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贪婪》 南别

張錢愛目光流轉,又看向了一旁瞪眼的周智賢,忽然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錢愛啊,你這名字起得不當,你哪裡是愛財之人喲,接下這個案子,三年都不用開張了,幹嘛非要和錢過不去呢,有理想沒錯,堅持原則也沒錯,這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可你如果死心眼到了這種地步,你完全可以去當一名公益律師嘛。”

周智賢黑著臉道:“張錢愛,你看清楚了我是誰。”

張錢愛瞪著眼睛說道:“你是張錢愛啊,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啦?”

說完這句話,他好像回魂一般,呆呆地看了一眼周智賢,隨即趕緊向後退去,臉上掛起招牌的笑容:“周科長,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嗎?這是什麼地方啊?”

周智賢怒聲道:“前不久我剛把你從牢房裡叫出來,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張錢愛撓撓頭,疑惑地說道:“什麼前不久,咱們不是才見到嘛。”

見他似乎恢復了神志,羅夏抓緊時間問道:“張錢愛你記不記得上個月有個外號叫啞巴的犯人把你帶到了廁所問話,你們都談了什麼?”

“啞巴?啞巴怎麼會說話,管教你可真會開玩笑。”張錢愛臉上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

羅夏緊接著又問道:“你還記得你原本是在東區的吧,為什麼要自己申請調到西區。”

張錢愛反問道:“對呀,我為什麼要申請調到西區呢?”

周智賢冷冷說道:“你還在

裝傻是吧,現在是我們在問你話,你自己申請的你不記得了?”

張錢愛非常認真地說道:“我一個犯人怎麼有權利把自己調到西區呀,這不可能的好吧,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周智賢哼了一聲道:“我見到你的時候好好的,剛來這兒人就蔫了,還說自己不是裝出來的。”

張錢愛攤開雙手道:“我的周科長,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呀,我到底裝什麼了你告訴我。”

周智賢還想說話,就聽謝天辰擺手說道:“好了看樣子他的精神確實出了問題,暫時不要問了,把他送去先檢查一下精神狀態再說,另外在詢問一下他同監室的犯人,問清楚他平時的精神狀態。”

聞聽此言,張錢愛不樂意地說道:“我的精神狀態很好啊,你們幹嘛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周智賢懶得和他廢話,喊來幾名獄警將他強制帶走去檢查。

謝天辰的目光看向了陳剛,出聲問道:“上個月啞巴有沒有找過你。”

“找了,他把我拉到廁所裡打了我一頓,說要我把藏在外面的錢給他,我外面要是有錢女朋友就不會和我提分手,她不提分手我也不可能來監獄了,我說沒有他不相信,打得更兇了。”陳剛這個被判定為精神不穩定的人,似乎比張錢愛的精神要好得多,思路清晰條理分明,說話時自然露出一股恨意。

謝天辰哦了一聲,隨即說道:“我知道了,請把他帶回

去吧。”

陳剛卻是一愣,有些不肯相信的問道:“這就問完了?我可是大老遠來的啊。”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白了,他也是梁序搞出來的煙霧彈,而精神出了問題的張錢愛才是關鍵所在,對他便沒有什麼好問的了。

目前最要緊也只有兩件事,其一是查清楚和梁序合作的另一名獄警身份,其二則是查清楚梁序對張錢愛幹了什麼。

查獄警不能明著來,除了特案Z組的人只有周智賢知道內情,因為梁序平時把自己偽裝得太好了,所以林天風才沒有看出貓膩,但是可以去詢問其他犯人,問清楚哪些獄警平時和梁序、林可惜、羅剛有過不必要的接觸,這麼多眼睛盯著,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漏出來。

到了晚上,蕭芸終於在單獨的羈押室裡見到了王邵陽。

此時的他看起來面容憔悴,白頭髮都長出來了,一看到蕭芸頓時就像孩子般哭出了聲。

“嗚嗚...芸姐你可算來看我了,你有沒有聯繫我爸?”

蕭芸淡淡說道:“你的父親就像是一棵老樹,你只是樹上的分支,他不會不管你的,但在這件事上面他是無能為力的,你以後還是多長點記性吧,不要再被人家輕易給利用了。”

王邵陽哭著說道:“我是被訓練營那幫人給坑了,他們設圈套害我。”

蕭芸輕聲說道:“你別總覺得是別人在坑你,如果你本身夠硬氣,人家又怎麼坑得了你呢,要怪

也只能怪你自己,連一點刺激都受不了,賭氣去參加什麼魔鬼訓練,你父親的心思我是明白的,他是不想看著你整天吊兒郎當的,望子成龍嘛,你別哭了,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那一步。”

王邵陽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那我會坐牢嗎?”

蕭芸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可能會被判刑,在越獄事件中你沒有主觀惡意,但是你從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無論是幫他們調換牢房還是晚上監獄停電,都是你間接促成的,我之前沒來見你那是我發現他們都盯著我,有些不太方便,如今調查已經接近尾聲,我也能見見你了,順便也讓你安心。”

“芸姐呀,你說我都要被判刑了,那我還怎麼安心呀。”王邵陽說道。

“被判刑不一定要坐牢啊,你呢是獄警,這是失職行為,考慮到主觀故意較低,多半還是有機會判緩刑的,具體的那還要看你爸給你請的律師水平怎麼樣了。”蕭芸淡淡說道。

王邵陽知道自己這次多半是栽了,恨恨地說道:“那個該死的啞巴,如果有機會讓我見到他,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一頓。”

蕭芸白了他一眼,沉聲說道:“你還修理人家呢,那個啞巴你一年前其實見過面的,你硬是把他給忘了。”

王邵陽吃驚地說道:“什麼?我以前見過他?不太可能吧,我的記憶力雖然不是特別出眾,可是一年的事情不會不記得啊。”

蕭芸搖了搖頭,覺得他眼裡除了女人之外別的好像都沒有將別人放在心上過。

她淡淡說道:“一年前在雲海你差點死在他手裡,那個化名叫菲利普的傢伙,難道你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