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被看得心裡發虛，小聲說道：“警官你說笑了，我怎麼可能知道呢，你們剛才不是有了一條線索嘛，查著那條線索就可以了呀。”
羅夏呵呵一笑，說道：“哦，你又是怎麼知道剛才那條線索有用呢？”
“我......”
小斌撓了撓頭，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就是不想浪費您寶貴的時間呀，您讓我回去吧，我家的小寶得餵了。”
“那急什麼,我記得你出門之前都餵了一次啦。”
“我家小寶容易餓，它一天要吃好幾頓呢，真的警官我沒騙你。”
“呵呵，那沒什麼，回去給它喂完，咱們繼續找人不就行了。”
小斌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他不知道的是，他表現的越是抗拒，那麼反而羅夏就更想拉著他去找人。
回到出租屋，蕭芸看到吳雪還趴在窩裡沒有動彈,於是上前將棉被掀開。
“丫頭，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起。”
吳雪伸了個懶腰，小聲說道：“外面好冷呀，我不想動彈。”
蕭芸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到點兒就得起床，老這樣睡著骨頭都軟了，看來我得給你找點兒事情做，要不然你天天跟在我後面也不是辦法，讓你去上學吧，你老是咬人這可不行,對了得給你找個不需要和人接觸的工作。”
“什麼工作啊？”
“火葬場你去不去。”
“啊，我才不要呢，天天面對死人好可怕。”
“那你也不能天天都跟著我亂晃悠啊，不跟
著我的時候就在家裡躺屍，你這和火葬場上班也沒啥區別我覺得，行了你先起來我帶你去吃飯。”
“你還是讓我睡覺吧，我不餓。”
“不行，你必須得去吃飯，然後出去轉轉，老睡覺是不行的，身體會生鏽，要是養成了壞習慣那更糟糕，到時候想改都改不回來了。”
蕭芸微微彎下腰，看著她的小花臉，忍不住說道：“昨晚上回來也沒洗臉，你呀是越來越墮落了，快點起來把臉洗了。”
這個冬天太冷了，別說吳雪這個小丫頭，有些大人也不想讓手沾到冷水，感覺那東旭比毒蛇還要恐怖。
吳雪在蕭芸的催促下洗了臉，然後又帶著她去附近的餐館，中間和李金陽通了一次電話，關心一下紀錄片的進展情況，現在她的重心不在紀錄片上面，對李金陽的拍攝未必不是好事，因為對方有了更大的話語權，自己只要提供資金支持就可以了。
時間一晃到了下午一點，安靜娜忽然打來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我是蕭芸。】
【蕭芸啊，你們上午發的那張女性照片我看了一下，這個女人叫聶熙寧，她開了一家小型快遞公司，和陸青銅之間有業務往來的，她家的地址我已經跟羅夏發過去了，不如你們去她家裡看看好了，說不定有發現呢。】
【嗯，好的謝謝啊。】
【謝什麼，都是為了工作嘛，我還得謝謝你幫我抓住了老O呢。】
【呵呵，那我這
就趕過去。】
掛斷電話，一旁的吳雪好奇問道：“又有新的案子了？”
蕭芸搖搖頭，說道：“不是新的案子，這裡離出租屋不遠，你自己走回去好了。”
“才不要嘞，人家要跟著你學破案。”
“呵呵，你要是非要跟著去，恐怕看到的東西恐怕比火葬場裡面還要可怕。”
一聽到那個女人和陸青銅有關，加上昨晚在醫院工具間發生的命案，蕭芸感覺估計魔都又要多兩個亡魂了。
她趕過去時，羅夏已經先一步到了。
小斌看到蕭芸就抱怨道：“這個警官不講信用，根本就沒帶我去吃飯，我現在是又冷又餓又困，你們為什麼非要拉著我來呀。”
蕭芸皺了皺眉，對著羅夏問道：“為什麼不去吃飯？”
羅夏晃了晃腦袋，搖頭說道：“我還不餓，你別聽這小子胡咧咧，我明明給他買了兩個餅夾菜，他吃得不知道有多香。”
小斌氣憤地說道：“那東西怎麼吃得飽啊。”
蕭芸冷冷說道：“有的吃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的，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就是覺得你有些反常，你媽都丟了，你卻一點表示都沒有，你身上的嫌疑就很大。”
“不是吧，你們無憑無據就冤枉我，我媽本來就不著家，我的反應很正常啊。”
“但是現在和殺人案有關，你所認為的正常我都可以認為是不正常，比如說你媽就是你給弄丟的，要麼就是你故意藏起來了。”
“我...
