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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頭見到衙差們都退了下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來到那張彩不遠處,行禮說道:“不知大人在此,卻是有何貴幹,難道此人是什麼罪人么?”

那商販本以為衙差來了之後,就該會令這個自稱是張彩的人知難而退,自己也就能抱着玉佛像,賣出一千兩的高價來!

怎料這衙差是來了,可是這些衙差見到這張彩,卻都是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而且這三言兩語之下,這捕頭竟然還說自己是什麼罪人,這商販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知道眼前這張彩只怕來頭不小。

“沒什麼!這不是你該管的,給我退下就是!”張彩只是看着商販,看都沒看捕頭一眼,冷冷的說道。

“是,是,是!”捕頭見到這張彩如此無禮,不但沒有動怒,反而如蒙大赦的說道,“那小的就不打擾大人辦案,就此告退!”

說完之後,竟然弓着身子倒退了幾步,回到了那些衙差站立的地方之後,才伸直了腰桿,帶着衙差就撥開人群,準備退去。

圍觀的百姓都是不解,只是隱隱約約聽到那捕頭跟手下解釋了緹騎之後,才有些有見識的明白了過來。

當下也就散去了不少百姓,只有一部分不明就裡的百姓,依舊圍觀。

那商販此時已經知道了,身邊的張彩來頭極大,他也隱隱聽到了緹騎二字,直嚇得腿肚子直打顫,對着這張彩說道:“大人,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

“少廢話,我只要那尊玉佛像,你把玉佛像給我,我就給你六百兩,也不會虧了你!”張彩見到這商販這番樣子,就知道此人多半已經屈服了,當即神色頗為得意的說道。

“是,是!小的這就給大人,還請大人鬆開小的雙手!”

商販已經認命了,既然是緹騎想要,那自己無論如何也是保不住這尊玉佛像,好在這緹騎竟然還肯給六百兩,也不算是虧本了,只是可惜了那一千兩出價的了!

“快點給我!”張彩聞言鬆開了商販的手,對着商販伸出手來,霸道的說道。

商販一臉苦澀,頗為心痛的摩挲了一下玉佛像,就準備把這玉佛像遞給張彩。

這張彩也是一臉興奮,雙手來接玉佛像,滿臉的高興。

正待張彩雙手就要碰到玉佛像的時候,一聲暴喝傳來:“慢着!我們主人已經出了一千兩的高價!這商人也準備賣給我的主人,你如何敢當眾行此強買強賣的事呢?”

“嗯?”張彩本以為衙差退了,那想買這尊玉佛的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那之前出價的人,見到衙差都叫自己大人,多半也會知難而退。

怎料這人竟然是一根筋,還跑到自己面前來聒噪,張彩當即臉色一沉,循聲看向來人,卻正是之前在子龍對面那茶樓上喊價的那名身穿漢服的形跡可疑之人。

子龍能一眼認出此人不是漢人,因為子龍在河套呆過,這張彩卻是養尊處優的主,從來沒出過長城,如何能認出此人的身份來!只是覺得此人模樣怪異,當即皺着眉頭問道:“哼!老子先出的價,那麼這件東西就應該是老子的!識相的,滾一邊去,老子不與你為難!”

“我家主人看上了那尊玉佛,而且出價高於你,這商人還沒把玉佛交到你手上,所以這玉佛還不是你的!”那形跡可疑之人繼續辯道。

那商人本就是心有不甘,平白少了四百兩銀子,他如何能甘心。本來他也是聽到緹騎,以為樓上出價的那位闊綽的老爺想必是不敢得罪緹騎了。

這會兒見到這人竟然來到自己眼前,與這緹騎對峙,這商人的心又活泛了起來,當即也是把玉佛往懷裡一縮,顯然是不再準備把這玉佛給那張彩了。

張彩見狀大怒,說道:“你這奸商,老子要你東西是抬舉你,快點把東西給老子!否則砸爛了你的攤子,你可不要後悔!”

一邊說,張彩一邊就是撩開了棉袍,作勢就準備去砸這商人的攤子,顯然如果商人再猶豫一下,他就會飽以老拳,真的把這攤子給砸了。

“大明難道就沒王法了么?你這等橫行市井的人,都沒人出面管一管么?”那行跡可疑之人見到這張彩竟然準備明搶,吶喊一聲,就沖了上去,擋在了這張彩的面前,不許他真的傷人毀攤位。

“王法?”張彩也是沒料到此人竟敢擋在自己面前,之前離得遠,他沒看清,此時到了眼前,他總算髮現此人的膚色比之中原人略有差異,當即心頭一動,說道,“老子就是王法,既然你想領教王法,那就來吧!”

