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第一花兵》 羽毛烤翅膀

嗵!

白甲墜地,視掃周圍。

“他人在哪?”

武凱的聲音還是一股子言簡意明的冰冷。

“簇首,你可算來了!”

匆匆跑來的老孫頭,忙是行了一個軍禮。

。。。

他沒有半點無人理搭的尷尬,十分熟練,挺起胸膛,即便還有一點帶氣喘,到底不敢懈怠,應答道:“施梁他啊,已經被我關進樊籠了。”

言罷,瘦漢轉過了身,眾人順著他的手,終是把目光落定在了近處一口體積頗大的矩長形金屬大箱子上。

無需武凱開口。

機敏的孫行首,挑著動的眉毛,已經隔空瘋狂在示意那位還站在箱子邊側,正也是滿臉肅穆的馬德。

要趕快行動!

當然,在此同時,這孫行更沒忘了腆起臉,壓抑著自己頗有些洋洋自意的滿意,半是邀功,半是彙報,笑說道:“那個傢伙,可是相當的狡猾。剛剛折廢了我好半晌的時間,才算勉強是完成了馬伍交代的任務,才完工,您倆位就正巧趕回,咳,咳,咳。。。”

他回過頭,諂媚獻寵的模樣,到底是因為根本無人搭理,於是多少有一些尷尬卡了殼。

還好,這邊三人說話的間隙。

那邊嚴陣以待的胖漢子,也沒負行首的期盼,沒有半分拖泥,手起手落,在不知道是哪個旮沓裡,重重摁了一下,某處的神秘機關被開啟。

一時之間,映著夕陽的餘輝,‘鐵皮箱子’,開始褪去了芒色,一個橫躺著的人影,暴露了出來。

也就是到了這一個時刻。

廂體裡面的,那原本還有一些悠哉的男人,這一下,總算發覺了不對勁。

只見他,匆忙一個狼狽挺起,靈活的腰板如是一條活脫的鯉魚,自是從那明顯是新擱置上的板床被褥上,將跳了起來。

站立身體,施梁回望四周,看著眾將士那蹊蹺,又明顯帶著戲謔的眼神,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詐!

才剛剛安穩的眼睛滿夾著恐惶,更斥充著訝然,死死盯著老孫頭,又勉強把目光衝向此時已經貼地,低空飛行的的兩具白焰機甲上。

看著那熟悉的,剛剛救了自己的那具離去甲冑,他愈發一些茫然不知所措。

他想要推了門,卻發現為時晚矣。

咚!咚!咚!

緊閉的門鎖,讓施梁不得已,又重新奮力鑿敲了幾下,如今已經變得透通的壁網,狼狽的模樣就像一隻在動物園裡新被困著,強迫展出的野獸,心懷著不甘,徒勞掙扎!

“嘿嘿,還是你這個老小子機靈,最有法子了。”

武凱的不言不語,到底還是讓旁側憋不住話的馬伍首率先開了口,熟悉的聲音裡,也帶著一絲嬉笑,依舊操持著先前離開時的粗嗓門,衝著老孫頭問,道:“快給老子講講,你這賊猴,到底是怎么把他給誆騙進到這裡面去的?”

說來也是奇怪,按照理道理來,此時此刻,對於老孫頭而言,可是一個難得的表現機會。

在這樣的時候,機敏如他,應當知道自己應該在兩位上官的面前,好好宣揚一番自己的本事(當然我相信,他也的確曾這么打算)。

只是,不知道為何(可能是因為武凱一直都沒有開口),這會兒,向來八面玲瓏的孫行首,卻當著自己簇首的面,竟好像老鼠見了貓,表現出了一種極度恐懼的害怕。

“沒,沒,沒,我只是順著您的吩咐,讓馬德把那先前關押過老狽的樊籠,重新搭了起來,再誆騙他。。。”

瘦漢子誠惶誠恐,儘可能抬起頭,又要壓著聲,以最實際情況,用最為簡單的方式,進行著最為質樸的報告。

然而,素來冷麵的武簇,並沒有興致聽他諸般‘絮叨’,沒過一會,擺了擺手,止了男人的講話,便是自找了一處空地,卸下了機體。

也不等後面的馬伍首跟隨,不發一言的武凱,已經走到了那個被不慎關押起來的施梁籠子跟前。

此時此刻,兩個人,彼此對望,面前就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細網!

“為什么!”

壁網內,剛剛也已經試驗過,知道自己的鑰能,沒有可能可以滲出到外面去的精壯男人,已經非常識趣,止停了無用的掙扎。

只是,那不太能夠理解的目光,依舊還死死盯著面前的故人,一字一句,問出了自己現在的困惑(他依舊還認為,即便自己與武凱情誼不夠深,也不應該就這般被戲弄)。

“林堅,他,是我的朋友。”

武凱的眼神相當的平淡,如是自己面前只有一件死物。

“可是,當年,我二叔他,待你(可是像親弟弟)——”

籠裡的人,依舊試圖提及到那個‘對雙方’都十分重要的男人。

“嗯,他是我殺的。”

武簇首繼續平淡說道,彷彿根本不在乎對面知道了這個其實他不說,根本不會有人知曉的秘密。

邦!

