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場。
陽光燦爛、刺眼而不熾熱,遠處並排着一個個胸環靶,前面,一班眾人並排坐在小馬紮上,個個身姿挺拔,精神抖擻。
話說打槍,那個男人會沒精神?
隊伍前。網
史國眼神銳利,掃一眼眾人,開口:“除了陳陸,都是老兵,現在子彈還沒到,我還是要強調一下射擊的幾大要素。”
“一、不欲射擊的時候,不能把槍口對着人或物,二、食指……”
說著,史國抬起自己的右手,伸直食指,“這是黃金手指,都給我記住,不欲射擊的時候,食指永遠要放在扳機外面。”
“這也是判斷一個人射擊素質的標準,如果你看到有人持槍的時候,右手食指時刻在扳機上,絕對就是一個菜鳥,我勸你們,看到這種人,就立刻離他遠一點。”
“我跟你們說一個故事,不,是真實戰鬥案例。”
說到這裡,史國的聲音變得低沉,嚴肅,“這個案例不是發生在我們軍隊,是執法者的一個抓捕例子。”
“有一次,執法者要抓捕一個販毒分子,當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販毒分子從二樓跳下逃跑,執法者也紛紛從樓上跳下。”
“其中帶隊的隊長手持六四手槍,當他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槍響了。”
“知道為什麼嗎?”
說到這裡,史國停下來,留時間讓大家思考,其實也是讓陳陸思考,這個真實案例有視頻,陳超他們都看過。
頓一下,史國接着沉聲道:“因為他的食指一直在扳機上,手槍已經上膛開保險,當他落地的時候,手指本能地扣動扳機。”
“結果,跟在他後面剛探出頭準備跳樓的夥計,被擊中腦袋,當場斃命。”
史國低沉的聲音在射擊場回蕩,氣氛透着一絲壓抑,悲壯。
……
隊伍中,陳陸眼睛微眯,自然知道班長主要是說給他聽的,畢竟一班就他一個剛下連隊十來天的新兵蛋崽。
至於陳陸之前的打槍,不,在史國他們眼裡那叫摸,不叫打。
打槍黃金六要素,陳陸早就能倒背如流,不過,還是一臉認真。
新兵連的時候,每次摸槍,老徐就一臉嚴肅,現在的班長史國也是一樣,槍是致命武器,無論什麼時候,絲毫不能輕視。
就像班長剛才所說的案例,武器出現一絲失誤,可能就是一條人命。
自然,融合了豌豆種子的他,已經人槍合一,自然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十分鐘後,史國下令讓眾人原地坐下休息,因為子彈還沒有運過來。
沒等多久,斜坡上就響起引擎的咆哮聲。
陳陸聞聲望去,一輛軍用皮卡躥上來,跟着“吱呀”一聲,穩穩停在眾人面前。
“搬子彈。”
史國旋即下令。
陳陸站起來,旋即看到皮卡後面整齊擺着有七八個木箱子,裂嘴笑道:“一班就是好,送子彈都能排在第一。”
“想什麼呢?”
鄧華瞥一眼陳陸,笑道,“每個班都有專車,這都是我們班的,快點搬下車。”
陳陸睜大眼睛,“都是我們班的?”
“我們是精銳部隊。”
陳超等人異口同聲喊道。
陳陸:“……”
主要是差距有點大。
新兵連的時候,打槍的子彈都是用手指頭掰着數枚數,不過這裡也是掰着手指頭數,只是單位是箱。
算了,我們是精銳部隊。
陳陸的適應能力很強,不,是誰遇到這樣的好事,都欣然接受,那個軍人不喜歡打槍,還是不限子彈。
看着搬下車的八九箱子彈,陳陸不由又感慨:“我們是精銳部隊。”
就在這時,史國掃一眼眾人,下令:“子彈都在這裡了,各自壓子彈。”
說完,轉頭看向陳陸,“陳陸,你想玩什麼?”
陳陸裂嘴笑道:“手槍,然後狙擊,我要玩一個痛快。”
鄧華眼睛眯起,賊兮兮道:“手槍啊,可以晚上打的,試試我的重機槍吧。”
笑着,鄧華做了一個擼啊擼的動作。
眾人看着一愣一愣的。
頃刻,史國一臉嚴肅,湊到鄧華面前,兩人面對面,距離不超10公分,直接罵起來:“鄧華,軍人持槍的使用,要保持威嚴,剛才我說的話,你都當我放屁了?”
瞪大着眼睛,口水直接噴到鄧華的臉上。
鄧華無奈縮縮脖子,也不敢接話,立正敬禮:“是,班長!”