話音未落,張彩就是一拳照着這人打了過去,這一拳出拳之前,沒有先兆,張彩又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沒有絲毫顧及,一拳之下,隱隱傳來風雷之聲,顯然這一拳的力道,極為可怕。

那人也是沒料到,張彩竟然敢當眾出拳打自己,這一拳打來,直直的打向自己的面門。

如果被打實的話,從那拳上的力道來看,少不得也是破相的結局。千鈞一髮之際,這人不及細想,使了個鐵板橋,堪堪躲過了這一拳。

只是張彩的拳風凌厲,雖然堪堪躲過,可是一陣勁風拂面,刮的他的面目也是隱隱生痛。

這人被張彩這近乎偷襲的一拳打得火起,再也不顧及其他,順勢一個地堂腿,雙腿如同剪刀一般,剪向了張彩的雙腿!

這一招卻是憤恨之下使出,這人惱恨張彩,出招之間,毫不容情。

只是張彩卻哪裡是易於之輩,雖然他對這人躲避自己攻擊之後,還能發起這等攻擊,委實有些震驚。

但是張彩也算是江湖中難得的好手,怎麼會這等江湖把式一般的地堂腿所難倒。

當下只見張彩退了半步,躲過這人的攻擊之後,再又是合身撲上,使出了他那頗為精湛的拳法。

張彩的拳法注重力道,不重速度。每一拳務求用出最大的力量,只留三分力量,用來變幻招式。

因此張彩拳法卻是大開大闔,每一拳都是奇重無比。

那與張彩放對的人,卻是精擅貼身短打的功夫。

雖然張彩拳勢凌厲,可是此人卻如同一隻滑不留手的泥鰍一般,只在張彩的方寸之間,繞着張彩不斷的走動。

一時間,兩人也就僵持了下來。

張彩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古怪的武功,不以攻人要害為主,反而只是一味纏鬥,這等武功,要來何用!

只是張彩的武功路數正好就是鐵橋硬馬的剛猛武功,最不善對付的,就是這等靈巧的武功。

因此兩人打鬥起來,張彩是拳拳剛猛有力,可是每一拳都難以擊中對手。而那人也是一味遊走,一直被張彩的拳風逼的無法近前。

還在圍觀的百姓見到本來是場買賣,最後卻成了這等打鬥,有那好事之人,都是不由得叫起了好。

那商人卻抱着玉佛像,退出兩人的戰圈之外,一臉的無奈。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在商人耳邊響起:“這位先生請了,你的玉佛像是我花一千兩白銀買了下來,還請把它給我!”

商人聞言回頭看了過去,卻正是子龍之前透過窗子看到的那名有些奇怪的人。

這人方臉闊鼻,形體碩長,孔武有力。

按說當是個武人,可是這人卻又彬彬有禮,雖然看起來已經三十來歲了,卻是有禮有節,即便是稱一介商販,也是先生。

“啊?這……恐怕……”商人還以為又出現一個買家,如今前面的兩人還在打鬥,他說什麼也不想橫生枝節,當即支吾的說道。

“放心吧!”這人笑着說道,“我叫彥波,你叫我彥先生就可以!與那張彩爭鬥的人,就是我的手下,他就是為了我來買這尊玉佛的!”

“彥先生!”商人一聽,喜笑顏開,說道,“原來竟然就是你想要這尊玉佛啊!”

“正是!家母最是寵信佛家,這尊玉佛如此完美,想是上天賜給我母親的禮物!正好我母親快要過壽誕了,因此才來向先生討要這尊玉佛!區區一千兩白銀,聊表謝意!”

彥波一面說,一面拍了拍手,他身後又是走出一名壯漢,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遞到了商人的面前。

商人見到銀票眼前一亮,直接把玉佛像遞給了壯漢,一把接過銀票,見上面數目正是一千兩,高興的說道:“貪財了,貪財了!彥先生既然是為母求佛,那麼我就把這尊玉佛賣予先生了!”

“慢着!”張彩本來見到彥波與他的手下出現,就是焦慮不已,及到商人真的把玉佛像給了彥波,張彩不由得一聲高喊,然後就不顧眼前這人的遮攔,就準備沖向彥波,搶回玉佛像。

只是他的對手卻哪裡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見到張彩要殺向自己的主人,這人也是得了空隙,一掌擊向張彩的背部。

張彩也是做好了準備,要硬挨這一掌,也要去搶玉佛像。/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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