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還沒有打通,嶽琳琅衝著羅夏威脅道:“我告訴你啊,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我可是合法經營的,你們沒有證據就要搜查我的店,已經犯了警隊的紀律啦,小心我告你們侵犯我的合法權益。”
羅夏呵呵笑道:“你搞錯了,這不是搜查,只是調查案情而已,你身為公民有義務配合警方調查,抗拒執法違法的可是你呀。”
嶽琳琅怒氣不減,說道:“好呀你等著吧,待會兒你肯定要倒黴。”
正好這時,電話打通了。
【喂,張大隊嘛,有個警察要整我呀,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什麼?說說是怎麼回事。】
【先是有個女的到我店裡假裝來買花,然後又來個男的,他說要調查我,如果我犯罪了,大可以讓他拿搜查令來查我的店,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出示呀,這不是故意找茬又是什麼。】
【你彆著急,他叫什麼名字?】
【我看了一眼他的證件,他好像叫羅夏,是你們市局的嗎?麻煩你給他說一聲,讓他快點兒走吧,我這小店......】
誰知她剛剛說完,對面立刻掛斷了她的電話。
嶽琳琅不死心,又打了一次過去,然而鈴聲剛響,對面就關機了,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給她留下。
嶽琳琅罵道:“怎麼這樣啊,渾蛋不講義氣。”
羅夏呵呵笑道:“嶽女士別生氣,你的朋友好像不打算管你啊,要不你還是說實話吧,硬撐著對你沒什麼好
處,或者你再一個別的大隊長,讓他來管管我呀,呵呵。”
嶽琳琅有些傻眼,這次卻不敢再胡亂說話了,唯一的靠山搬出來都不敢接自己電話了,那還打什麼。
以前提張大隊還是很好使的,不管事情大小基本上都可以擺平。
她的確認識杜靈紅,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對方給的,平時幫對方一些忙,那也不犯法呀,憑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昨天杜靈紅來過了一次,模樣有些慌張,問她要了一些錢就走了,別的什麼都沒說。
現在看來杜靈紅可能是真的攤上事了。
不過自己絕對不能慌,要鎮定,不能讓他們把我看貶了,我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
而她所謂的鎮定,其實就是硬著頭皮和羅夏對視著,以此來表現出她的倔強,似乎也沒有法律說明不能和警官對峙的。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她的眼睛有點酸,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蕭芸從樓上走了下來,將手機裡的一張截圖遞到了她的面前。
吳雪裝作大人模樣,指著嶽琳琅說道:“你完了,快點投降吧。”
蕭芸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對著嶽琳琅說道:“你仔細看看,這個女人就是杜靈紅,監控是你自己裝的,視頻是你們店裡來的,我已經備份好了,這總不是我們冤枉你吧,昨天杜靈紅就到你的店裡來過,你還要狡辯是嗎?”
嶽琳琅不去看她的手機,繼續嘴硬道:“就算她來過,那
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沒什麼大不了的,監控裡來的客人多了去了,難道每個人客人都要讓我負責嘛,那我還活不活了。”
羅夏說道:“你不用這樣故作姿態,別人我們管不著,我們就想知道杜靈紅的下落,這你是懶不掉的,現在不肯說,那麻煩你去市局一趟,有人會和你慢慢聊的。”
嶽琳琅冷哼一聲道:“去就去,誰怕誰呀,反正四十八小時之內沒有證據,你們還得放我走。”
蕭芸揚了揚手機,冷冷說道:“你想多了,就憑你昨天和杜靈紅見面來看,你們倆的關係就很不一般,說不定殺人案你也是參與者之一。”
嶽琳琅只是冷笑不止:“隨便你們怎麼冤枉我吧,我反正是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的確是沒什麼好說的了,羅夏便通知外面的警員將嶽琳琅帶回了警局。
二大隊辦公室。
謝海洋輕聲說道:“這個嶽琳琅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是她很講義氣,一句話都不肯透露關於杜靈紅的消息。”
蕭芸撇了撇嘴:“什麼講義氣,她知道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我看都不一定,她不肯說一來是目光短淺,二來是杜靈紅之前恐怕對她有過交代,所以這才硬著頭皮死扛,不過最起碼我們知道了杜靈紅還在魔都,只要用心去找未必找不到。”
羅夏說道:“今天她給一個張大隊打了電話,我感覺那個人應該是市局的。”
謝海洋皺眉說
道:“不會吧,隊長裡面沒有姓張的啊。”
