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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且慢,這首詩也藏着玄機,還請王爺細細品上一品。”

許易朗聲道。

此話一出,全場氣氛陡然又被挑起。

先前,文斌發現了龍劍及詩中的奧妙,如今,問情郎也說自己的詩有奧妙,前赴後繼,簡直就是最美妙的遊戲。

轉瞬,半盞茶過去了,還沒有人發現奧妙。

正讀反讀,藏頭讀,掐尾讀,都無法堪出究竟。

實在不知這“花艷舞風流,霧香迷月薄。霞淡雨紅幽,樹芳飛雪落。”到底還有什麼玄機。

便在這時,雪紫寒朗聲道,“諸君將全詩的第二字,改作全詩的開頭,再讀一遍。”

“艷舞風流霧,香迷月薄霞,淡雨紅幽樹,芳飛雪落花。”

眾人同聲念罷,滿場呼嘯聲頓起。

“再倒着讀!”

又有人堪破妙處。

眾聲又讀一遍,“花落雪飛芳,樹→紅淡雨,霞薄月迷香,霧流風艷舞。”

轟!

轟!

眾人如痴如醉,顛倒欲狂。

誰人能知文字竟有如此之妙。

“天啊,這還是人嗎,第二個字做開頭,也能成詩。成詩了不算,還能再顛倒,又成詩。這是何等的靈巧心思!”

“啊啊啊,我發現了,發現了,第三個字做開頭,也能撐詩,不,不止,不僅能成詩,也能再顛倒。”

“啊啊啊啊……第四個字做開頭,也能成詩,也能顛倒!”

“瘋了瘋了,第五個字也可以!”

“第六個字……”

“第七……”

“每一個字都可以做開頭,再成詩,每一首另成的詩,都能顛倒。”

“老天爺,這豈不是四十首詩。”

“天下竟有如此文字,死而無憾,我死而無憾!”

“詩詞文字之妙,一至於斯,何等的驚心動魄!”

“………………”

滿場幾乎沸騰了,巨大的呼嘯幾乎要將穹頂衝破。

這一刻,許易在眾人眼中,已不再是人,立地成聖。

不知又過去多久,滿場的呼嘯聲止歇,只剩下無數張通紅的臉蛋,熱烈的眼神,起伏的胸膛。

“不知此詩可能入王爺法眼。”

許易問道,臉上依舊掛着那令人恨不得打傷一拳的淡淡微笑。

永東王同樣臉色潮紅,大笑一聲,“本王不過開個玩笑,問情郎何必當真,這張兩心知,非你莫屬。”

說著將奇符和一張記錄了激發奇符方法的紙箋,送入許易掌中。

他再是心痛,此刻也知道無可挽回了,除非他想要“永東王”三字,從此臭遍四海。

“問情郎大才,佩服之至,這是賭注,還請問情郎收下。”

雪紫寒將一枚芥子拋入許易掌中。

許易如何不知雪紫寒心意,便即收下,正要退回桌去,便聽一聲道,“能做出如此奇詩,足見問情郎才情無雙,世所罕見。既然龍兄代表北海出場了,我南海、西海,自不能甘居人後,圖兄,你說呢?”

說話的正是南海丞相牛通天。

圖坤微微一怔,不明其意,便聽耳中有聲音傳入,“圖兄,你我到此,正是為商議大計,不料北海派來了龍劍及,弄得龍景天避而不見,耽誤了大事,豈不壞事,我觀這新人冬宮令,必是龍景天心上之人,當次機會,還是通過此人引龍景天出來為妙。”

“再則,經此一事,這問情郎聲勢勢必大漲,東海的文風之盛,豈非要壓過咱們兩家,趁此機會,壓壓此子,也是好事。”

“原來如此。”

許易暗暗道。

自打弄清了此間可以傳音,許易的截音術便始終展開。

妖族和人族文字相同,語言發音不同,但許易已通妖言,截音術的根本,乃是模仿聲線,只要聽得懂妖言,妖族的傳音,傳入他耳,與人言無異。

許易對妖族上層了解的實在極少,得此機會,自然要盡全力地動用截音術,來獲取資訊。

此刻,亂聲入耳,還真叫他弄清了不少秘辛。

儘管牛通天傳音入耳,圖坤依舊以為牛通天的解釋,有些彆扭。

他們來此是有要事商議,即便見不到龍景天,還有東海丞歸綸在,何必這個時候*龍景天見面。

此外,打壓問情郎,似乎也無必要,說穿了,也不過是個詞臣,文名驚天,也改變不了大局,自己何等身份,何必與這詞臣一般見識。

但牛通天話已出口,眾目睽睽,他若是反駁,豈非是讓牛通天沒臉?當下道,“牛兄此言大善,有問情郎奇詩一首,今日的迎春宴,必定載入史冊。如此機緣,本王當然不肯放過,只是不知問情郎肯不肯給本王這個機會。”

“圖王言重了……”

許易既知悉了圖坤和牛通天的提議,如何還肯上套。

何況,他對揚名之事,根本毫無興趣,若非為*退龍劍及,他根本不會摻和進來。

豈料,他方張口,便聽雪紫寒道,“圖王有此雅興,再好也沒有,問情郎,我來時,主上有交待,此次迎春宴務使賓至如歸,圖王美意,不可辜負。”

說話當口,卻向許易傳音道,“圖坤掌管西海御庫,珍寶極多,詩詞一道,許兄何曾敗過,機會難得,正好向圖坤求取寶物。”

久別重逢,雪紫寒一片芳心,全在許易身上,只盼着天下寶物,盡歸這如意郎君。

有機會,自不願許易放過,沒有機會,她也樂得為許易創造機會。

“謹遵鈞令!”

許易既不願駁了雪紫寒美意,也知大庭廣眾,他必須說符合自己身份的話。

圖坤道,“問情郎才情高絕,一首詩詞,便能翻覆顛倒,千變萬化,顯然深通數理。本王願在數術上,向問情郎討教一番,不知問情郎能否賞臉賜教?”

“當然了,有龍兄珠玉在前,本王也不會白讓問情郎下場一回。若是問情郎能令本王開惑,本王自然不吝賞賜。”

許易道,“王爺過譽了,在下對數術,只是粗通。既然王爺抬愛,許某便斗膽一試。只是若許某無法為王爺開惑,還請王爺見諒。”

他早知圖王的意圖,自然覺得摻和一把,也無傷大雅,何況,他對數術一道,頗有心得。

果然,便聽圖坤道,“本來就是遊戲,無法解惑也無妨,只是便要請冬宮令代為通稟貴主了,他是數道天才,當能為本王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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