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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子龍接下來的話,安了樊天涯的心,只聽他說道:“倒是沒有記起什麼,只記得師父當年曾與葉副教主大戰,當時師父身邊還有一個叫謝若藍的女人。後來這謝若藍死了,師父被葉副教主以聖骷髏的力量,出其不意的擊中,然後昏迷不醒,再後來就失憶了。我只記得這些了。”

聽到謝若藍的名字,樊天涯的表情微微獃滯了一下,轉眼間,摸了一下胸口的位置,然後又變作一臉堅毅,爽朗一笑,說道:“你可想起謝若藍是何人,”

“弟子確實想不起來了。”子龍答道。

“卻是可惜了,竟然只記得這麼許多。那麼你的意思就是,很可能你也是與我當年一樣,被聖骷髏的力量影響,導致出現了幻覺。”樊天涯放下心來問道。

“也許吧,”子龍抬眼兇狠的看了一眼兀自被吊在半空,不斷吐出和着碎肉塊黑色血的歐陽勁,然後不確定的說道,“這人我只見過一次,興許真的是受了聖骷髏的影響,出現了幻覺。”

“好吧。”樊天涯對於殺不殺歐陽勁,其實倒沒什麼興趣,不論這次事到底是什麼樣,只要歐陽勁不能從自己身邊帶走子龍,他也是對歐陽勁沒多大殺意。

一來是因為歐陽勁身為古笑天的親信,而古笑天又是樊天涯有限的幾名最緊要的人,因此他不想讓古笑天難過。

二來就是他自信自己神功蓋世,當世之上,自己要殺的人,即便是躲入少林寺,自己也有辦法斃此人於掌下,因此也沒必要非殺歐陽勁。

此時見子龍已經自認自己出現了幻覺,樊天涯也不想再過於糾纏此事,耽誤自己的練功時間,當即手一揮,那碗口粗細的鐵鏈直接被樊天涯斬斷。

然後他又凌空屈指一彈,解了從半空之中,重重跌落在地上的歐陽勁身上被封的穴道,然後才說道:“既然右護法說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那麼今日的事,就這樣算了。只是歐陽勁,我希望你能一直忠於本教,否則七蟲七花丹要不了你的命,我樊天涯卻能要了你的命。哪怕你躲入皇宮大內,或者是少林寺之中,都是無用。”

“屬下知道。屬下必定忠於本教,忠心教主,不敢有一絲懈怠。”歐陽勁聽到樊天涯的口氣,知道自己這次死劫算是躲過去了,當即翻身跪在地上,虛弱的說道。

“好了。不必如此。”樊天涯輕輕抬了抬手,說道,“你被龍摩用刑一事,必須守口如瓶。”

“屬下明白。”歐陽勁立即回應道。

“這些執法弟子,也不是龍摩殺的,你找人來處理掉。”樊天涯見歐陽勁如此乖覺,對他的殺心徹底去了,當即又是看了一眼慘死在自己附近的幾名執法弟子,如此吩咐道。

“教主放心。這些執法弟子是因為有敵人潛入本教,力戰之下,重傷死的。”歐陽勁知道樊天涯的意思,他也是不想子龍這等殘暴的名聲傳揚開去,自然動起腦筋,替子龍隱瞞起來。

“那就好。你下去吧。找鬼醫解了你的穿腸丹,好好療傷,處理好這裡的事。不要記恨龍護法,他如今失卻了記憶,已經很是難受了。”

樊天涯見歐陽勁說話利索,心中也是高興,不免多說了幾句,然後就帶着子龍,離開了此地。

離去之前,子龍還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歐陽勁,然後就擺了擺頭,隨着樊天涯向練功密室走去。

“恭送教主、右護法。”歐陽勁聽得樊天涯的話,卻不敢抬起頭,只是趴在地上,如此說道。

等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才敢抬起頭來,除了幾具死狀極為慘烈的屍首之外,再也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歐陽勁死裡逃生,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然後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向著審訊室外面走去。

這次他也是明白了,子龍如今不但失憶,只怕還被樊天涯以魔功控制了。

聽子龍方才所言,再結合今日見得情形,子龍身體之中,只怕充滿了魔力,如此一來,自己只怕不能喚醒子龍,只能等古笑天回來,把這些情況告訴他,與他從長計議。

當下他孤身一人,出了這審訊室之後,就去找鬼醫解毒。

第二日一早,樊天涯正在與子龍繼續參悟魔功之時,外面的執法弟子出聲說道:“教主,教主……”

“何事,”樊天涯雖然不喜歡練功之時被人打擾,可是他也知道,這執法弟子一般不會沒事就打擾自己,既然出聲,當是真的有什麼事了。

“鬼醫大人在外求見。”執法弟子聽出了樊天涯語氣之中的不快,不禁小心翼翼的答道。

“哦,鬼醫來了。你讓他稍候一下,我馬上就出來。”樊天涯聞言說道,外面的執法弟子自然應是。

樊天涯當即收功站了起來,對子龍說道:“龍摩,鬼醫找我,我先去見一下他,你一個人可要勤奮練功啊。”

