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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馮庭術,趙北玄同時暴喝出聲。

紫袍中年面色一暗,正待說話,卻聽趙北玄道,“陳副主事,趙某想知道此人到底是如何完成任務的,這個要求不過分么?”

紫袍中年心頭暗恨:不過分?如何才算過分?你姓趙的是何官何職,敢如此大言,許易憑什麼要向你傾告人家的**?”

心頭慍怒,紫袍中年面上卻不敢流露分毫,溫聲道,“趙公子,此事陳某也不知曉,須得問許易,當然,許易願不願意告訴你,卻非陳某能夠知道的了?”

“許易何在?”

趙北玄厲聲喝道。

許易掀下黑罩,闊步上前,“許易在此,馮星吏久違了。”許易沖馮庭術抱拳,笑如朝花,迎上目眥欲裂。

“藏頭露尾,鼠輩一隻,你有什麼本事,能滅殺鍾老魔。”

趙北玄寒聲道,他一萬個不信許易能滅掉鍾老魔,因為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許某沒旁的本事,敢問趙兄此次所積功勛值是多少,敢問趙兄是接了幾個任務,湊齊如今的功勛值。”

許易面上掛笑,詞鋒如刀。

趙北玄頓時面掛寒霜,氣得鼻孔噴煙,卻難置一詞,說一千道一萬,許易的成就擺在這裡,且適才他大言旦旦,視滿場如無物,此刻被許易揪着此一條,他根本無力反駁。

馮庭術冷笑一聲,“何必問他,馮某反掌便知。”

話罷,取出兩枚傳音珠,當即傳出音去,轉瞬便得了答案,聽傳音球中透出的聲音,正是先前驗功廳內胖老者的聲音,“馮星吏問那小子啊,知道知道,這小子鬧出這麼傳奇,不,這麼沒譜的事,我這裡怎麼也要了解清楚,即便馮星吏您不問,也定有上面的人問,我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向來滴水不漏,怎麼能不搞清楚?”

“是這麼檔子事兒,我問過餘慶堂那邊了,姓許的小子臨走時,去那邊要過通關文憑,那邊就知道了他的任務是滅殺鍾老魔,說來也是那小子好運,鍾老魔竟得罪了星海不世出的超級強者,被打的重傷瀕死,恰巧被那小子撞上,因此撿了這個天大便宜。鍾老魔何等樣人,他身死當日,便在混亂星海引起巨大轟動,死因轟傳整個星海,引為奇談。馮星吏,你說這小子是不是走了狗屎運,早知如此,我就改去接了這檔子任務,賺一個……”

傳音珠中還待喋喋不休,卻被滿面青氣的馮星吏瞬間捏成粉碎。

許易靠真材實料,滅殺了鍾老魔,他生氣。

許易走狗屎運滅掉鍾老魔,他更是義憤填膺,只覺賊老天處處眷顧此人,處處與自己作對。

“哈哈……原來如此,姓許的,你竟是走了狗屎運,笑話一樣的小丑,你也敢去參加恩科?”

趙北玄縱聲大笑。

滿場更是一片嘩然,天才橫空出世,固然震撼人心,可眼見不合情理之事,合了情理,才最符合現實邏輯,此刻,眾人沒了驚詫,只有艷羨和妒忌,艷羨妒忌許易的超級好運。

許易面不改色,微微笑道,“某能否去參加恩科,是府中決定的,只怕你趙兄說了不算。”

趙北玄橫眉冷指,“土狗就是土狗,永遠不配知曉權力的遊戲,你能去成恩科,本公子這條命送給你?”

馮庭術斜睨紫袍老者道,“陳副主事,既然知曉了此人是如何完成的人物,難道你當真要舉薦姓許的去參加恩科,在劍南一路,成為我淮西府的天大笑柄?”

紫袍老者聞言色變,“馮星吏,此事陳某全然不知,也不是陳某能做得了主的,到底怎麼回事,還得反應真實情況,讓府中定奪。”

馮星吏面色轉暖,“此言才是正理,老陳,這個事你不用過問了,馮某親自陳文府中,你隨後列名就行。”

“這……不太好吧?”

紫袍老者面有躊躇。

馮庭術道,“放心,馮某非是無義之人,今晚,趙司座設宴,老陳跟着一道來吧。”

紫袍老者大喜,“如此,多謝馮星吏了。”卻是再不提旁的話。

兩人當著眾人之面,瞬間完成了權力的讓渡,利益的交換,完全不避嫌,反掌之間,底定了許易的命運。

趙北玄冷冷注視着許易,“如何,你以為就憑你這純靠氣運之人,能在修行路上走多遠,本公子勸你還是本本分分做塊踏腳石,度此殘生吧。”

許易看也不看他,盯着紫袍老者道,“敢問陳副主事,適才的行文,可是府中下發,若是府中下發的行文,既然當眾宣讀,當有公信,許某敢請陳副主事相告,因何某便參加不得恩科,若是陳副主事不能明示,某便上劍南路敲擊登聞鼓,又有何妨?”

許易是一派掌門,既是一派掌門,哪怕是最卑微的一級掌門,也擁有諸多權益,其中一條便是,若有必要,可以直接往劍南路都護府敲擊登聞鼓,上稟冤情。

此,亦是劍南路為節制各府權柄,防止各府獨斷專行,特意設置的反制措施。

許易話音方落,紫袍老者臉色頓黑,強壓着怒意,冷道,“陳某何時說了府中行文無有公信力,更沒說過不允許你參加恩科,只是要複議馮星吏往陳府中的行文,怎麼,陳某如何行事,還要你來干涉?”

冷聲斥罷,但見許易面如平湖,紫袍老者又怕此人一個犯倔,果真去敲了登聞鼓,惹出滔天風波,遂平緩了語氣道,“許掌門也勿要生氣,其實,府中的行文也說的明白,屆時參加恩科的都必然得是陰尊強者,而往複路中參加恩科,不過數月之期,敢問數月之期,你就能衝破陰尊桎梏?陳某不讓你去,卻是為你好?”

許易道,“多謝陳副主事好意,只是許某便不知曉趙北玄,如何就能獲得名額,難道他有把握必定能衝擊陰尊之位?”

趙北玄大怒,“好賊,本公子不來撩你,你反來惹我,陰尊之位對你等螻蟻而言,不啻於天塹,對本公子來說,又算得什麼?”

許易道,“虛言恫嚇,空口無憑,胡吹大氣,哪個不會。許某就問姓趙的,你今次的功勛值可有我多?”

趙北玄簡直要瘋了,他最不喜許易提此事,許易偏偏揭他的傷疤,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此人竟是臉皮奇厚,馮庭術都當眾戳穿了他是如何完成任務的,怎生此人還好意思提這茬兒,話里話外,竟無半點局促,這還是人么?

“好好好,要看本公子本事,那便親自下場吧。十招之後,你若還能張開你這張臭嘴說話,這恩科的名額,本公子便做主給你。”

趙北玄煞氣衝天。

許易冷道,“說不過便想下手?你倒是好算計,只是許某生平動手,從不留活口,這點,馮星吏知道。”

聞聽此言,馮庭術直欲氣得昏厥過去,姓許的太猖狂了,簡直視他如無物,當即傳音趙北玄道,“北玄,此人頗有手段,且勿輕敵,若能戰便戰,不能戰,馮某有的是法子炮製此賊。”再是憤怒,他也不敢讓趙北玄置身險地,若是趙北玄有個三長兩短,便是他馮某人晉陞為星吏,也休想輕易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