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蘭越想越氣,臉色黑到了極點,開口說道:“好吧,你長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你自己看著吧,那零用錢你是要還是不要啊?”
劉穎立馬湊了過來,呵呵笑道:“不要白不要,媽媽等我的偵探社走上正軌後,我發誓一定給你買好多包包,好多名牌衣服,好多......”
“你不把我氣死我就燒高香了。”柳曉蘭搖了搖頭,將零用錢塞到她手裡,心中不願意和蕭芸打照面,接著說道,“你就繼續折騰吧,我走了。”
“媽媽我送你。”
“你有時間給你爸來個電話就行,父女倆哪有隔夜仇的。”
“知道啦,這也得等他氣消了好吧。”
劉穎將母親送出了門,感覺零用錢還是挺厚的,估摸著得有一萬多吧,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立刻打電話訂了一頓大餐,然後繼續打掃起了房間。
當蕭芸返回的時候,只聞到了房間了誘人的香味,房間打掃得馬馬虎虎,可是桌子上卻擺滿了食物,有蟹黃堡、牛排、龍蝦料理、生蠔鮑魚拼盤,這一桌子大餐粗略算下來至少在一千塊以上了,如果龍蝦的品質好的話,僅僅這一份可能就價值幾千塊,只是打掃個房間而已,犯不著像過大年一樣慶祝吧。
劉穎將蕭芸拉到了桌前,呵呵笑道:“芸姐,你來西平市我得為你接風啊,這一頓就算是接風宴啦。”
蕭芸眯著眼睛問道:“問題是你哪來的錢呢?”
劉穎隨口說道:“剛才我媽來過了,給了我一點零用錢,這不就立馬安排上了嘛。”
蕭芸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得了錢馬上就消費,你怎麼不想著給你的專屬司機買一套衣服呢,一頓飯錢就花去這麼多,未免太破費了。”
劉穎小聲說道:“可是為你接風更重要嘛。”
蕭芸淡淡說道:“少在我身上扯,我這個人吃什麼一向是很隨意的,五六塊錢一碗米線就可以吃得很開心,明明是你自己想吃,幹嘛要把我帶上呢。”
劉穎毫不猶豫地點頭了,她饞這頓大餐實在是太久了,所以不管蕭芸說什麼她都無所謂的。
蕭芸見她口水都要流了出來,輕聲說道:“不過既然是你的一份心意,我也不好拒絕,一起坐下吃吧,吃不完的要記得放在冰箱裡...對了你的冰箱呢?”
掃了一眼後,蕭芸才發現她住的地方連個冰箱都沒有。
劉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聲說道:“額,前面不是手頭緊張嘛,正好冰箱還稍微值點錢,然後就被我給賣了,哈哈。”
蕭芸說道:“這麼多咱倆也吃不完啊,剩下的浪費可不好,把你的專屬司機叫來好了,爭取一次性解決。”
劉穎為難地說道:“這樣不太好吧,人家是我的專屬司機不假,也得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啊,現在快四點了,他正在外面接活賺外快呢,他和你一樣對吃的方面不太在意,還是別麻煩他了。”
聽了她的話,蕭芸是徹底無語了,感覺她這個老闆當地是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了,司機穿著打補丁的衣服,業餘時間還要去跑私活養活自己,一般來說,司機和老闆的身份是相對獨立的,應該以工作的考慮為主,司機的精力應該放在為她開車才對,而且司機和老闆的關係比起其他員工都更加親密,連自己的司機都照顧不到位,那麼其他員工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
蕭芸認真地說道:“小穎,吃了今天這一頓你得給我憋住,還剩下多少錢優先考慮發給你的司機,別把人家累成了狗,耽誤事情不說,過度勞累的情況下很容易出意外的。”
劉穎點頭說道:“知道啦,我明天就把錢給他,絕對不會亂消費。”
她嘴上保證得挺好,但是能做到幾分承諾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頓了頓,劉穎忽然問道:“芸姐,你以前是不是殺過人呀?”