“師父自去便是,不須跟徒兒說。”昨晚子龍滿是戾氣,回到這練功密室與樊天涯修鍊一晚,這戾氣竟然消散了不少,這魔功確實是奇詭無比。

樊天涯聞言點了點頭,就起身出了密室,出來過後,正見到鬼醫那瘦削佝僂的身影,正站在那小院之中,當下樊天涯走了幾步,來到鬼醫身邊。

鬼醫也是知情識趣之人,雖然他與樊天涯關係不一般,但也是執禮甚恭,遠遠見到樊天涯走來,他就立即彎腰行禮道:“屬下參見教主。”

“鬼醫,你我之間,卻不用如此多客套。”樊天涯擺了擺手,親手扶起了鬼醫,問道,“這一大早的,你來我這裡,可是有什麼要事,”

“回稟教主,昨晚玄武旗總旗歐陽勁來我院里,讓我為他解毒。我發現他中的是穿腸丹的毒藥,因此還是頗有懷疑。只是他畢竟是教中精銳,我也就出手救了一下,因此特來請示教主,屬下這做的對不對,”鬼醫依舊恭敬的說道。

“有什麼對不對的,”樊天涯頗為疑惑的問道。

“穿腸丹是屬下新近調配而成,原理與七蟲七花丹頗有相近之處,除了龍摩護法無意中來到我院里找我討要了一瓶之外,屬下一概沒有外用。因此歐陽總旗既然中了此毒,當是龍摩護法下的,所以屬下怕自己做錯了事。”

樊天涯自帶子龍回了風雲谷,就對子龍格外關心,風雲谷上下數千人,都是知道的,鬼醫雖然是樊天涯的舊交,也不想因為一些小事,觸怒樊天涯。

“原來你是為此而來,那你沒救錯,救就救了,龍摩與歐陽之間的事,你就不用打聽了。”樊天涯見鬼醫如此,心中對鬼醫的滿意更是多了幾分,當即笑着點頭說道。

“那就好。只是……”鬼醫是天陰教的老弟子,自然知道該問的問,不該知道的不能知道的道理,既然樊天涯這樣說,他也是沒有再在這事上深究,只是語氣遲緩的說道。

“只是怎麼了,歐陽中毒太深,沒有救回來,”

昨晚樊天涯以高深的內功查探了歐陽勁身體的情況,發現他身體那麼多蠱蟲在蠶食他的腸子,情狀極為可怖,對那穿腸丹的毒藥,也是有了深刻認識,見到鬼醫說話吞吞吐吐,還以為鬼醫都沒救回歐陽勁,當即安慰的說道,“歐陽中毒太深,沒有救回就沒有救回吧,無礙的。你如果是擔心不好跟笑天兄弟交代,那我就親自去說。”

這卻是樊天涯想岔,還以為鬼醫是在擔心如何跟古笑天交代,畢竟歐陽勁也算是古笑天的親信,自入教,就一直受古笑天百般照拂,這在天陰教之中,也是人盡皆知的。

“不是的,教主。”鬼醫連忙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說道,“屬下着實無能,沒有法子完好無損的救好歐陽,最後無奈之下,只能想出了一個把蠱蟲逼到他的手臂之上,斷臂求生的法子。”

“斷臂求生,”樊天涯也是臉色微變,說道,“難道歐陽的手臂被斬了,”

“對。他的右手被齊肘斬去,如今功力大損,只怕武功也是廢了一半還多。”

邊說鬼醫還不住嘆息,畢竟他曾與歐陽勁有舊識,歐陽勁變成這樣,他也是徒呼奈何。

“保住命就好了。笑天兄弟那裡,你不用擔心,我會去為你分說。既然他如今這樣了,你就好好的以靈丹妙藥,助他調理,我也是看看有什麼武功,傳授給他,也算是不負他了。”

樊天涯對歐陽勁的死活自然不會太過上心,說這些也只是因為歐陽勁是古笑天的親信,賣古笑天一個面子罷了。

“屬下明白了。”鬼醫見狀點了點頭,說道。

“還有什麼事么,”樊天涯問道。

“沒有了。”鬼醫搖頭說道。

“那我就先進去練功了,你也不要忘了,最近的七蟲七花丹的壓製藥物要快點練好了,以免引得教眾人心浮動。”

樊天涯又是吩咐了一句,轉身走進了密室。

鬼醫聞言立即躬身應是,說道:“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告辭前去煉藥。”說完之後,鬼醫見到樊天涯已經進入密室,當即嘆了口氣,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