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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與謝里曼一樣,是藍色的。

這個“漂亮的”基因來自於謝里曼家的“馮”這個姓氏。

但布萊恩眼睛的漂亮卻沒有到此為止,布萊恩的父親同樣為這雙眼睛提供了另一項“漂亮的”基因——修長的睫毛。

於是,湛藍的大眼睛與修長的睫毛組合在了一起,在布萊恩的臉上發生了令人嘆為觀止的化學反應。

從謝里曼有記憶開始,這個舅舅家的表哥就格外的討人喜歡,尤其是女人。

只要他一來,家裡的女僕們都會爭着將他抱在懷中,搶着去蹭布萊恩的臉蛋。

在謝里曼還只知道到處瞎跑,到處惹禍的學生時代,布萊恩已經被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女生煩得不行,早早就發下了“此生不入婚姻殿堂”的毒誓。

然而就是這麼一雙藍顏禍水級別的眼睛,正一眨一眨地盯着謝里曼。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坑我啊?”

謝里曼垂下眼睛,以避開布萊恩那雙對異性有着超強捕獲力的眼睛。

“怎麼會是坑你呢?你想多了。”

“你一直在說這件事的好處,但對於整個計劃的失敗所帶來的後果,隻字不提。”

謝里曼嘆了口氣,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我呢,相信那傢伙有能力將這個計劃的作戰部分完成,至於為什麼……”

謝里曼說著,指了指桌上的賞金獵人證件。

“這是他三個小時的戰果。”

布萊恩倒吸一口涼氣,在思索了一陣之後,他小心的詢問謝里曼。

“他是機甲兵嗎?”

謝里曼盯着布萊恩的眼睛緩緩搖頭。

“整個過程用的就是一把賞金獵人標準配槍,整個過程未殺一人,全部活捉。”

布萊恩沉思了良久,緩緩搖了搖頭。

“就算你不是在吹牛,那也夠嗆。

這是在人家火星的地盤上,雖然他劉銳不可能帶一隊機甲兵出門,但是人家好歹是一個星球的軍事最高長官啊。

他一失蹤,別說機甲兵全員出動了,艦隊都得動起來,封鎖火星周邊的區域。”

“我們只需要讓你們失蹤三小時,之後,你們的人會找到你們的。

三個小時,足夠我們問清我們想要知道的了。”

布萊恩想了一會,眯起了眼睛,那湛藍的瞳仁隱藏在了茂密的睫毛後面,看不清楚了。

“他要是打死不說呢?”

“放心,時間一到,無論問到與否,我們都會釋放劉銳。”

布萊恩靠向椅背,盯着謝里曼看了一會。

“你很相信這個人,我先對這個判斷不做反駁,我只問一個問題。

你能控制的了那個人嗎?

我先不說他是否有自己單獨的計劃,我就問一種情況的出現。

假如他成功綁了劉銳,不但拒絕釋放,甚至要殺掉他,你有辦法阻止你的那個好朋友嗎?”

“我不能阻止。”

謝里曼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那你想一下,火星衛戍部隊總司令一死,接下來會是一個怎樣的動蕩局面呢?”

對於布萊恩的問題,謝里曼笑了,他想起了少年時,布萊恩瞻前顧後卻又缺乏遠見的毛病。

“你自己想去吧……”

良久之後,茶花樹餐廳對面的巷子里,戴着鴨舌帽的張鋒終於見到了從餐廳中出來的謝里曼。

謝里曼拎着一個袋子,鼓鼓囊囊的。

他朝着張鋒走來,身邊的布萊恩也朝着這邊凝視着。

“走啦!”

張鋒轉身跟謝里曼走進巷子深處。

“談妥了?”

“妥了,等消息吧。”

“在這期間我們要做什麼?”

“摸一摸劉銳身邊長帶的那幾個保鏢,再就是劉銳本身的戰力,再怎麼說他在大戰中立過戰功,想必是有兩把刷子的。”

張鋒抿了抿嘴,說:“我看還是查一下他住哪,我直接上門問好了。”

“嘶……我特么跟你解釋過了,他一個司令,住的地方肯定警衛重重。

你搞什麼?我吃個飯的功夫你又犯病。”

“唉,你的計劃是好,但環節太多,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讓整個計劃失控。”

“你還是放心的好,環節雖然多,處在環節上的人肯定會盡全力,因為利益相關,懂嗎?”

謝里曼氣呼呼的將袋子塞進張鋒懷裡,張鋒打開一看,咧了咧嘴。

“剩飯啊……”

謝里曼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鋒。

“都是真的肉跟蔬菜,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在一處廢舊車間里,麗娜坐在車間中央的某處設備上,翻看着通訊器中女兒的視頻。

李德隆的死,導致她線索徹底中斷。

她只知道,高耀帶走的那張有着九號在內的照片被李德隆拿到星政網內做過比對,至於是誰發給他的,卻沒能查的出。

如今那套殘破的星政網系統,對她的追查完全沒能起到幫助。

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張鋒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殘破的世界,甚至學會了利用星政網的缺陷,隱藏自己在網絡上留下的痕迹。

她不敢向劉銳坦露自己線索已斷的事實,女兒現在在他手中,雖說接受着比自己更好的照料,但這終歸是一個把柄。

一切順利,大家相安無事;一旦調查受阻,她不敢想象孩子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

作為一個母親而言,哪怕是對孩子口頭上的威脅,也是她無法承受的。

“媽媽這次有力量了,再見到九號肯定不會再讓他跑掉了。”

她呢喃着撫摸畫面里莉莉的臉,滿臉慈愛。

通訊在此時響了起來,麗娜趕緊接通。

“孫康,有什麼線索嗎?”

“是的,但我不擅長對付這種情況。”

麗娜的眉毛皺了起來。

“還有你不擅長的事?”

“你到底要不要來?”

“去,把位置發給我。”

麗娜說著,從設備堆的頂端一躍而下,優雅地落在了地上,朝着車間出口走去。

與此同時,劉銳回到家中,照例進行完那些繁瑣的、強迫症似的清潔工作之後,端着咖啡坐在書桌旁。

在抿了一口咖啡之後,他將咖啡杯放在桌上,一根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着,面沉似水。

思考的結束意味着決定已經形成。

他拿出通訊器,撥通一個內部通訊。

“斯內克,允許你使用莉莉作為活體實驗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