羅夏說道:“她打電話那個人很謹慎,手機號沒有經過實名制,目前還不清楚是誰,但是可以判斷出這個張大隊以前肯定幫過她的忙,要不然不會一出事嶽琳琅就找對方平事兒了。”
蕭芸拿出手機,打開下載的監控視頻,輕聲說道:“監控裡有個男的來過幾次,你看看認不認識他,說不定就是神秘的張大隊呢。”
卻見視頻中的男子進到店內看花,而杜靈紅則在他的對面,兩個人隔的距離有些遠,不像是在交談。
謝海洋說道:“這個視頻畫面太小了,我看不清啊,你在放大一點兒。”
蕭芸說道:“手機的屏幕就這麼大,再放大也就這樣,我把他截個圖放在電腦上,你就可以看清楚了。”
說做就做,等蕭芸將男子的畫面截圖傳到電腦上去看時,果然清晰了許多。
只見那個男子身高適中,線條勻稱而不顯得過瘦,整體而言健碩有力,他的臉龐線條分明,有著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樑,那對濃密的眉毛,宛如兩隻彎彎的畫弧,給他的神情增添了一份英氣和堅毅,而他的眼睛如同兩顆幽深的小星星,閃爍出聰明睿智的光芒,一看就是一位個性深沉之人。
謝海洋仔細看了兩眼,隨後驚訝地說道:“這不是傅離春嘛,他是一隊的副隊長,可不是姓張啊,這傢伙不簡單啊,竟然和犯罪嫌疑人有
聯繫,我這就報告局長去。”
他和歐陽曆來不和,如今抓到了對方下屬的把柄,立刻覺得這是一個扳倒對方的機會。
蕭芸連忙阻止道:“千萬不要,光憑這個證明不了什麼的,視頻是在案發之前拍到的,他大可以抵賴說是到花店裡買花,然後碰巧和杜靈紅遇到了。”
謝海洋摸了摸下巴:“有道理,可是你總不能明知道他有問題,還要裝作不知情吧,萬一他後面跟杜靈紅通風報信咋辦。”
蕭芸輕咳一聲道:“他要是真敢這麼做就好了,正好讓我們抓住他的證據。”
羅夏走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輕聲說道:“這位傅警官我怎麼沒見過呀,那天晚上那麼大的行動他都沒在。”
謝海洋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說道:“他請假好幾天了,兒子生病住院,媳婦兒又懷了孩子,家裡面老父親也需要人看著,偶爾來警局裡報道一下,警察也是人呀,總不能放著老婆孩子不管不顧嘛。”
羅夏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他也挺不容易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響了起來。
謝海洋喊道:“進來吧。”
門打開了,進來的卻正是他們還在談論的傅離春。
三人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隨後蕭芸順手把圖片關掉,對方剛剛進來,應該還沒有看到。
傅離春進來後,目光先看向了獨自坐在椅子上的吳雪,笑吟吟地說道:“哎呀,謝隊你的閨女都長
這麼大了,小模樣真可愛。”
謝海洋黑著臉道:“你胡說啥,這不是我家姑娘,對了你不在醫院照顧孩子,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
傅離春走到近前,嘆了口氣道:“前不久我接了一個電話,那個電話的主人是嶽琳琅,她提到了特案組的同志,我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與其讓你們查出問題,不如我主動過來把情況解釋清楚,我是跟這個嶽老闆有點兒交情,幫了她一些忙,可是我發誓那都沒有違法警隊的紀律和原則,誰知道她今天又聯繫我了,不過我一聽到是羅夏同志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真的是這樣嗎?”謝海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那是當然,不信的話可以來查我,我是問心無愧的。”傅離春回答道。
羅夏詢問道:“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嶽女士要稱呼你為張大隊呢。”
傅離春說道:“唉,我就是怕她打著我的旗號亂來呀,這才告訴她我姓張的,她只是一個女人,又沒有文化,剛開始的老是受同行排擠,讓一些社會人員故意到店裡來搗亂,沒有人幫忙肯定開不下去,而我又不想惹麻煩,因此我才故意告訴她我是刑警隊的大隊長,並沒有別的原因。”
羅夏哦了一聲,笑著說道:“那你倒是挺熱心腸的。”
傅離春說道:“我就是比較喜歡花草,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不過我也僅僅是愛好,絕對沒有收取對
方任何好處呀。”
擁有相同愛好,經常到店裡來看花,然後成為了朋友,劇本雖然老套,可這個解釋似乎還過得去。
而傅離春主動來交代事情原委,目的也是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但是事情哪會這麼簡單呢,他剛剛出現在了蕭芸二人的視線裡,不是說隨便解釋一下,就能這麼算了的,有問題一定是要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