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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鳶的身體,還沒撐到北城就已經不行。

葉淮聲音發顫,雙手抖着拿起手機給姜七打電話。

靈鳶暈倒在地上,雙腿在他面前化出魚尾。女孩身上沒有一絲生氣。

那一刻,他心如刀割。

悔恨、痛苦像刀一樣凌遲在他的身上。

無論他怎麼喊靈鳶的名字都得不到回應。

“喂?”姜七接起電話。

葉淮難掩心疼神色。“姜小姐,靈鳶出事了。”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在他面前,靈鳶永遠是個小太陽,有用不完的精力,活潑好動,總是用自己最大的熱情感染着身邊的人。

人是聞曦去接的。

至於葉淮只能獨自乘坐飛機回北城。

他在姜七家門口站了一夜。

門一開,期盼的目光落在來的人身上。“她,還好嗎?”

“不太好,聞曦打算今天晚上就送她回去。”

這麼……快的嘛……

“可不可以讓我見見她,我不會打擾她的。”

姜七看了一眼時間,想起聞曦先前說的晚點要回家拿東西。

“只有中午兩個小時的時間,你自行安排好。”

聞曦一走,葉淮進了屋。靈鳶奄奄一息的泡在泳池裡,趴在岸邊閉着眼。浸泡在池中的魚尾還有一塊傷口沒有完全癒合,葉淮眼神鈍痛,那是他剜下的那一刀。

她一定很疼!

感覺到有人靠近,那人靠近許久又不說話。靈鳶心底生出一絲想法,在疲憊中睜開眼。看見是他來了,笑了笑,只是笑容蒼白。

“怎麼來了也不說話。”

……

“不知道跟我說什麼?”

……

“你坐下隨便說些什麼也可以,我都喜歡聽的。”

“你要好好休息,養傷。等你傷好了,我請你喝奶茶。”

啊!奶茶呀。她想起在外地時她就是想喝奶茶,葉淮主動去給她排隊買。她就在不遠處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暈倒了。

如今想來,那一杯奶茶終究是沒機會喝了。

“好啊!我等着。”

靈鳶這一趟回來已經開始嗜睡,儘管她很努力的撐起眼皮想和葉淮說話。

“困了就睡吧!我就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他的手就撐在一旁,靈鳶很自然的偏頭貼了貼他的手背,重新合上眼。

姜七坐在葡萄架子下喝可樂,見到人來也不着急,讓他坐下一起喝。

沒想到司瑾郁連葡萄架子都搭的這麼漂亮。

往底下一坐都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葉淮看了一眼姜七推到他面前的茶杯。

往茶杯里倒可樂,是種什麼特殊的愛好。

“我現在有空,姜小姐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現在就帶你去。”

姜七很淡定,讓他別著急,先喝喝茶。哦不~先喝喝可樂。並且口中十分振振有詞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敢從我手裡搶東西走的人還沒出生。”

四十分鐘後,兩人站在破舊的小漁村某家院子前。葉淮臉色難看,姜七臉色比他還難看。

很好,這個世界上敢從她手裡搶東西的人已經出現了。

距離上一次葉淮回來,也不過二三月時間,臨走時他還給了些錢托同村的大爺幫忙照看。

雖然沒什麼貴重的物件,但七零八落的東西都是回憶。

每隔一段時間他也會回來打掃一遍。

如今家裡被翻的亂七八糟。

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屋子,更添凄涼之氣。

“門上的鎖沒壞,窗戶也好好的。”

姜七伸手在空氣中抓握了一把,尋常人看指不定要說她有點毛病。而葉淮安靜等在一旁,見她將手指放在鼻尖處嗅了好一會兒。

片刻後下了結論。

“又是他。”

“誰?”

“給你錢讓你割靈鳶魚尾肉的那伙人。”

想到什麼,葉淮臉色白了幾分。

姜七隨口一說,他是認真聽了進去。

葉淮把家裡看着能值錢的東西全都搬出來。“你看看這些裡面有沒有你要的東西。”

其實吧!從姜七站在門口起,就知道要找的東西已經沒了。那牆上明晃晃的用靈力寫出來的字掛在上頭。

【想要魂骨,老地方見。】

“你看不見?”姜七指了指牆上的字。葉淮搖頭,那看來只針對她了。“老地方?”看來她應該是想起老地方是在哪兒。

回去的時候,葉淮主動提出不和她一起。

“突然想起,有件急事,就不和你一起了。”

“嗯?”

葉淮轉身跑的飛快,姜七還沒來得及叫住人。其實她想說,他要去哪裡,她可以送他一程來着。

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老實。

姜七回到家,正好撞見回來的聞曦。

“晚上有時間嗎?陪我去個地方。”

聞曦看了一眼靈鳶。“時間上來得及就可以。”

姜七比了個OK的手勢,掏出手機立馬給林璟發消息。

自從認識姜大師,林璟給姜七的都是特別關注。

大師找他只要有空,絕對是沖在最前面。沒空也得安排田富貴去處理。

這次想要什麼,一個不用太大的演出場地?

正好這兩天林璟在休假,人脈之中正好有認識的人今晚有不用的演出場地。

聯繫後直接把地址發給姜七。

聞曦被姜七帶到演出場地。

“怎麼想起帶我來這兒?”

“你進去就知道了。”

看這樣子姜七是不打算跟着一起進去,聞曦隱約猜到正在裡面等待她的是什麼,她有些緊張。沖姜七笑了笑說了一句謝謝撩開面前的布簾走進去。

沈宴坐在前排觀眾席的椅子上,聽到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他看不見,只能憑藉感覺側目。

“是你嗎?”

聞曦停下往前走的步子,站在原地。

兩人心照不宣又無聲沉默着。

“你能來,我很開心。”

都已經知道,也沒什麼好瞞的。

先前有些話在過去的空間里來不及說,現在兩人時間充裕。

“你一直都記得過去,就沒怪過我每一世都折磨你?”

聞曦發現,她已經能很平和的沈宴交流。半點沒有被欺騙後的憤怒,就連餘下的恨意,也沒有了。

“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些的話。”

“為什麼,一次都不肯解釋。”

“不是沒有解釋,第一次轉世後,你刻意接近我,與我成為好友。每一次故意對我使絆子,我都知道。在一次醉酒後,我對你吐露真心。被你直接推下房頂,摔斷了雙腿。躺在床上不得動彈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如果不是你主動放下心結,我們之間永遠無法像現在這樣站着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