我太冤了我。”
“哼，你還覺得自己冤枉了，你不會是把我們當成傻子了吧，早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兒，讓你找個人故左而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杜靈紅的下落，卻故意瞞著我們，老實交代問題你才能沒事。”
“我......我真不知道啊。”小斌躲避著蕭芸的眼神，輕聲說道。
吳雪忽然說道：“他在撒謊，我能不能咬他？”
小斌嚇了一跳，向後退去，說道：“幹什麼，你們找不到人就想對我使用暴力啊，這...這是犯法的。”
蕭芸笑道：“雪兒，就算他是壞人你也不能咬哦，別髒了你的嘴。”
這時物業的人來了，帶來了公寓樓的備用鑰匙，剛才羅夏按了半天門鈴都沒有人開門，意識到情況不對後就立刻打電話喊來了物業。
“羅警官，我是物業經理，我還是想確認一下，您真的要打開聶小姐家的門啊，要不在等等看，萬一能聯繫上呢。”
聶熙寧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老闆，家裡值錢的東西不少，他們物業開的門萬一以後家裡丟了東西，恐怕到時候說不清楚。
羅夏取出證件，又指了指自己，說道：“你認準我就可以了，到時候有問題我負全責，不會讓你惹麻煩的，而且你全程都可以跟著。”
物業經理趕忙說道：“您是警官，我對您肯定是相信的啊，我這就開門。”
小斌卻還在往後退，眼睛亂轉不停。
羅夏上前一步攔住
了他，沉聲說道：“怎麼，你還想跑嗎？”
小斌大聲說道：“我跑什麼呀我，我不想進去，剛才人家都說丟了東西要出問題，我就在外面好了。”
羅夏二話不說給他戴上了手銬，淡淡說道：“現在沒問題了。”
小斌哭喪著臉道：“不是...我又沒有犯法，你怎麼.....”
羅夏笑了笑，將小斌和他拷在一起：“這樣是為了讓你安心，順便讓你老實一點兒，一路上你花花腸子太多了，這還沒進去你就想跑，除非你知道里面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小斌臉色慘白道：“我...我不知道。”
物業經理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更加奇怪了，打開門剛想帶頭進去，就被蕭芸攔了下來，取了一個鞋套讓他套在腳上，隨後每個人的腳上都套了一個鞋套，這樣才不會破壞裡面的痕跡。
看著蕭芸三人先進去了，羅夏輕聲說道：“咱們也進去吧。”
小斌的腳就像是生根了一樣，待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不停轉換。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張了張嘴，然後痛苦地說道：“我真的不想進去了，其實聶熙寧已經死了，就死在臥室裡，那場面看到了毀做一輩子噩夢的。”
物業經理驚恐地問道：“是你殺的嘛，我這就報......”
剛剛想說報警吧，可是隨即便意識到自己身邊這位不就是警察嘛，那還報什麼警呀，自己有點緊張了呢。
蕭芸淡淡說道：“還是進去看看情況再說吧，我相信你還沒有這個膽子去殺人，但是接下來你要是再敢撒謊，那就只能把你當做兇手給抓了。”
他們一起進入了房子，大廳寬敞明亮，看起來很乾淨，但是臨近臥室的地方能看到兩排清晰的血腳印，物業經理驚呆了，還真的出人命了啊。
蕭芸走過去，將臥室門打開，暗紅色的血跡灑在地板和牆壁上，殘留的氣味讓人不寒而慄，聶熙寧的肚子被人剖開，而她手上抱著一物正是自己還沒有出世的孩子。
羅夏盯著小斌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斌苦澀地說道：“我媽是四點多回來的，她告訴我聶熙寧死了，可是自己的錢包落在了對方家裡，如果不取回來，警方一定會懷疑她的，於是她就讓我回來取她錢包，她說要出去躲一下，近期不會回來了。”
羅夏生氣地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呢，讓我們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浪費時間不說，而且你現在說出這種話，你覺得還會有人信？”
“我能怎麼辦呀，直接說實話你們也不會信啊，於是我就想著拖延一下，誰知道你們這麼有耐心，非要我一個個打電話去問，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以前看新聞說老出現什麼冤假錯案，報警的人直接被槍斃了，像我這樣的更說不清楚，我真的沒辦法。”小斌崩潰著說道。
這時物業經理臉色慘白道：
“我...受不了，我想出去吐。”
蕭芸擺了擺手，讓他出去吐在別的地方，而吳雪則沒有露出多少害怕的表情，盯著女人拋開的肚子反而顯得有幾分好奇，忍不住想要進去看個究竟。
蕭芸拉住了她，淡淡說道：“你就別進去添亂了，乖乖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