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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報告使得天平上出現了第三個盤子,而且這個盤子出奇的沉,壓的殺掉和不殺掉這兩個選項高高翹起。

這個選項就是告密,用解決火星當局面臨的焦灼問題作為籌碼,換得赦免。

這條路好,不必擔心性命問題,不必擔心牢獄之災,如果操作得當,甚至能當一個熱心市民。

但這條路也是有缺點的。

有告密者就有被告密者,但這個被告密者,那是誰也不願當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個紅頭髮的傢伙,他一臉的義憤填膺,嚷嚷着要去找沒了蹤影的文西。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是一個鼻子上掛着鐵環的傢伙,他也一臉義憤填膺,要去跟紅頭髮的傢伙一起去追告密者。

這個世界上沒有傻子,大家都能把事情想明白,只是有的人腦子快點,有的人腦子慢點。

二人還沒走出房間,大多數人都想明白了。

他們抽出槍,瞄準那兩個準備離開的人。

紅頭髮的傢伙已經到了門口,試圖衝出去的他被眾人一輪齊射放倒在地。

“喂喂喂!什麼意思?”

鼻子上掛着環的傢伙半蹲在地,喊道。

這一刻,他們同時想明白一件事。

被告密者不一定非得是活人,事實上,死人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想明白這些的他們調轉槍口,一時間,每個人都被人用槍指着,連站在門口附近的莫蘭也是如此。

屋裡的火藥味十分濃厚,不管是空氣質量還是緊繃的局勢,都是如此。

沒有人先開槍,因為誰也不想成為其他人射擊的首要目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沁滿汗珠。

有人胳膊酸了,整個手臂顫抖個不停,但他仍然不肯放手。

有人的汗珠划過鼻尖,鑽心的瘙癢令他直皺眉頭,但他仍然忍着,不敢輕舉妄動。

有人憋得不行,他打了個寒戰,索性尿在了褲子里。

十幾個人形成了一個脆弱的怪圈,他們緊緊的盯着自己的目標,餘光時不時的瞟向拿槍指着自己的人。

他們同時成了威懾者與被威懾者。

只是,他們已經瀕臨極限,混亂的時刻即將來臨。

在查找布萊恩下落的過程中,謝里曼展現出了一個賞金獵人應有的調查水準,很快鎖定了經常在這片區域進行非法物品交易的那個組織。

說它是個組織,其實根本算不上,謝里曼認為,這種規模充其量也只能算個團伙。

就人數而言,這個名叫三角龍的團伙只有20人,知名度也不行,就連他們販賣的那些紅色的面面也只是同類物品中最拿不出手的那種。

就專業性而言,謝里曼認為他們連團伙都算不上,只能說是一幫志同道合的蠢蛋。

他們大張旗鼓的在一棟無人居住的舊樓上噴上了三角龍的標誌,毫不掩飾的在裡面生產他們的紅色面面。

他們會騎着超吵的摩托,放着暴躁的音樂,在自己那幾乎沒什麼人居住的領地邊緣游弋,對那些因為貧窮沒法搬走的人們指手畫腳。

但當張鋒與謝里曼來到這處被噴成大花臉的舊樓之後,謝里曼覺得,他們連一幫志同道合的蠢蛋都算不上。

“連個看場子的都沒有啊……”

謝里曼嘟囔着,看向張鋒,他以為自己沒有作戰經驗,看不出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確實沒人……你打算跟我進去還是在這裡等?”

謝里曼想了想,決定跟張鋒進去。

再怎麼說布萊恩也是他的表哥,萬一被他坑死了,那他可就沒辦法跟姑姑交代了。

雖然跟着,但他距離張鋒十來米,鬼鬼祟祟,與這棟花哨的建築風格十分搭調。

沒有人,沒有人,拐過廊道去之後,還是沒有人。

正當謝里曼納悶人都去哪裡的時候,他看到張鋒停在了一處半掩着的門口,手裡的槍口向下垂着,但目光卻似乎在打量着什麼。

謝里曼渾身一緊,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

難不成張鋒發現了重傷,甚至是死掉的布萊恩?

他站在原地不敢向前,焦急的問道:“怎麼了?說話!”

“那什麼……你還是自己過來看吧。”

聽到張鋒的話,謝里曼渾身一怔,那把守林人從他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滾出去老遠。

他戰戰兢兢的來到門口,鼓起勇氣朝門內望去。

房間內,血流成河,屍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他們大多外貌張揚,穿着個性,炫酷的黃金切爾西上沾滿了血。

腹部一緊,謝里曼差點吐出來,當初見到劉銳腦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狼狽過。

“張鋒,趕緊去找布萊恩,看來這裡有個狠角色!”

然而,張鋒都翻遍了整箇舊樓也沒能找到謝里曼所說的狠角色,布萊恩他倒是找到了。

可憐的布萊恩已經餓的沒什麼力氣了,額頭上還腫了一大塊,烏青烏青的,甚是駭人。

謝里曼一邊解着繩子一邊詢問。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就一陣槍響……”

張鋒拿出背包里的功能飲料,布萊恩舉着瓶子使勁往嘴裡灌。

“沒有發現你說的那個狠角色,這裡就沒有其他活着的人。”

謝里曼撓着腦袋,琢磨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我們先走了,這裡已經沒有活人了。

要是讓別人看到我們跟你在一起,說不定會惹麻煩。”

謝里曼拉着張鋒要走,被布萊恩拉住。

“你放心,我會讓張鋒在暗處保護你,直到你安全的與你的人匯合。”

想到張鋒會在暗處保護自己,布萊恩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他看着隱入黑暗之中的張鋒,不禁眨了眨眼,怎麼都無法看到對方的隱匿身影。

“謝里曼這傢伙是從哪撿到這個神人的啊?”

沿着走廊向前,他如果了那個充滿屍體的房間,忍着噁心正要離去,卻發現昨晚揍自己的那傢伙也倒在其中。

他走進房間,血液太滑,他摔了個跟頭。

雖然很痛,但想到張鋒還在暗處盯着自己,他趕緊爬起身來,從一個屍體旁邊抄起一把槍,對着那個滿頭綠色小辮的傢伙的屍體連開數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