史國一臉嚴肅,“錯了,就是要罰,你今天不能打實彈,去幫大家壓子彈。”
顯然,史國沒想輕易放過他。
頓時,鄧華猶如被戳破的氣球,癟了。
扭頭掃一眼七八箱子彈,無奈苦笑,果然是禍從口出,旋即求助地看向眾人,結果大家紛紛轉身。
鄧華的頭頂頓時冒出一個“艹”字,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
“卧槽!”
一邊,陳陸心中一連好幾個“卧槽”,看着一臉憋屈的鄧華,強忍着笑意,臉色別得通紅。
其他人雖然都背過身,不夠微微抖動的肩膀,顯然臉上的表情肯定非常豐富。
鄧華可憐巴巴掃一眼眾人,無奈轉身。
“哈哈!”
“噗噗!”
就在鄧華轉身的一刻,一班眾人再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陳陸用手捂着肚子,腰都笑彎了。
王宇更是裂嘴大笑,手舞足蹈,表情誇張,笑得肆無忌憚,彷彿看見了天大的笑話。
鄧華身子一頓,猛然轉身。
陳陸反應很快,在對付身子真正轉過來的時候,已經挺直身子,一臉認真的盯着手裡的九五步槍。
而王宇他們立刻恢復遠眺的姿勢。
剛才的笑聲彷彿就是鄧華的錯覺。
鄧華伸長脖子在眾人的臉上掃過,緩緩轉過身。
結果他才轉過身,笑聲驟然爆發,聲音更大。
鄧華臉色一變,霍然轉身,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陳陸還在看着手裡的槍,其他人還是凝神望着遠處。
遲疑片刻,鄧華慢慢轉過身,結果身後的笑聲依舊,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頭,而是飛快走向堆放子彈的箱子。
在一班論臉皮的厚度,能排得上名號的他,此刻也是當場社死。
……
第二天。
冬天暖洋洋的晨光鋪滿整個營地,寒風也透着一絲懶意,不過偵查營的訓練場,一年四季,熱度長期不減。
“五公里,我愛你,一天不跑想死你……”
部隊中特有的嗓子,透着一種嘶啞的聲音在訓練場的上空回蕩,其中還夾雜着“踏踏”有力,充滿節奏的腳步聲。
二練9個排,一百多人,個個一身迷彩訓練服,端着鋼槍,在跑道上奔襲。
而在二連前面還有兩個方隊,一連和三連。
二連的聲音剛落下,一連眾人就集體仰頭咆哮:“五公里,我愛你,一天不跑想死你……”
最後是三連。
訓練場的上空,“五公里,我愛你”的咆哮聲就沒有間斷過。
二連的隊伍中。
陳陸嘴角帶着微翹,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
從開始的不好意思,到最後的大吼,要是讓外面的人聽到,絕對覺得“五公里”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實際上,陳陸覺得這些傢伙,口不對心。
誰特么喜歡五公里了?
這個玩意,不負重還好,負重30公斤,完全就是要逼死人,還我愛你……他覺得自己都是渣男!
一公里後。
一連長站在邊上,板著臉,大吼:“你們跑快點,二連都追上來,不想吃飯嗎?”
他口沫橫飛,呼吸急促,頗有在家輔導小學生作業家長的氣勢。
就在這時,站在一連長身邊的苗連,拿起“大聲公”懟在嘴邊,“沒聽到一連的挑釁嗎?給機會讓他們說你們不行了,給我跑,絕不能輸給一連。”
陳陸搖頭,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苗連就是搞事情,一連長其實叫加油,現在直接變成挑釁。
“如果你們被一個養豬連追殺,接下來你們就去養豬。”
很快,一連長不甘示弱,繼續大吼。
苗連更來勁,仰頭,脖子上青筋勃起,咆哮:“追不上一連,二連明天集體繼續去生產基地駐訓,養豬。”
這時,三連長也喊起來:“都給老子快點,三連,不要讓二連、一連追上,你們不是說要報仇雪恨嗎?”
“現在仇恨就在前面,追上了,老子讓炊事班把你們飯菜,都給二連加餐。”
頓時,訓練場邊上的連長們打起口水仗,很快,訓練場上就炸窩。
“卧槽!連長們都瘋了,兄弟們加油,俺可不想再回去養豬。”
“兄弟們沖啊,先完成一個小目標,超越一連。”
“快,不想吃飯了嗎?要是被二連超過,我們要去養豬。”
“沖啊!報仇血恨的時候到了,我們拳打二連,腳踢一連,讓他們跟在我們後面吃屁。”
……
頓時,整個訓練場沸騰,有力、快速的腳步聲響徹在整個營地的上空。
隊伍中,陳陸一臉無奈。
這樣的情況,持續很久了,一個連長比一個會來事,他們打的是口水仗,苦的卻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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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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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