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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子龍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過後,司空堂主的身後,卻突兀的出現了一道人影,仔細看去,正是頭戴九龍冠,身穿蟒袍的大天王。

“司空,你如此相信他能替我們安心辦事么?”大天王的聲音緩緩響起,此時他的聲音卻好似失去了白天在天王宮之前廣場上的魔力,顯得極為平淡。

“大天王放心,我有信心這小子能完成我們的計劃”司空堂主也是輕聲恭敬的回答着大天王的問話。

“哦?你的信心何來,說一說”大天王繼續淡淡的問道。

“一則此人自身的條件,無論是武功人品才智俱都是上上之選,即便是我們天王派,能勝過他,也是寥寥無幾”司空堂主輕笑着說道。

“不錯,這小子如果不是貪財,我倒想把他培養成我們的心腹”大天王點了點頭,走到茶几邊,緩緩坐了下去,說道。

“貪財就是第二個原因,這小子既然貪財,那麼我們重賞之下,他也會盡心竭力,為我們賣命”司空堂主就着大天王的話,緩緩說道,“至於培養成心腹,這個言之過早,先滅了勿吉人,瓦解掉這次反抗我們天王派統治的明流暗涌,然後再鞏固寧夏取得的勝利,與明廷談判,盡量使明廷從法理上認同我們對河套的佔據,才是我們最需要做的”

“司空你就是鬼點子多”大天王輕輕一笑,誇讚了一下司空堂主,然後說道,“那可還有第三點么?”

“有”司空堂主雙眼一亮,說道,“第三點就是他那名為師弟,實則是情人的同伴”

“情人?他那師弟是女人?”大天王聽出了司空堂主話里的意思,不禁勃然色變,立即問道。

“是的”司空堂主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我還不知道,是鬼手李在給徐子龍易容的時候,發現徐子龍臉上有簡單地易容之術,我們起先只是以為他是為了方便行走河套,才化了妝。後來鬼手李卻心下疑惑,去偷偷的看了他那師弟一眼,發現他這師弟其實是個女人”

“哈哈原來是女人我說這小子怎麼這麼激動”大天王其實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子龍在大殿之中,竟然願意為了一個師弟,與自己以死相拼。而且那護住師弟的表情,全然想護住一個情人一般。如今卻也是真相大白了,原來這所謂的師弟,是個女人,如此一來,也就解釋的通了。

“是啊”司空堂主點了點頭,說道,“他女人控制在我們手上,以這小子為了這女人,不惜跟大天王拚命來看,只怕這女人在他心中,甚是重要只要我們牢牢控制這女人,自然不擔心他會背叛我們了”

“可是他們為何要易容?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想方便行走河套么?還有,他們易容這件事,岱森達日以及岱欽是否知道呢?如果不知道,那這兩人的身份是不是很可疑?”大天王聽完司空堂主的話,卻突然發起了這麼一連串的問題。

“大天王所言極是”司空堂主卻也是才反應過來這其中的問題,當即說道,“我這就安排人,前去詢問岱森達日與岱欽,如果他們知道,那就應該只是一對小情侶,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走河套罷了如果他們說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來路,只怕也有問題了”

“岱森達日應該不會這麼糊塗找了個不可靠的人來完成我們的計劃,難道他是故意為之?你馬上派人到寧夏去問,不要正面問,要旁敲側擊”大天王點了點頭,示意贊同司空堂主的分析,然後又提點了一下。

“屬下明白”司空堂主恭敬的說道。

“那如果這小子真的來歷有問題,那這次派他去找勿吉人,不是搬起石頭,砸了我們自己的腳么?”大天王卻又想到了一個可能,當即說道。

“不會的”司空堂主淡然一笑,說道,“不論是他背叛與否,只要他去了勿吉人的營地,我就有辦法解決一切問題,大天王請放心”

“你辦事,我放心”大天王得了司空堂主的保證,最後一絲疑慮也都放下了心,然後緩緩站了起來,說道,“不早了,你忙完手頭上的事,就歇着吧我先走了”

話音一落,大天王的身影就緩緩變淡,不多時,就消失不見。司空堂主見得大天王已然消失,不由得鬆懈了下來,又在書案前俯首忙碌了起來。

……

次日天亮時分,一個消息就在河套之上,傳播了開來。中原有一名高手,潛入了河套之中,正被天王派大力通緝,希望有見到的人,能把情況反饋給天王派各地的分壇,以便天王派的抓拿。

這消息傳播的飛快,不多時就已經傳遍了河套各地。即便是離土默川約有千里的敕勒川,也是有這個消息傳到。

敕勒川自古就是古代北方的游牧民族放牧的位置,草場極是得到北方各族的喜愛。只是北方各族也不都是傻子,規定敕勒川不能集中放牧,只能零星的每一年,每一個部落去吃一次草,如果超過了話,會受到其他部落的聯手打壓。

雖然如今天王派掌控河套,但是這個自古流傳下來的規矩,也是沒有被天王派放棄。因此敕勒川的草場沒有形成土默川那樣的市集營地,整個草場之上,杳無人煙。

這一日,一隻放牧的游牧民,趕着大批的牛羊,緩緩進了敕勒川之中。這牛羊群規模不大,約莫不到千餘頭,牧人的數量也不多,總計不超過百餘人。

牧人們進了草場之後,分成了幾隊前去放牧。每一隊帶着百餘頭牛羊,分散放牧。其中一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聽他們說話,彷彿一家人一樣。

“阿爸,你說天王派的狗腿子,為啥要逮捕那名漢人?是不是那漢人搶了他們什麼寶貝呢?”說話的是一名看起來像是三十餘歲的漢子,皮膚都已經被草原的驕陽,烘成了古銅色了。

他問的卻是身邊不遠處,一名正甩着長鞭,放牧牛羊的老牧人。這老牧人聽得這漢子的問話,鞭梢在天上打了個旋,鞭子在空中划過一道優雅的弧度,突兀的打在了那漢子的馬屁股上。馬兒吃痛,忍不住跑了兩步,那馬背上的漢子一時不注意,差點就從馬上摔了下去。

可是這些牧民不愧是馬背上的民族,在馬兒撒歡之後,這漢子一個翻身,緊夾馬腹,然後勒住韁繩,緩緩的隨着馬兒奔跑起伏,不多時,這馬兒跑着跑着也就停了下來。

“阿爸,你這是幹什麼?”勒停了馬兒,這漢子圈回馬頭,跑到老牧人身邊,質問道。

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也是輕策小馬駒兒,來到了二人的身邊,對着漢子說道:“阿哥,阿爸是怪你多管閑事我說的對吧阿爸”

那老牧人見得這紅衣女孩的到來,溫和的笑了笑,點了點頭。那漢子兀自不服,說道:“什麼多管閑事了?那天王派與我們勿吉人水火不容,最是可恨,如今那漢人得罪了天王派,我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