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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毫無花俏,除了那刀上洋溢的殺氣,以及腰刀選擇的最快路徑之外,這一刀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刀,卻把那青城小道士的劍給磕飛,在青城小道士驚慌失措,中年道士目瞪口呆之中,這把刀爆裂無比的停在了青城小道士的額頭之上。

“小道士。老子出刀就要見血,你確認你要見血么,”

這漢子雙目圓睜,抖動着臉上的那道刀疤,神色可怖的說道。

“刀下留人。”在小道士滿臉大汗,直面死亡的時候,他的那個師父總算反應了過來,只聽那中年道士說道,“壯士,我們是青城派的人,只是抓拿匪徒而已,不算是歹人。壯士切莫傷了小徒。”

“阿虎,給我退下。”那老人見那中年道士急了,不禁也是輕輕一笑,對着那漢子說道,“道長們只是急了點,不許與青城山的高人為難。”

那名為阿虎的漢子看了一眼在自己刀下,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的小道士,不覺一陣冷笑,收了刀來,又狠狠的瞪了小道士一眼,緩緩退到了老人的身後。

“常德,你怎麼樣了,”那中年道士見到阿虎退下,不禁疾走兩步,一把扶住小道士,關切的問道。

此時小道士已經因為那阿虎的爆裂一刀,全身都是出了虛汗,這會兒已經如同在水中撈起來的一般,無力的靠在中年道士身上,聽到這真關切的話語,這小道士才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微不可覺得點了點頭,說道:“沒事。師父,你不用擔心我。”

“好。你且去後面休息一會兒,這裡就交給為師了。”

這中年道士對自己徒弟倒是情真意切,見徒弟常德沒事,就讓後面的兩名弟子扶着常德後退,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後對着那老人拱了拱手,說道,“青城靜明,先前多有得罪,還請老丈海涵。”

“不妨事,不妨事。”這老者見青城道士前倨後恭,不由得也是心中頗為得意,當下也是沒有拿喬,也是拱手說道,“之前我說了,這所院子是我家主人所住,裡面都是主人的親屬家眷,心腹僕役。又有這些武功不錯的忠勇護院看守,不會有什麼歹人進來的,還請道長去別處尋找吧。不要攪了我家主人清夢。”

這靜明本來是準備繼續請求入院搜查,這會兒卻被老者又拿話堵了回來,不禁僵立當場。

之前那小道士出手,對方明顯是手下留情,雖然也有大意輕敵,心性不行的緣故,可畢竟還是敗了。

青城派本就是江湖名門,如果敗了之後還一味糾纏,傳將出去,名聲也是不好的。

只是這靜明雖然被老者拿話堵住了,青城派可卻不是由他做主。

就聽的一聲高亢銳利的女聲突然遠遠傳來:“靜明,你在幹嘛,怎麼還沒進去搜,”

“啊,”這靜明道士聽得這聲音,不由得臉色一喜,轉身對着聲音來的方向行禮大聲說道,“師叔祖,這裡的主人家說院內沒有我們要找的人,想我們就此退去。”

“哼。他說沒有就沒有,那歹人武功高強,手段兇殘,我青城派替天行道,怎麼能放過任何一個歹人呢,”

隨着這句話說完,那聲音的主人總算是趕到,卻是一名身穿赤色道袍,一臉凶神惡煞的道姑,只見這道姑怒氣沖沖的提劍走來,看了那老者一眼,問道,“你就是此間的主人,”

“這倒不是。”那老者好似全然不在意這道姑身上的可怖氣勢,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

“那叫你家主人出來。青城派辦事,閑雜人等退避。”這道姑口氣狂妄的說道。

“嘿。好大的口氣。”阿虎見這道姑無禮,不由得忍耐不住,喝問道,“你卻是官府么,一個小小的武林門派,竟然敢自稱閑雜人等退避,我等行走天下多年,還真沒碰到你們這樣的名門正派。”

在名門正派這四個字上,阿虎卻是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反諷這道姑目中無人,無禮至極了。

那道姑本就是一個暴脾氣,今晚至少有五六條人命,掛在了她的名下,因此這會兒聽到阿虎一說,她不由得眼神一凝,說道:“哪裡來的瘋狗,竟然敢出言不遜,莫以為本人的劍不利么,”

說完之後,她竟然嗆啷一聲,把那寶劍出鞘了半截,冰冷的劍光藉著月光看去,竟然別有幾分凄寒。

那阿虎卻是怡然不懼,梗着脖子說道:“哈哈。你們青城派倒是好不要麵皮。打了小的,就來了個老的。莫不是非要我一個個的把你們都打敗了么,”