是一隻青筋炸起來的拳頭,生生砸在了透明的壁網上,朝著對面男人的面龐,很可惜沒有激盪起任何的漣漪。

邦!邦!

施梁當然更不會甘心,幾乎發自本能,又以自己結實的腦門作為大錘頭,一下一下,狠狠砸撞在了困網之上。

他的牙齒咬得已經發響,全身的鑰能幾乎全被調動,依舊在試圖用盡自己全力,抗過那牢籠詭異又是對自己無處不在的無形縛束。

“沒有用的。”

中年簇首繼續說道,直白而又簡單。

然後,他便好像是對這隻困獸,完全沒有了興致,側過目,擺擺手,示意過旁邊,依舊躲得稍遠,依舊還在戰戰兩股的胖漢。

膽怯的馬德,隨即也是同樣一個機靈,勉強控制著自己還好並沒有完全宕了機的身體,快走幾步,眼疾手快,帶著顫抖摁住了機關!

“不!!!”

邦!邦!邦!

封閉起來的廂體,又是幾下沉沉的微搖,更顯得內裡剛剛爆發出來的撞擊,是那樣的駭人又恐怖。

“我的天,這個小子,現在這么厲害了?”

卸下機甲的馬遼,一見到了這個曾經也關押過老狽的樊籠,也是沒想到,裡面的施梁,竟可以爆發出這樣的能力,在那特製的監牢裡,擊打得這個從來紋絲不動的樊籠搖顫了起來,不由得更加嘖嘖,

“華富那個老小子,到底說話沒有譜,這樣的傢伙,能是個人奸?這祂娘,分明就是一個怪物嘛!”

然而,馬遼此時的大驚小怪,依舊沒有激起武凱的波瀾。只見,中年古井無波,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依舊是冷著面,頓了片刻,下達了一個不容置喙的命令:“把他送給林胖子吧。”

“收到!”

在場其餘人眾,紛紛秉禮捶胸。

邦!邦!邦!邦!

夕陽西下,貧瘠的鹽原臺地,時間沒有過去太久。

七八具白焰機甲,共抬起了一個泛有金屬輝芒的巨大箱櫃,悠悠起升至半空,伴著赤陽的餘光,在與之同行的另外十餘架機體護圍下,向朝西南,漸飛漸遠。

“報告!”

‘巨碗’的旁側,已經安排好所有一切的老孫頭,再一次帶著小跑,依舊是一路趕著,跑著,慌著,匆匆到了這鹽原臺地的邊沿處。

在這裡,剛剛已經勘查過怪異‘枝條’的武凱與馬遼,正立在原地,眺著遠方。

“武簇。烈甲軍一級案犯施梁,勾結鑰族,覆滅火晶谷。現已捉拿歸案,由我簇排首馬德,領隊十九人,送押往上苑鎮,交由軍部捉刀營審裁!”

瘦漢子這一次,依舊格外的正經。

時間又過了良久。

沉默不語的武凱,還是站在原地,一動沒動,清冷凌厲的目光,好似不曾聽聞人語,遠遠眺著,讓人更加無法琢磨。

更遠處,一群一群成群而走的塵鹿,已經離得這裡很遠,詭異的隊伍,如似難得的遷徙,一股股完成流匯,與這隻有靜態的荒地,形成怪異的對比,如似長河,還在逐漸變得更加的壯大。

他還是沒有開口。

“唔。。。”

側旁的馬遼,似乎又有點不耐,大約是因為看見了自己的大哥,已經許久沒有出聲,到底還是越俎代了庖,猶豫著,支吾給出了一個自認為,還算相對妥帖的答應,

"你先下去吧。”

“喏!”

暗道聲不好的老孫頭,哪裡敢繼續停留,趕緊執過一個軍禮,乖乖聽了話,迅速遠離是非地。

好在,一個照面的對視,他也已經看出來:自己家的伍首,到底還是非常滿意自己剛剛的彙報,即便臉上滿是嫌棄,像是催促著他趕緊離開,可那極度剋制的,依舊微微上挑的眼角,也已經說明了,自己這一次安排的差事,進了他的心坎。

畢竟,馬遼的那個小族弟,便是他與上官之間斷不了的連接。

那小子著實有些過於實誠,沒有什么心眼。要不是這一路,一直都有他老孫頭護著,怕也是早已經在先前幾次外出任務裡,身首異處,更妄論現在能成為一排之首,好歹也算撈了些軍功,可以回去安穩提一提,當個太平地方的小頭頭了。

當然,兩人這些小動作,一直在旁,從來沒有說話的武簇,早就看在了眼裡。

“你要把自己的族弟安排得妥當,讓他離開,我沒有意見。”

一直沒說話的武凱,在老孫頭走了以後,忽然開了口,“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處處瞞著我。”

對於自己這一路來始終跟隨在側的嫡系部眾,冰冷的中年,到底還是語氣和善了不少。

“嘿嘿,凱哥啊,你不早說。”

馬遼雖糙,不知道察言觀色,可到底與武凱處久了,自然能摸投大哥的意思。

又見四下沒人,便是更敢吊兒郎當,大大咧咧,與武凱作答,“也沒什么要與您隱瞞的。凱哥,你放寬心吧。我馬遼,你還不知道嘛,命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