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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陣前招降

提尼巴祖斯所在的百人隊是位於整個陣勢右翼的前列,他注視着前方滾滾而來的塵煙,感覺看地面微微的震顫,忍不住扭頭說道:“塞格斯提卡人的這個陣仗不小啊,今天會是一場苦戰!薩莫拉斯,一會兒戰鬥開始之後,你就先別管我了,管好你自己,帶好你手下的那些兄弟!”

薩莫拉斯還是第一次在戰鬥前聽到提尼巴祖斯這麼說,有些疑惑:“啊?”

“別啊啊啊,聽清楚了沒有?!”提尼巴祖斯用腳向後踢了他一下。

“明……明白了。”薩莫拉斯重重點頭。

“今天,讓咱們兄弟倆好好的干一場!”提尼巴祖斯一邊打氣,一邊側拿盾牌。

薩莫拉斯露出憨笑,用盾牌跟它用力一頂。

“酶齪┗酰輕一點。”提尼巴祖斯罵了一聲,再次轉向前方,看了一會兒,嘀咕道:“塞格斯提卡人應該停止前進了吧?否則後面的那幫傢伙不是白準備了。”

提尼巴祖斯猜測得沒錯,兩軍相距還在百米之外,安德萊斯就揮動着大劍讓隊伍停止了前進。

隆隆的腳步聲沒有了,滾滾的塵煙也在消盡,雙方的士兵隔着百米的距離對峙着:塞格斯提卡戰士們揮舞着劍矛,嘴裡吼叫着,朝着對方做出威嚇;起義軍士兵只是以盾柱地,默然站立。

一靜一動,對比無比鮮明。

起義軍軍陣的中路是第二軍團所在,軍團長托列魯哥站在了陣列的最前方,看着對面的表演,大笑道:“敵人這麼做真是愚蠢,他不會讓我們的士兵感到害怕,只會過早的消耗自己的精力,無法和我們持久作戰!”

前排的士兵們大聲喊道:“軍團長,我們都聽到了,你還是先回到後方去吧!”

“這麼著急幹嘛,怕我一會兒親自上陣,殺的敵人比你們多嗎!”托列魯哥回身說道。

“我們是怕你再為軍法官責罰!”士兵們齊聲回應。

“你們這些傢伙!”托列魯哥故作氣呼呼的手指眾人。

大家一陣鬨笑。

百米之外的安德萊斯望見了對面敵人輕鬆的笑容,皺了皺眉,說道:“讓奴隸們進攻!”下達完命令,安德萊斯騎馬返回隊伍的後方。

戈威斯曾經是一名斯科迪斯齊貴族,年輕時見證過所在的斯科迪斯齊部落最後的衰落,他成為了一名塞格斯提卡的奴隸,拿劍的手變成了拿犁,偶爾被當做炮灰去衝擊敵陣。

不過,即使他是手拿木棒,從小就經過軍事訓練的他表現依舊不俗,因此他的待遇比普通奴隸要好一些。也因為如此,每一次沖陣的時候總是把他安排在最前面,但這正是他所希望的,部落的覆滅讓他長期痛苦,能夠死在戰場上是他最好的歸屬。

儘管塞格斯提卡人在後面大聲的叫喊,戈威斯並沒有着急的快步前進,看到前方的敵人,他心底最深層的噩夢被翻湧出來,讓他非常的不安,他大聲的告訴周圍的同胞:“都跟緊了我!跑慢一些,這一次的敵人不同以往,你們一定要非常小心!”

