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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女郎大怒:“好你個死丫頭,叫你胡說,非撕爛你這臭嘴不可。”

一主一仆,鬧作一團。

便在青衣女郎與紫衣俏俾這對主僕嬉鬧之際,王老實夫婦卻愁得直揪頭髮。

王老實敢對天發誓,從未見過這般怪事,便是聽也沒聽過。

他聽從紫衣姑娘的吩咐,將那浮屍撈起來後,順着嘴角灌了些雞湯,陡然,那只有溫度心跳並無呼吸的浮屍口鼻之中竟然噴出淡淡的白氣。

王老實心想,這下好了,人救過來,少不得又是一件大功。

當下,他便和渾家,往那硬瘦青年口中繼續吊著雞湯,一鍋雞湯下肚,他面目瘦硬男子竟睜開眼來。

王老實夫婦大喜,便又趕忙朝那瘦硬青年口中灌着湯湯水水,終於那硬瘦青年生出幾分力氣,張口吐出個微弱的“吃”字。

王老實一聽知道要吃的,說明無大礙,又趕忙將新出鍋的魚湯、包子、炖肉、大餅朝那硬瘦男子口中塞來,硬瘦男子竟是越吃越生精神,越吃越見怖。

一個時辰不到,這瘦硬男子不停歇地吃喝,竟將預備給三十餘人的飯食一掃而空。

那硬瘦男子吃空備下的午食,竟意猶未盡的舔舔嘴角,還用探詢的目光盯着二人,分明是沒吃飽。

當時,王老實怪叫一聲,扯着渾家李氏,撒丫子奔出艙外,若非江水冰寒,他便要扯着自己的婆娘,一個猛子扎了下去,逃離開去。

王老實夫婦才奔出船艙,那硬瘦男子掌中多了一枚純青色的珠子,那珠子被他持拿,緩緩朝口中送去。

似乎這簡單的抬臂動作,便要耗費那硬瘦青年使出吃奶的氣力。

珠子入口,頓時化作一道熱流,熱流滾滾,蕩滌着周身經脈血竅,足足過了半柱香時間,尚未散盡。

硬瘦青年心中騰起一股失望,念頭一過,指尖破開血液,朝口中滴去,頓時,那尚未散盡的熱流一股腦朝指尖逼去。

瞬間,破開的手指便即癒合,隨即,又將中指破開,如是往複,終於將體內的熱流消耗完全。

不須說,這面部硬瘦的青年正是許易。

如今變機丹功效已失,他恢復了本來面目。

彼時,他的神魂因收取烏沉葫蘆時衰弱到了極點,連帶着意識也陷入了模糊。

連帶對後來的無名氏神魂侵入靈台,蚩毋蟲滅無名氏神魂,以及天魔玉牌和烏沉葫蘆的碰撞,他一概不知。

更遑論對目下的情況,有清醒認識了。

他甚至不知身置何方,此是何時,這方世界,到底還是不是北境聖庭的世界。

當然,他聰明的頭腦仍在。

他很清楚,不管身在何時,身在哪間,當務之急卻是要趕緊恢復實力。

他如今魂、魄兩虛,連續進食,肉身稍稍得以補充,便想着借用外力快速恢復。

然則,有了收取玄黃葫蘆時,補充數枚白源珠想要快速恢復神魂而不得的教訓,許易已經意識到,源珠只是純粹的生命源力,能快速的補充肉身的傷害,進而恢復神魂的創傷。

但絕不可能在肉身完好的情況下,對神魂有着直接的極大補益。

故而,許易已不指望源珠能直接恢復孱弱神魂了,他只奢求,源珠在恢復肉身之傷時,稍稍對孱弱神魂有所補益。

果然,青源珠化作的滾滾熱流,在恢復了許易本就未怎麼受創傷的肉身後,只稍稍補益了神魂,餘下的熱流,依舊在許易體內涌動,無法宣洩而出。

無奈之下,許易只好自損肉身,連續地破開手指,引導着讓熱流全去彌補創傷。

為怕弄得鮮血四溢,他只好將溢出的鮮血吞入腹中。

終於,足足過了半柱香,體內那股熱流方才散盡。

而許易的神魂因此稍稍得以恢復,精神也稍稍得到振作。

即便是“稍稍”,對許易如今的孱弱神魂而言,也是質的飛躍。

想他之所以昏睡,乃是因為神魂實在虛弱到了極點,此刻恢復意識,只因一些食物的補充。

而這點補充,也僅僅只是幫他恢復意識,許易的神魂孱弱到了都無法用念頭來控制青源珠入口,而得用極大的毅力,抬手餵食。

此刻,服用了青源珠,他神魂雖依舊虛弱,至少恢復了行動能力,稍稍使用神念,也自無礙。

他忙將念頭探入靈台,忽的發現神魂小人頭頂的真靈圈已化作純金之色。

頓時,許易心頭山呼海嘯起來。

他分明記得慕光明說過,要成就真元五轉,實在極難。

不僅需要天大機緣,還要超絕毅力。

非大智大勇,氣運環身之人不成。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氣海氣橋都尚未打通,如何便有了真元五轉的效果。

他勉強鎮定心神,思索良久,隱隱約約摸到些頭緒。

他很清楚,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從那天神殿的世界進入此界,走的並非是界點穿梭的正常路子。

比如,他從大越進入北境聖庭,又從北境聖庭復回大越,這才是正常的利用空間碎片和秘法,穿梭兩界的路子。

而當時,天神殿的界點,全部封閉,根本沒有空間碎片。

而他此刻出現在此界,只可能是穿越了時空。

而穿越時空的經歷,他恰巧有過一次。

想他當初初入這大越之界,便是走得這般路子。

他的靈魂,分明因那次穿梭,得到了極大的強韌。

以至於,他尚未正式修行前,便能以凡人之眼,窺見了塵的陰魂。

這才有了他修行生涯的發端。

如今他神魂毫無預兆地得到了增強,許易很自然地便聯繫起了,他初入大越的魂穿。

想通此番因果,許易便拋卻腦後,開始興奮與真靈圈成就真元五轉。

若是這般,一旦服用聖人果,打通氣海,他豈非立時便能成就真元五轉。

念頭至此,他忍不住興奮,手舞足蹈,忽的,大手觸碰到胸口,猛然多出一物。

這一驚非同小可。

許易神念何等之強,他對自己身上有什麼物什,豈能不了如指掌。

如今,身體憑空多出一件獨立於他神魂之外的物什,豈不令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