蕭芸聞言不由哈哈笑了起來,劉穎只以為她是在嘲笑自己,於是緊接著又說道:“我真笨,吃飯的時候問這種蠢話,應該自罰三杯。”
“呵呵。”蕭芸停止笑聲,伸手便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你知道我為什麼敲你嗎?”
劉穎捂著腦袋,傻傻地搖了搖頭。
蕭芸淡淡說道:“當你向我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一定是在想象殺戮會給你帶來的感覺,甚至你無數次想象過和壞人戰鬥的畫面,然後將對手踩在腳下,那種幻想很誘人對嗎?”
劉穎點頭說道:“芸姐,難道你和我的想法一樣?”
“一樣你個頭啊。”蕭芸沒好氣地說道,“你忽然問我這個,想必是有人和你說了有關的什麼事情,其實你自己知道答案的,我只能告訴你,千萬不要產生這樣的想法,因為它給你帶來的後果是毀滅性的,不僅對受害者造成傷害,對你自身也會造成嚴重心理負擔,這樣的想法很危險。”
劉穎吐了吐舌頭,她頂多也就是想想而已,怎麼可能真的敢這麼做呢。
這時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這是肚子餓極的信號,蕭芸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吃吧。
在等待消息中時間一晃過去了兩天,柳曉蘭給她的零用錢基本上都給員工付了工資,她自己只留下三百塊作為吃穿用度,只是不管是警方還是他們這邊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那個摩托車好像再也不上路了。
迎著暖洋洋的陽光,劉穎小聲說道:“芸姐,朱虎那邊怎麼也沒有消息啊,是不是摩托車已經被賣了。”
蕭芸淡淡說道:“不太可能,就算那個人想賣也得有人敢買呀,現在二手車交易監管非常嚴格,咱們龍國推行的摩托車電子註冊管理系統要求摩托車所有者將車輛信息輸入到數據庫中,便於警方快速追蹤和找回被盜車,這輛車已經被報失竊,沒有哪個販子敢接手這輛摩托車的。”
劉穎小聲說道:“如果它不是被賣掉了,為什麼過去兩天了都沒有一丁點消息啊。”
蕭芸說道:“整個西平市那麼大,找個摩托車還不是跟大海撈針一樣,耐心點兒吧。”
劉穎忽然氣憤地說道:“我把自己的零花錢都給他們當工資發了,結果一點效率都沒有,我的錢花得豈不是太冤了。”
蕭芸說道:“人家替你做事,你發給人家工資,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嘛,要真是不到半天就把摩托車子找到了,你那點錢恐怕人家還看不上呢。”
劉穎撓頭說道:“我在視頻裡都把大話說出去了,如果三天之內沒能找到那個砸中張隊長的兇手,我該多沒面子呀。”
蕭芸沒好氣地說道:“你把張航受傷的事情作為賭注,這本身就顯得很不地道,而且你以為看你視頻的人會真的在乎這些嘛,他們無非是圍觀取樂而已,如果還有更勁爆的樂子事兒,誰還管你這個呀,把自己的心境放輕鬆,別老想著摩托車啊什麼的,咱們現在可是正在散步呢。”
她們二人的確是出來散步的,可是在劉穎的觀念裡沒錢出來轉悠有啥意思啊,看見這個想買,看見那個眼睛也饞,一摸空蕩蕩的褲兜,瞬間啥念想都沒有了。
劉穎突然感覺有些頹廢,她發現自己很渴望破一個案子讓別人瞧瞧,尤其是現在看自己很不爽的父親,自己也可以做到和蕭芸一樣厲害的。
二人走到了公交車站牌處,因為是想自己出來走走,就沒有讓韓空空開車跟著,眼看時間也快到中午了,索性打算坐公交回去。
這時蕭芸發現劉穎的臉色忽然就變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站臺邊上站著一個男子,目測大概是一米六的身高,對方的眼睛在兩名女性的裙子下面來回飄動,動作猥瑣至極,人家女孩子明顯也感覺到了,只是公交車還沒到,這男的也沒有其他動作,看看總歸是不犯法的吧。
劉穎停住腳步,小聲說道:“芸姐,咱們還是走回去吧。”
蕭芸微微一笑道:“我是怕把你累著,你怕什麼呀,你今天又沒穿裙子,還怕他給你的褲子瞪出一個窟窿眼嗎?”
