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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顯然也沒有料到,自己近乎偷襲一般的血光利箭,在射中之後,這人還能反擊。因此他在放出漫天血光以及血光利箭之後,也就不再去理會身後。

也正是因為他的大意,徐子雄那頗為華麗的一劍,猶如摧枯拉朽一般,一下子破開了怪物布在身後的血光,然後數朵劍花在怪物背後陡然合而為一,化作凌厲無雙的一劍,對着怪物那衝天而起的骨刺,狠狠的劈砍而去。

本來那怪物的骨刺衝天而起,上面滿是血霧繚繞,尋常人見了,都知道這骨刺非同凡響,唯恐避之不及,與這等怪物交戰,多半不會去觸碰這地方。

如今徐子雄眾目睽睽之下,在“挨了”怪物一擊之後,卻“浪費”了這等大好機會,外面圍觀的諸多禁軍將士與皇宮侍衛都是忍不住扼腕嘆息,為徐子雄錯失良機深為不平。

可接下來的事,卻讓他們不禁有些出乎意料!

就聽得“叮噹”的一聲脆響,本以為堅逾金鐵的骨刺,被徐子雄這一劍砍中之後,竟然從中斷裂。

一道血光衝天而起,那斷裂的骨刺之中,流出許多鮮血出來,就好似人的動脈被切了一般。

圍觀的眾人一見,不禁都是齊齊一嘆,然後都是不禁吶喊歡呼起來,為徐子雄能在這萬難之中,還能擊傷怪物而喝彩。

而那怪物顯然也是沒有料到,自己這骨刺竟然被這凡人的一劍削斷,在骨刺斷裂之後,先是渾身顫抖了一陣,然後才驚恐無比的轉過身來。

他這一轉身,古笑天自然暫時沒了危險,而徐子雄,也就錯過了繼續乘勝追擊的機會。就見得那骨刺斷裂之後,噴洒出的鮮血,在怪物轉身之後,竟然詭異的都漂浮在半空之中。

然後怪物伸出那猶豫老鷹爪子一般的前肢,一隻對着徐子雄一爪抓去,準備教訓教訓這凡人,另一隻卻對着那鮮血一點,然後輕輕一抖,再又回指自己的嘴。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鮮血,在怪物這般指引之下,猶如萬流歸宗一般,向著怪物的嘴中而去,最終消失在他的血盆大口之中。

這等詭異的情況,讓外面的眾人都是頭皮發麻,隱隱覺得這等怪物,實是前所未見,心中不免生出驚恐來。

而徐子雄的第二劍,雖然極力避免與怪物硬碰硬,可無論他使出何種套路,這怪物的利爪就好似能未卜先知一般,與他劍刃的方向不斷變幻,封堵死了徐子雄的第二劍擊中的任何可能性。

試了十幾個方向,徐子雄發現無論如何,自己都只能擊中怪物的前肢利爪。

而且現在怪物還在吸食那半空之中的鮮血,都能這般抵禦自己,若是等他吸完,只怕危險的就是自己了。

本來自己就中了他的一擊,雖然不知道為何,到現在都沒有什麼感覺,可徐子雄卻也知道,不能拖延太久。

當下他眉頭一凝,心中打定主意,既然繞不開他的利爪,那索性不去繞開,試一試他利爪的堅硬程度也好!

想到這裡,他不再施展那繁複的劍法,而是倏然劍光一凝,對着怪物的利爪砍擊而去。

怪物顯然也是預料到,徐子雄無奈之下,必定只能攻擊自己的利爪。眼見得這會兒鮮血已經吸食的差不多,他也是怪笑一聲,露出血霧之後的面龐來,向著徐子雄的長劍抓來。

等他的面容從血霧之後顯現出來,眼尖的人,都是齊齊一震,然後不禁都是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說道:“曹大人……”

即便是子龍這些人,也齊齊一驚,歐陽勁也是禁不住說道:“怎麼會是他?”

原來那怪物的模樣,不是別人,正是皇宮大內,六大掌侍衛官之一,素有京城第一高手的美名,武當的叛徒,也是這次徐子雄進宮的目標,子龍的仇人之一,曹秋海。

按理來說,曹秋海理應是一個人類,雖然武功高強,但終究還是人。

可如今,這怪物面目猙獰,渾身如血,背後滿是倒刺,就連前肢,也是一對利爪。

如若不是他有一張依稀可見曹秋海面容的臉,只怕沒有任何人覺得,這會是曹秋海。可不論是子龍等人,還是禁軍將士以及皇宮侍衛,絕大多數人,可都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這怪物的面容。

也都深信,自己理應沒有看錯。

雖然不知道,為何武功高強的曹秋海,變成這副模樣,可都是已經漸漸相信,這正是曹秋海本人無疑了。

那邊長劍與利爪交擊在一起,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果然剛剛還能斬斷骨刺的寶劍,這會兒卻斬不穿這利爪。

怪物一爪擊中長劍,不禁“呼喝”的一陣怪叫,聽那聲音,好似頗為喜悅一般。然後一道血氣一下子從利爪之上,蔓延開來,順着徐子雄的長劍,就要向徐子雄纏繞過去。

徐子雄見狀,不慌不忙的在胸前單手豎起一個手掌,嘴中念念有詞,在血氣蔓延半把長劍之後,他也是厲喝一聲“疾”!