2000多名斯科迪斯齊男奴排列成鬆散的一字橫陣,長約一里,戈威斯有意走在陣中央的最前方,有意的壓慢速度,他在奴隸中較有威望,大部分奴隸見此情況,也有樣學樣。

走了十幾米,戈威斯突然聽到前方的敵陣中響起了歌聲。

這聲音……戈威斯心中一動,因為這是家鄉的聲音。

隨着這歌聲越來越宏亮,越來越多的奴隸聽見了其中的歌詞:“……生於荒野,長於密林的人們啊,

請感悟德魯伊的教義。

我們的心聯繫着大自然。

當感到危險的時候,不要驚惶。

像野熊一樣,從信念中得到力量。

當遇到挫折的時候,不要灰心。

像倉鼠一樣,從逆境中學會堅持。

……”

這是德魯伊歌謠!是他們舉行祭祀、聆聽教義時,必然會唱誦的歌謠!……所有聽到這歌聲的斯科迪斯齊男奴們都非常的震驚。

而就在他們倍感疑惑的時候,無數身穿着斯科迪斯齊傳統裝束的人從敵人錯落的陣列中湧出,迅速的來到了前方,一桿桿小旗被舉了起來,漆面上繪着的都是一隻野熊,這都是輜重營的婦女們花了一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趕做出來,儘管簡單粗陋,產生的效果卻非常好,看得斯科迪斯齊男奴們心中大為震動。

而就在這時,站在他們前方的這些斯科迪斯齊同胞們停止了吟唱,齊聲高喊:“斯科迪斯齊的勇士們,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親人!快!快過來跟着我們,逃離塞格斯提卡人,我們一起回家!”

這些斯科迪斯齊同胞有男有女,他們都朝着男奴們不停招手,神色顯得焦急,甚至有人乾脆直接向前跑,想要去將男奴們拽過來。

而戈維斯看到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在他的前方站着一位老人,他長髮長須,身穿長袍,頭戴樹葉冠,雙手張開高舉……哪怕他已經當了奴隸十幾年,但午夜夢回,這個形象卻常常出現,因為這是他們斯科迪斯齊人崇敬的德魯伊啊!

更何況,這位老人的相貌讓他感到有些熟悉,他正想要開口詢問。

老人卻先開口了:“戈威斯,你還在等什麼!快帶着其他人跟我走,到安全的後方!再耽擱一會兒,塞格斯提卡人的長劍就砍過來啦!……”

這聲音……這面容……是艾梅里奇!受人尊敬的艾梅里奇德魯伊!……戈威斯心神大震,不再猶豫,高聲喊道:“大家快跟着艾梅里奇賢者一起走!”

其實就在他喊話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拚命的朝着前方跑去。是啊,他們中不少人都曾經讓這位老人給治過病,哪怕有的人十幾年再未見他,記憶反而如醇酒日久彌深。

所有的斯科迪斯齊男奴開始拚命的向前跑,為了讓自己跑得更快些,很多人都扔掉了手中的木棒。而他們的同胞們也同時轉身後退,一桿桿倉鼠之旗引領着這兩波合流的隊伍,從千人方陣錯落的縫隙間迅速撤退到後方。

在這過程中,起義軍士兵們都豎起了方盾,在方陣的四周築起了盾牆,他們對這些穿過陣列的斯科迪斯齊奴隸們充滿警惕。

斯柯迪斯齊男奴們也同樣有擔心,擔心自己在穿過陣列時遭到起義軍士兵的攻擊,只是出於對同胞、對德魯伊的信任,以及想要逃離塞格斯提卡人的急切壓過了這種畏懼。

斯科迪斯齊男奴沒有衝擊起義軍的陣列,起義軍士兵們也沒有對他們刺出短劍,但是跟在這些男奴後面、負責監督他們的塞格斯提卡戰士發現了情況不對,在大聲呵斥、怒罵都無效時,他們開始揮砍向前逃竄的男奴們。

身後不斷傳來的慘叫聲迫使前面的男奴們拚命的逃竄,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混亂。

“兄弟們,穩住方盾!沒我命令,不準揮劍!”提尼巴祖斯像其他隊官一樣,一邊用身體頂住盾牌,來抵禦慌亂的斯科迪斯齊男奴們對盾陣的衝撞,一邊高聲提醒自己麾下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