“什麼,”這道姑剛來,顯然還不知道常德已經敗在了阿虎的手上,當下驚愕莫名的看向靜明,顯然是在詢問什麼事。

靜明對自己這個師叔祖自然了解頗深,雖然自己的年紀比她還要大,她又是個女兒身,可是這位師叔祖卻是嫉惡如仇,性格潑辣,是青城派之中,極為強硬的人。

自己門下也算是剛剛丟了一個大臉,如果被她知道,只怕要惹得她不快。

不過靜明也不敢有所隱瞞,只得上前半步,附在這道姑的耳邊,把剛剛的事都說給了這道姑聽。

這道姑聽完之後,果然火冒三丈,喝道:“靜明,你倒是真給我們青城派長臉。常德學劍十年,竟然被人一招打敗,你倒是教了個好徒弟。等回青城山,你跟常德都等着領罰吧。”

聽到這道姑如此說,靜明不由得尷尬不已,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那邊的常德聽到自己回去還要領罰,也是一臉哭喪的樣子,顯得極為悲戚。

“哼。稍後再跟你算賬。”橫了這兩人一眼,道姑又回過頭來,看向那阿虎,說道,“我門下弟子敗給你,應當是經驗不足罷了。你這小子如果真想憑你那微末道行阻止我,只怕我一劍就能擊敗於你。”

“嘿嘿。大話誰不會說,你有本事倒是用出來啊。打敗你家虎爺,自然就可以進院。”

阿虎自然能看得出來,這道姑極為不凡,自己只怕真的不會是一劍之敵。

可是他脾氣耿直,不想弱了自家主人的名頭,只得強硬的說道。

“好。這是你自找的。”那道姑聽得阿虎這句話,臉上倒是浮現出了一絲認同的表情,然後就拔出寶劍,準備刺出。

不料一道聲音從院內想起:“老師、阿虎,你們在跟誰說話,這麼大半夜的不睡覺,倒是攪了本公子的好夢。”

隨着話音落下,就見得院內的魁梧大漢之後,走出兩個人來,當先一人,身穿中衣,披着件棉袍,打着呵切緩緩行來。

後面一人,卻是一臉陰翳,也是一身道士打扮,可是那道姑卻發現這道士的手上竟然有一串佛珠,顯得極為不倫不類。

“卻是驚擾了主人。老朽該死。”那老者見到來人,當即微微欠身說道。

“不礙事。”那當先一人快走兩步,一把扶起老者,說道,“老師,都說不用對我行禮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可是一直把你當作我的父親一般啊。”

老者聽這人說完,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身子側讓,讓出了身後的那道姑與靜明,倒是沒有說什麼。

那人自然明白過來,是這道姑與靜明找上門來了。

當下這人拱手說道:“在下一介行商彥波,旅居於此,不知是哪路高人,到此有何貴幹,”

來人正是彥波,只見他邊說邊把目光移到了道姑拔出的寶劍之上,充滿了疑問。

那道姑見主人家出來了,只得收了寶劍,稽首說道:“打擾主人家了,貧道青城山松風觀真妙,今日來此捉拿匪徒,驚擾了彥先生,還請先生勿怪。”

原來此人正是玄空子的師叔,青城派的長老真妙子。

“好說,好說。”彥波擺了擺手,示意這真妙不用客氣,然後說道,“卻是怎樣的匪徒,竟然累的青城派的高人來此。”

“此人武功高強,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實則滿肚子男盜女娼,最是淫邪之人。”

這真妙子雖然是出家人,可是這瞎話張嘴就來,絲毫沒有不自然,顯然這種瞎話,她不是第一次說了。

“哦,竟然是採花賊。這就該死了。”彥波臉色大變,說道,“只是道長因何確定,這人進了我這院子呢,”

“我們青城派為了為民除害,出動了近百名高手,重重圍困之下,把這歹徒堵在了這客棧之中。

只是這客棧頗大,一時半會兒也是找不到,只能就這樣挨家挨戶的看看了。

請彥先生行個方便,我們只進去看上一眼,如果那歹徒不在此,我們立即退去,並且向彥先生賠禮道歉。

如果碰到此人,那就正好除去,也算是為彥先生消掉一個隱患。”這真妙子雖然性子急躁,但也不全是粗魯之人,當下就聽她如此說道。

“這個……”彥波一陣沉吟,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那道不道,僧不僧的怪人。

這怪人見彥波看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當下彥波心中大定,回頭說道:“既然真妙道長有心為民除害,那我彥波也不能阻攔。那就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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