就聽得轟隆一聲,萬里無雲的天空,猛然好似炸了一個驚雷一般。本來翻騰不已,在怪物引導之下,蔓延極為迅速的血氣,卻因為這突兀響起的驚雷,而一下子被震散了開來。

遠遠看去,本來邪惡無比,好似能吞沒一切的血霧,此刻一下子都稀稀落落了起來,然後血霧包裹之中的徐子雄,卻也立即乘勝追擊,刷刷刷的又是刺出了幾劍,分刺怪物的腰肋等要害。

雖然這怪物全身都是血液一般,不斷流淌,讓人不禁疑惑,凡人的刀劍對他是否還有用。

可圍觀的眾人卻絲毫不懷疑,徐子雄的盪魔劍,能對怪物造成傷害。

而怪物顯然也與眾人的想法一般無二,因此徐子雄的劍攻來的時候,他也是怪叫連連,扭動着身子,一邊躲避徐子雄的劍法,一邊也是不斷劃拉起血氣,化成一道道利箭,不斷的向著徐子雄射去。

徐子雄的劍法,固然是高明,可怪物的身法也是不賴,一時間倒是再也刺不中怪物一劍。

反觀怪物的那血氣利箭,每一箭射出,都帶着無邊邪惡的血光,讓人遠遠的看着,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這等奇怪的攻擊方法,徐子雄自然不敢再如之前一般,讓它擊中,因此也是一邊躲閃,一邊攻擊。

好在徐子雄如今的輕功,已經得了不少武當的真傳,因此連番躲避之下,這綿密的血氣利箭,一時半會兒也拿他沒辦法。

可血氣利箭拿他沒辦法,但是射出之後,卻不會消息,在刺了個空之後,猶自沒有消失,反倒陡然加速起來,化作一道長虹,一下子射到了附近的一名觀戰的禁軍將士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這名禁軍將士的胸甲給射中。

就見得本來射中徐子雄沒有什麼大礙的血氣利箭,在射中這名不幸的禁軍將士之後,不但一下子擊穿了他的胸甲,造成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更令人恐怖的是,那血氣就好似有生命一般,在擊中這名禁軍將士,就沿着他的傷口,不斷的吞噬起禁軍將士的血肉來。

對!正是吞噬!

在附近的袍澤的注視之下,從被血氣利箭擊中,再到眾人反應過來,準備上前搭把手,救一下這名袍澤,那血氣卻已經迅速的將這名不幸的禁軍將士的傷口擴大,轉眼間,這名禁軍將士的整個胸腔,竟然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洞,從前到後,一目了然。

這等可怕的傷勢,眾人也都是知道,這名連慘叫都沒有發出的可憐兄弟,多半是不能活了,不禁心中又是惋惜,又是驚恐。

可還沒等他們惋惜完,又是幾道血氣利箭,被徐子雄躲開之後,卻又射中了幾名禁軍將士或是皇宮侍衛,然後這些不幸的人,也如之前這人一般,胸口迅速的被血氣吞噬出一個血洞,無法存活。

如此一來,怪物拿徐子雄是沒辦法,可卻反掌間,連續擊殺了幾人,好似不費吹灰之力一般,讓觀戰的眾人都是心驚不已。

眼見得那血氣利箭越來越多,外圍的禁軍將士與皇宮侍衛卻也知道躲避了,都是自發的或用盾牌,或以輕功躲避,或乾脆找了個旮旯角落躲避。

一時間,本來還頗為嚴整的包圍圈,眨眼間就被怪物這般給破解了。

後面的子龍一看,不禁嘆息一聲,他已經明白,這怪物已經不是靠着這些普通的禁軍將士以及皇宮侍衛能夠解決了。

當下更是堅定了遣散這些人,以及谷大用的決心,說道:“谷大用,你也看到了,這些禁軍將士以及皇宮侍衛,對這疑似曹秋海的怪物,絲毫沒有抵抗能力,隨意的一道血箭,就能殺一個。

你瞧瞧,他要殺完剩下的兄弟,卻還需要多久,而這些兄弟的寶貴性命,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顯然子龍話里的意思,就是要谷大用識相的立即帶領禁軍將士以及皇宮侍衛撤出慈寧宮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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