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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馬總臉立馬就拉了下來，雙眼眯成了一條線，“凌總，我就想問，這就是你花了大把時間準備出來評估以及應對的方案？”

凌慕寒嚴肅，“沒錯。”

“簡直是在開玩笑，你凌家家大業大，不在乎什麼，可我們的錢不是白白的來的，真按照你給出這些東西進行投資，我第一個拒絕。”馬總將文件扔到桌子上，非常不爽。

馬總剛說完，肖總也放下了文件夾，“對不起，這樣的東西我也不能接受。”

“你們。”米雪憤憤不平，還想說什麼，卻被凌慕寒制止，看了兩人一眼，“兩位，論輩分，你們都是前輩，我只是一個後輩，評估數據和方案的確是我做出來的，至於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大家可以拿出來討論，用不着這麼置氣。”

“凌總，話不能這麼說。”從凌慕寒進門到現在，一直反對的還有一個人，劉文山。

凌慕寒看向劉文山，“劉總有話請講。”

劉文山輕笑了兩聲，“若真按照你的評估來投資，根本不能將利益放大到最大化，相反，我們的利益還會減少很多，數據上有的地方完全可以解釋，至於是哪一點，我相信凌總自己心裡有數。”

“凌總，不是我們故意排擠你，再怎麼說你也代表着凌家，在江南地區，凌家就是土皇帝，我們還得仰仗凌家吃飯，不過，咱們是商人，得就事論事，你覺得呢？”

劉文山比起馬總和肖總來說，相對於更加中肯，沒有直接得罪凌慕寒的意思，可這話裡邊多了一層意思就不一樣了。

什麼叫做凌家在江南地區的土皇帝，他們得仰仗凌家吃飯，這言外之意，就是讓凌慕寒有個分寸，別用凌家來壓人，既然一起來日本，組成了一個商業聯盟，就得遵循一些規矩。

劉文山這一開口，其餘五人雖然沒做聲，但臉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看出是贊同劉文山的話，同時，他們的目光放在凌慕寒身上，也是希望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這份評估報告的確存在很大的漏洞，按照常理來說，凌慕寒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才對。

“劉總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不過……”凌慕寒沒有慌張，臉上泛起微笑，“我知道你們看到的什麼地方，整個評估報告，也只有那點看似存在問題，但是……”

碰！

忽然，桌子上多了一個文件夾，掀起了一陣清風，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麼做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威。

謝天齊側頭，眼中閃耀起了精光，嘴角微微上揚，很快又消失不見。

“凌總，我想請問，什麼叫做看似有問題，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明眼的人都能看出這個評估報告不對勁，請你給一個合理的解釋。”李威絲毫沒有給面子。

實際上，他在摔文件夾到說話，眼睛的餘光卻一直注視着謝天齊的動靜，謝天齊的反應很微妙，卻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這當然不是說李威就牛筆得不要不要的，而是在於，一開始就懷疑謝天齊，多了一分關注是正常的。

在凌慕寒沒有到來之前，李威就表現出了不滿，現在看了這有問題的評估報告，不發火才怪了。

那五個偏向凌家的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依然沒人做聲，他們在擔心，畢竟，南方李家也是一個龐然大物，比起江南凌家來說絲毫不弱。

馬總，肖總以及劉文山都還好點，就算有所不滿，始終得顧忌一下凌家的臉面，但李威就不同了，如果是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他完全可以拒絕，而且完全不同給面子。

在商言商，利益是第一要素。

“李先生別著急，我會給諸位一個解釋。”凌慕寒心裡多少有些窩火，但這種時刻，她知道怎麼克制自己。

李威翹上了二郎腿，又掏出一支煙點上，挑眉看向凌慕寒，“希望你的解釋很合理。”

“李兄，何必這麼著急，凌總這不是還沒說嘛，再說了，今天的會議本來就是為了討論，確定最終的方案，別這麼置氣。”謝天齊打着圓場，典型的笑裡藏刀。

他沒有注意到，在身邊一直沒有任何語言的妖艷女人，看向他的時候，卻露出不屑的神色。

別看姓馬的三個人火氣這麼大，李威的反應也不太理想，所有人中真正想阻撓合作的不是其他人，就是謝天齊。

當然了，妖艷女人很清楚謝天齊的真實目的，他們這次借用巨龍集團的外殼來日本，也是某些人的棋子而已。

謝天齊阻撓只是為了加快合作布下迷霧，他們這次的任務就是為了讓合作進行下去，按照謝天齊的話來說，阻礙，只是為了擺脫一些嫌疑。

妖艷女人心中冷笑，她自知比起擅長於算計的謝天齊來說她處於劣勢，可她有一個謝天齊沒有的優勢，她知道遙控他們的那些人內部出現了問題，而且選擇了一個新主子站隊。

最終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其實她並不關心，她現在就想的如何抱住另一條大腿，讓自己得到更多。

她做了一次賭博，倘若這次賭博贏了，謝天齊又算什麼東西。

李威瞥了謝天齊一眼，“謝兄，我只是一個商人。”

聞言，謝天齊愣了一下，又掛上了笑容，不再說話。

“諸位，你們在評估數據上看出的漏洞，其實對我們來說未必是壞事。”凌慕寒打開了一個文件夾，翻閱到了那個地方，繼續說道，“表面上來看，我們的確讓出很大的利益空間，但是我想請問，咱們這次來日本的投資會有多久？”

聽到這話，一人皺眉，“凌總的意思……”

“沒錯，我是為了以後，這麼大的投資，需要很長的時間周期來消化，如果我們一下子抓得太緊，只會對未來形成阻礙，日本人可不是省油的燈，相反，如果我們退讓一些，在很多方面都會得到幫助。”

“換句話來說，從長遠角度，這麼做更符合投資，投資不是賭博，想要短時間博取豐厚的利益，就不應該來投資，而是放在牌桌上，各位覺得呢？”

說著，凌慕寒又給米雪遞了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從另一個文件夾中拿出了一張A4紙，分別遞給了每個人。

“這是在評估數據和初始方案的基礎上延伸出來的方案，請諸位看看，我相信你們能夠理解的。”

每個人都接過了A4紙，又和之前的反應一樣，每個人看了臉上都有所不同。

這次說話的不是馬總，也不是肖總，而是李威，“我沒意見。”

李威沒意見！

頓時，氣氛變得有些怪異，李威一開始的反對到現在贊同，反差有些太大了。

“不行。”馬總馬上就放下了資料，“凌總，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好，是不是真以為你們是大家族，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