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贪婪》 南别

褚旭晟聞言,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的張航同志,你的感覺會害死很多人的。”

張航撓了撓頭,接著說道:“副組長,從審問楊維納到現在,我更加願意相信他是一個病人,需要我們這些人的幫助,而不是上趕著給他定罪,如果就這麼定罪的話未免有些太草率了,最起碼我不贊同。”

左桂真舉起手,弱弱地說道:“我也不贊同就這麼給他定罪。”

褚旭晟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呀...太意氣用事了,不要被他所展現的假象給迷惑了。”

宋雪冷擺了擺手道:“老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現在結案還為時尚早,很多情況都沒有查證清楚,等掌握了更多的證據之後再說吧,當然楊維納現在還是作為頭號嫌疑犯,在沒有新的證據出現之前,我們都不能對他報以輕心,尤其是他今天和自己的養女說的那番話,感覺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加上他又長期酗酒,情緒和精神方面可能都不太穩定,我不希望在案件沒有徹底查明之前就草率結案。”

他這番表態似乎沒有傾向於任何人,但是心裡還是比較贊同蕭芸的觀點,他也感覺整件事有許多不對勁兒的地方,那些炸藥不是說能買就能買到的,首先要找到炸藥的來源,炸彈可以自制,但是炸藥絕對不可能憑空生出來,那麼大的一個分量他到底想用來做什麼,別說炸死一個陳探探,即使炸死十個都綽綽有餘了。

宋雪冷接著說道:“現在有件事急需弄清楚,那就找到炸藥的賣家,只有找到了證據鏈才算完整,老褚這件事由你著手調查。”

褚旭晟擺手說道:“沒問題,我只需要三天時間,到時候證明炸藥就是楊維納買的,咱們就可以定他得罪了。”

宋雪冷輕聲說道:“希望如此吧。”

如果到時候真的查明是楊維納本人親自買的炸藥,那麼即使再離譜所有人也得接受這個事實,所有的案件都是由一個整日裡只知道喝酒的酒鬼策劃出來的。

褚旭晟去調查炸藥的來源問題,而宋雪冷則要查清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黃絮男朋友的死因,這件事他之前就答應過蕭芸要調查清楚,最近因為這邊的事情太多就給稍稍耽擱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找人和交警那邊接洽了一下,雖然交警那邊對他身上的事故不願意多說,可還是搞清楚了對方出事地點在龍陽大道韓婷自助餐館附近發生的,監控視頻現在找不著了,可是應該能找到一些目擊證人,如果真的是交警有意包庇真兇的話,那就給死者討一個說法吧,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韓婷自助餐館在西平市開了有三年時間,而且不是一般的小餐館,至少在西平市很難找出一樣規模的,它的老闆就是一個叫韓婷的女人,但凡是開餐廳的都和姓劉的有撇不開的關係,外面甚至有傳言說劉穎的父親劉建平其實是她的情夫,要不然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怎麼有能力開這麼大的自助餐館呢。

餐館的裝修以暖色調為主,燈光柔和,桌面、地面都採用讓人內心舒適的淡藍色,而餐檯也是設計別具一格,採用開放式佈局,擺放著各種美食琳琅滿目,既有傳統的韓式料理,如石鍋拌飯、烤肉、泡菜,也有現代流行的國際美食,如披薩、意麵、壽司等。食材新鮮,色彩搭配鮮豔,讓人垂涎欲滴。

宋雪冷帶著蕭芸等人進入自助餐館內部,馬上有服務員跑來給他們指引餐位坐下,並且禮貌地講解各種食物類別,每個人的價格是399塊,酒水之類的也全都免費,三百多塊看似不多,其實也是普通人好幾天的工資了。

聽完了服務員的介紹,左桂真先去水果區端了一盤葡萄啃了起來,一邊輕聲說道:“組長,我怎麼感覺這個交通肇事沒有必要查下去呀,那麼多小偷都死於意外,要都認真查起來的話,咱們也查不過來呀。”

宋雪冷輕聲說道:“別的意外事件都太像意外了,我們無從查起,但是王光輝的死確實非常蹊蹺,這裡面有東西可挖得。”

左桂真撇嘴說道:“那可是咱的兄弟單位,如果真的查出問題來難道你還要大義滅親呀。”

宋雪冷嚴肅地說道:“我不管是不是兄弟單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發現問題就要及時糾正,我不希望未來有一天你為了所謂的偏袒毀了你自己,你要記住,哪怕是將來你的領導犯了錯,你也不要手下留情,因為你的身份是警察,你的職責不允許你這麼做。”

左桂真吐了吐舌頭,心中暗道,說得倒是輕鬆,可真有這麼一天的話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畢竟他們來不是吃飯的,主要還是問清楚當時的情況,於是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宋雪冷看似隨意地將一名年紀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服務員叫到了桌前。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沒什麼,你貴姓啊?”

“先生您叫我小張就可以了。”

“你在這兒幹多久了?”

小張聞言臉色一動,隨即擺手說道:“先生,我在這兒的工作待遇很好,暫時還不考慮換地方。”

宋雪冷輕咳一聲道:“你誤會了,我不是開餐館的,只是想和你打聽一件事情而已。”

小張哦了一聲道:“先生,你要打聽什麼事情呀?”

他的態度明顯是有些不太樂意了,搞服務的一直和客人聊天,桌上還坐著兩個小姐姐,很可能會被經理看到並且誤會的。

這時蕭芸拿出一百塊遞到他的面前,努了努嘴示意他接下來。

小張馬上說道:“這位女士,我們餐館有規定,員工是不可以隨意收取客人的小費的。”

蕭芸轉頭看到了牆上的攝像頭,心中瞭解,於是將錢用紙巾包了起來,再次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這小張也是個人精,眼見如此也不多說廢話,不動聲色地將紙巾收好,然後揣到了自己的兜裡。

宋雪冷呵呵笑道:“現在你能說自己幹了多長時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