“不是的啊。”劉穎一邊手遮住自己的臉,用更小的聲音說道,“那個男的是我親哥,我不想見到他。”
蕭芸聞言感到些許詫異,再仔細看了男子一眼,感覺劉穎和他沒有任何想象的地方。
劉穎拉著她轉過了身,接著說道:“咱們還是走吧,見到這個傢伙準沒好事。”
蕭芸擺手說道:“別走了,公交車又不止這一趟,他坐車走了咱們等下一趟。”
“芸姐你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會走的,他就是大變態啊。”
“哦,你的意思是他每天出來就只幹這種事情啊,你們家裡的人難道不管一下?”
“誰都管不了他的,而且他乾的事情又何止這一件,你不知道他在家裡的時候更過分,他經常穿上一些不三不四的衣服,然後當著眾人的面自拍,我爸為了這事差點把他的腿打斷,都改不了他這個毛病,還有啊他還喜歡闖到別人家裡去,翻找人家的衣櫃和抽屜,尋找個人物品以及內衣服飾,然後,他會偷走一些物品作為紀念品或以滿足自己,啊我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我如果過去的話,他一定會和我打招呼的,到時候還不得丟死人啊。”
聽完這番話,蕭芸嘴角不由微微一揚,要說他們這對兄妹,好像都有點兒不太正常,這個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
不過要真的過去被她的哥哥看到了,萬一攀談起來確實是不太好。
蕭芸想了一下,輕聲說道:“好吧,咱們......”
“老妹!”
蕭芸才剛剛開口,後邊就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喊。
劉穎臉色一變,拉著蕭芸的手就開始向著前面跑去,這個時候只恨不得自己再多生兩條腿出來,只是她的哥哥卻不打算放過她,上趕著朝她們追了過來。
站臺邊上的兩名女子不由鬆了一口氣,在心裡大罵幾聲變態後繼續等待公交車。
“老妹你跑什麼,我是你哥啊。”
劉穎心中大罵不已,發現周圍的人都向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知道再這樣跑下去恐怕自己就得上熱門了,標題她都想好了:
失戀男人狂追前女友求複合,心機女欠錢不還老實人後面狂追......
哎呀好煩,我可是要做達到十萬粉絲的女人,怎麼能在這裡英名盡毀呢!
該死的,我要穩住!
想到這兒她也不打算跑了,停下腳步轉過身,衝著他喊道:“stop!”
因為過於激動,連英文都飆出來了。
她稍稍平息了情緒,打算假裝不認識,黑著臉道:“你是誰呀幹嘛要追著我,我告訴你喲,如果你再追我的話,我會報警的哦,快點走吧。”
“老妹!我是你的哥哥劉進步啊,你不會發燒了吧,讓我看看......”
“別過來,你給我保持一米開外的距離。”
“到底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大白天的你在站臺上幹什麼,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我在欣賞她們的穿搭呀,過兩天找老爸要錢我也試一試。”
“你個變態......”
蕭芸眼見著劉穎越來越激動,弄不好要直接在大街上演全武行了,乾脆說道:“都別說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兄妹倆想敘舊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吧。”
劉穎心裡大呼,誰想和他敘舊了,我巴不得他離我八百里開外呢。
只是這人現在是甩不掉了,一直在街上對峙也不是辦法,於是衝著自己的哥哥狠狠瞪了一眼。
隨後三人翻過路邊上的護欄,沿著行道往上走,到了一片草坪處,青青綠草,鋪展成一片,再往下就是一個大下水道排水渠了。
劉穎氣呼呼地看著他,冷聲說道:“咱們不是說好了的,平時見面也不要打招呼,你偏偏還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過來了,你煩不煩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