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贪婪》 南别

要說李孝冬和宋毅然確實不太一樣,宋毅然懂得放權,基本上大小事都交給下面人去做,而李孝冬好像更喜歡親力親為,遇事直接硬剛回去,宋毅然絕不會在公開場合批評一個人,也從來不評價某個獄警的對錯,只會讓獄警的領導自行處理,基本上就是你樂意批評就批評,反正我不管。

宋毅然對下屬留有面子,不越級干預,這當然不是他頭一份,或許是大多數領導的通病吧。

無論處在何種環境,說到底都是一個講究人情世故的大雜燴,不管誰被批評了心裡都會不舒服的,太過剛直只能是把所有人都給得罪掉。

周智賢剛剛挨完批評,馬上又聽到對方的道歉,心裡的複雜可想而知。

聽完了二人的相互謙讓,羅夏看向蕭芸問道:“你的意思是張延鋒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劉國棟對嗎?”

蕭芸點頭說道:“是的沒錯,剛才姜酒分析劉國棟和李監獄的對話的時候有對抗情緒,我想再求證一下姜酒同志,當下屬想要對抗上級領導的時候,一般是什麼心理。”

姜酒瞥了一眼眾人後說道:“這個問題不難解釋,這種心理狀態可能是由不同原因引起的,如個體的價值觀、領導風格與下屬期望之間的差異、對領導決策的不信任等等,亦或者他從內心深處......”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下來,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羅夏緊跟著說道:“要麼是對領導不滿,要麼打心眼裡就不認可領導,沒有把李監獄長當成自己的上級。”

蕭芸笑著說道:“從一開始他就是在挑戰李監獄長的權威,在側面顯示自己的主權,他也不會想到這個考核是專門針對他的測試,尤其是他衝出去毆打丁立軍的時候,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直面死亡的決絕,這不是正常獄警該有的表現,如果他是真的內鬼,沒有跟著梁序等人一起離開,說明在監獄裡還有他未完成的事情。”

謝天辰起身說道:“我贊同蕭芸的觀點,現在是晚上十點三七分,時間不早不晚,相信......”

話還沒說完,會議室外面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周智賢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出聲說道:“一定是出事了。”

蕭芸立刻說道:“快去劉國棟那兒,一定是這傢伙狗急跳牆了,獄警對他沒有戒心,他如果有心逃跑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話雖如此蕭芸心裡還是有些許疑問,事出突然這個劉國棟不太可能提前策劃好逃跑路線的,就算他能跑出監獄他難道還能逃得出茫茫沙漠嗎?

很快他們就收到了獄警彙報,說是劉國棟假裝上廁所,打暈了看管他的人,現在跑到禁閉室那邊去了,眾人心中雖然不解,不過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到了下面後,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一聲淒厲慘叫,李孝冬顧不得危險,一腳踹開了禁閉室門,手電筒一照發現劉國棟正在對一個老者下死手。

李孝冬呵斥道:“劉國棟你瘋了嘛,僅僅是一次考核而已,何必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呢。”

劉國棟獰笑一聲,兩隻胳膊死死地勒住了老者的脖子,嘿嘿笑道:“少裝蒜了,對別人是正常考核,與我而言則是致命毒藥啊,你們早查到我身上了對不對,只是苦於找不到證據,這才想了一出陰謀陷害的把戲,不用你們繼續試了,我自己站出來,我就是那個和他們合作的獄警,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順利得到鑰匙呢。”

蕭芸瞥了一眼老頭,壓低聲音說道:“周科長,這個犯人是誰?”

周智賢回答道:“他叫石標,是和張錢愛一起被關進來的呀,張錢愛走私的貨物都是賣給了他。”

羅夏不由埋怨道:“這麼重要的信息你怎麼不早說呀。”

周智賢顯得十分委屈,小聲說道:“你們只要了張錢愛的資料,又沒說要查他的同夥兒,我怎麼知道啊。”

謝天辰淡淡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重要的是怎麼把他給救下了。”

他們的聲音很低,並沒有傳到劉國棟的耳朵裡。

李孝冬繼續交涉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把人放開好不好,要不然這樣,我過去當你的人質,你挾著我還有可能逃離監獄,把他放了吧,你看他都一把年紀了,可能鬥沒幾年活頭的,人又關在監獄裡,何必與他過不去呢。”

劉國棟嘿嘿笑道:“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我都已經自報身份了,你還和我說這種話,拿你做人質我也沒什麼興趣,我要的只是他的命而已,要不然我也不會和梁序他們合作了,是這老小子運氣好,恰巧關在了禁閉室,要不然越獄當天他就該死了,我一直不走就等著弄死他了,你是好監獄長,我沒想過你剛上任就給你添麻煩,誰讓你把我查出來了呢,要怪只能怪你們的計策太陰損了,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李孝冬轉變思路道:“好,我現在當你與他們合作越獄,這個罪名了不起也就關在七八年的,但是你想想,你如果真的殺了人,你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別做自己會後悔的事情好嗎?”

劉國棟不屑地說道:“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

蕭芸上前說道:“劉國棟,我問你為什麼要對這個老人下手。”

聞聽此言,劉國棟臉上露出了些許悲哀的表情,隨即衝著蕭芸挑釁道:“那你為什麼又要死追著天網組織不放,為了對付他們連命都可以不要了,你這是為什麼呢?”

蕭芸臉色一變,沉聲說道:“你知道我的事?”

劉國棟點頭說道:“當然,梁序和我提起過你,他說他非常佩服你,而且你做的都是正確的事情,而他們為了復仇已經是不擇手段了,他讓我轉告你,準備好下一場有趣的復仇遊戲吧,希望你可以參與進去。”

蕭芸問道:“他指的是哪種參與?”

劉國棟認真地說道:“我又不是他們的人,我怎麼知道。”

眾人聞言一愣,說的那麼神秘,卻這麼快就啞火了,頗有一種故意做謎語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