瑾的命令,前來為劉瑾背鍋的魏彬。

他出來之後,本是想先與曹秋海拿下那黑衣人,然後再假借曹秋海之手,去殺了上善木子,事後也好能開脫一些責任。

可是等他看到子龍表現的武功,又依稀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卻再也不敢與曹秋海一起對付子龍,只敢慫恿曹秋海去拖住子龍,再由他去完成劉瑾的任務。

曹秋海此時也是對上善木子最是惱火,只想着能儘快斃殺了她。可他也知道,有這黑衣人在,想要越過他去殺上善木子,實是痴人說夢。

這會兒見魏彬突然詭異的現身,又提議分進合擊,他也是高興不已,不管魏彬為什麼而來,只要魏彬想殺上善木子,這就夠了!

當下曹秋海也是一點頭,然後看也不看魏彬,躥身就朝着子龍攻了過去。

如今他已經用了幾種武功,卻都沒有與子龍對上任何一招,心裡也是憋着一股子火氣,因此手上也是下手極重,密布着真氣。

另一邊的上善木子也聽得魏彬說要殺了自己,她也能認出來,這魏彬正是當初在於家莊追殺滿庄無辜百姓,就連錢寧都不肯放過的罪魁禍首。

只是她卻沒有把魏彬放在心裡,畢竟她也能感覺得到,這魏彬的實力,放在江湖雖然也算不錯,可比之自己,卻也只是強出一些罷了。

要說殺自己,首先他就得付出一些代價,甚至可能這代價極為慘痛。

因此魏彬撲上來,她也是沒有理會, 反而全神貫注的去看曹秋海的武功,想要再幫子龍,窺破曹秋海這一次會用什麼武功來。

魏彬見得這女人完全不理會自己,倒也是沒有動怒,只是心裡冷笑,如此正方便自己殺了她,好讓自己能夠更少代價的交差。

可他那滿是火力,好似着火的手掌只遞到一半,就被一隻青筋暴突,極為猙獰可怖的手臂給攔了下來,然後就聽得錢寧的聲音悠然傳來:“魏公公,這位上善小姐不但是陛下要找的人,還是日本國出使我大明的使者,你難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我大明議政的奉天殿前,斬殺他國的使臣么?”

本來錢寧遭受了一次魏彬的追殺,內心裡對魏彬就是恨之入骨,這會兒魏彬又要當著他的面,去殺上善木子,他自然是忍不下去,直接就以大邪魔手來抵擋魏彬。

這大邪魔手果然奇特,不但令錢寧的一雙手臂變得極為猙獰可怖,其上不斷環繞着幽暗的邪氣,更奇怪的,卻是這雙好似惡魔一般的手臂,竟然能絲毫不懼魏彬手上的火焰。

要知道那火焰可不是普通的火焰,卻是魏彬練了陽屬性的內功,以奇特的武功手法,用真氣為燃料,催逼出來的真氣之火。

平日里就是熔金鍛鐵,也不在話下,可碰上奇怪的大邪魔手,不但無法傷他分毫,還好似被這大邪魔手牢牢抓住自己的手掌一般,不論如何催發真氣,都是擺脫不了大邪魔手。

當下魏彬也是極為氣憤,自己本來就因為上次沒有殺掉錢寧,導致自己被劉瑾一頓臭罵。如今這錢寧又要阻止自己,去殺上善木子,完成劉瑾的命令。

他不禁覺得,這錢寧就好似自己的天生對頭一般,總是想要攪黃自己的事。

可如今他全力催逼真氣,火焰再是如何噴發,都傷不得錢寧分毫,更是無法掙脫他的手掌,魏彬也是只能以自己的身份恫嚇道:“放肆,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竟然敢忤逆我這位隨堂太監,提督三千營的監軍么?”

隨堂太監卻不是定員,每一次隨堂的太監,都可以被稱之為隨堂太監。

只是到了八虎掌握權柄,這隨堂太監卻固定的輪流在八人之間輪換,因此可以說這個時期的隨堂太監就是八虎,而八虎也都是隨堂太監。

魏彬這般說,其實就是想以自己遠比錢寧要高的官職地位,來逼迫錢寧退後,使得自己的任務能夠完成。

可不說錢寧與他本就是有舊仇,就是為了正德交代下來的命令,以及上善木子就是正德苦苦相思的夢中人,錢寧如何可能讓上善木子喋血奉天殿外。

但他卻又知道,這般與魏彬交手,倒是名不正言不順,於是忍不住以真氣大聲說道:“上善木子小姐是陛下請來的,更是日本國的使臣,未得陛下的聖諭,包括魏公公你,都是不能殺害於她!”

他這話,卻是經過真氣的傳遞,一下子就闖入了那奉天殿之內。

本來大殿里的群臣還都在關注殿外台階下的動靜,都想知道這女子是誰,只是礙於正德好像沒聽見一般,只是穩穩的坐在那裡,也沒有任何錶情,群臣們也不敢出聲,劉瑾被這賬本一時打亂了原有的計劃,讓張太后對他起了疑心,此刻正在張太后耳邊解釋着什麼,一時間,宴會之上,一片寂靜。而此刻的正德,在聽到有人企圖殺害上善木子之後,剎那間,臉色變得通紅了起來。

一旁的高鳳卻一直有留意皇帝的舉動,這會兒見正德臉色都漲紅了,他也是一驚,不禁上前詢問道:“陛下,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適?要不要老臣傳太醫前來?”

劉瑾聽了高鳳的話,卻讓他一下子回過神來,停止了和太后的悄悄話,便看向了正德,卻才發現正德的異樣。

看到這已經漲的通紅的臉龐,以及那臉龐之下,好似極為痛苦的表情,劉瑾也是心驚不已。

雖然不知道正德到底怎麼了,可他隱隱覺得,正德這般模樣,卻是跟自己從上善木子手上拿來的,那控制正德的毒藥有關係。

只是這毒藥他只知道如何運用,要說知根知底,卻也是差得遠了。

否則也不會有之前正德突然好像失控,把自己捕拿李東陽下詔獄的命令,改成了敦促李東陽三日離京了。難道服用時間長了,會有副作用產生?

劉瑾的直覺告訴他,這必定與那毒藥有關。

當下他也是一面假裝關心,一面暗暗的朝着正德發送指令,想讓正德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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