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贪婪》 南别

蕭芸哼了一聲,沉聲說道:“說誰殺人不眨眼呢,說誰蛇蠍美女呢,我很善良的好嗎?“

說著話,她指向了其中一名壯漢,淡淡說道:“你剛才說我壞話的對吧?”

“沒...沒有,我是想誇獎你來著,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詞了,真的很緊張啊剛才,我確實被您嚇到了。”那人小聲又緊張地說道。

“對就是這個表情,保持著別動。”蕭芸忽然走過去捏住了他的下巴,對著汪梓寧說道,“你看到了吧,這才是最真實的演技,他嘴上說怕我,其實他並不怎麼害怕的,因為他知道我不能真的拿他怎麼樣,了不起就是在床上躺一星期而已。”

那人小聲說道:“您...說...笑了...”

下巴被蕭芸拿捏著,他說話都不太利索。

汪梓寧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一直教我演技的,我以後儘量做真實自己。”

蕭芸嘆了口氣鬆開手說道:“我只是想讓你演的更自然點兒,這樣說不定能騙到我哦。”

汪梓寧苦笑一聲,騙到蕭芸她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現在最迫切希望的就是將那個殺手抓住,以後別在時刻為自己的小命擔心。

她人嚥了下口水,小聲說道:“還是……算了吧。”

瞭解白煞二字代表含義的人都心生畏懼,不敢和蕭芸對視,他們能走上保鏢這個職業,對國外的僱傭兵自然很感興趣,而蕭芸在僱

傭兵的歷史中很大部分都是不對外公開的,不是這個行業的人一般都查不到,他們所知道也僅僅是白色非常殘忍,然後一堆亂七八糟聽來的故事真假難辨。

總之他們知道蕭芸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就行了,因為人家那可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

於是他們把大吐的保鏢扶起來後,很自然地給蕭芸讓開了一條道。

蕭芸微微一笑,再次走到張秘書面前,輕聲說道:“現在是我幫你把衣服脫下來呢,還是你自己動手。”

張秘書不甘心,瞪著眼睛嚷嚷道:“你們這群慫包,怎麼連一個女人都要怕,一起上啊,怕個毛啊.....”

然而根本沒有理他,就等著看他接下來的笑話呢。

蕭芸看得出他也在害怕,現在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於是就靜靜地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裡表演,模樣像極了毛孩子向父母討要糖果失敗後的表現。

等張秘書說得有些口乾舌燥時,蕭芸忽然揚起了手,這個動作頓時讓張秘書緊張起來,忍不住偏頭躲避。

張秘書緊張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蕭芸冷冷說道:“我給你三秒鐘,現在就把衣服給脫了,脫得和他一樣,只留一條短褲。”

張秘書只感覺頭皮發麻,求助似的看了看周圍的保鏢,最後又看了眼龍愛民,結果對方壓根不理會他的眼神請求。

在蕭芸的眼神脅迫下,張秘書無奈地苦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了,你

別打我,我自己來脫,不過你和他非親非故呢,為什麼要這麼幫她呢。”

蕭芸淡淡說道:“很簡單,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的囂張嘴臉,你喜歡讓別人光禿禿的,那麼我就讓你也體驗一下,換做別人被你欺負,我同樣也會讓你親自感受一下的,就好像是一場遊戲,大家都在玩,憑什麼你可以站在規則之外呢,你得清楚你的身份不過也是玩家罷了,沒什麼可了不起的,該遵守的遊戲規則同樣要去遵守。”

張秘書搖搖頭,這世界上的遊戲規則太多了,拳頭硬的人可以創造規則,弱小的人只能乖乖服從。

等他脫完了衣服,蕭芸並沒有繼續為難,而是將衣服丟在錢道明身邊,淡淡說道:“把這身衣服穿上吧,小心別凍死了。”

錢道明感激地點點頭,伸出手哆哆嗦嗦穿起了別人的衣服,而且還是暖和的。

他昨天去找了左千秋,然後就被對方強大的話術給忽悠了,讓他感覺左崑崙不會出什麼事,在對方的安排下喝酒喝大了,誰知道變故竟然來得如此之快,自己還在做夢呢,左崑崙已然住進了ICU病房,接下來就是他倒黴的時候了,他也知道這是張秘書對自己刻意報復,誰讓自己沒少在對方面前顯擺呢。

這時左光宇在兒子左千秋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看到自己秘書穿得只剩下了一條短褲,忍不住皺眉說道:“你這是在人家醫院裡面玩行

為藝術是嗎?你的衣服呢?”

龍愛民適時走到他的身邊,將情況給他複述了一遍。

聽完龍愛民的話,左光宇先是惡狠狠地瞪了張秘書一眼,隨後看向錢道明說道:“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老闆...我錯了,你不要趕我走啊,嗚嗚嗚......”錢道明撲了上來,抱著左光宇的一條大腿哭訴道。

之前錢道明不怎麼害怕,心裡就是盤算準了左光宇一定會來救他,只是另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這麼無情,離開了這麼一個大靠山,首先失去的就是亮晶晶的跑車,因為之前大手大腳慣了,存款為零,以後怕是要艱難維持基本的生存了。

他的五官很是儒雅,臉是被打腫了,可是這麼哭更顯得可憐。

左光宇哼了一聲:“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崑崙即使如何胡鬧,他依舊是我的兒子,你竟然完全將他的生死置之度外,還要拉著千秋和你一起吃喝玩樂,像你這樣的狗怎麼都養不熟的,以後遲早還要反咬我一口。”

“不是這樣的呀,是......”

錢道明委屈極了,他剛想將是左千秋拉著他去玩兒時,冷不丁瞥見了左千秋陰戾的眼神,立刻將話憋回到了肚子裡。

左千秋可比左光宇心狠一百倍,最起碼左光宇心中還顧念著親情,而左千秋則將所有的親人視為仇敵,即便是左崑崙對他的地位沒有任何威

脅,他還是希望自己的三哥消失。

錢道明失落地搖搖頭,無論他以前多麼受寵,說白了也是左光宇手中的一個玩物而已,他把在兒子身上失去的親情寄託在自己身上,這就好比一個漂亮的假人,和真人比起來似乎一文不值,就是這麼一個小錯誤,便要失去所有了。

接著,左光宇自顧自走到汪梓寧身前,淡淡說道:“你和崑崙的事情我已經聽愛民講過了,好得很,連我的兒子你都敢算計,現在還敢找上門來,是想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是嗎?”

“哈哈哈哈......”蕭芸忽然大笑起來。

左光宇皺了皺眉,出聲問道:“你笑什麼?”

“我當然是在笑你沽名釣譽,把你的兒子遭遇殺手全都算在梓寧身上,這個鍋太大了,我們梓寧背不起,而且我們來是想和左崑崙講清楚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呵呵,年輕人口氣很大呀,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就是左崑崙的父親嘛,他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其實梓寧和左崑崙彼此都是在演戲,因為左崑崙不能一下子得到梓寧,這才有了長達多年的戀愛長跑,你的兒子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嘛,今天梓寧來就是和他做一個了結,是分手還是繼續走下去,那就要看看他的態度了。”

左光宇沉默片刻,然後忽然說道:“姑娘,你沒病吧。”

其實不光他覺得蕭芸有病,龍愛民也感覺這次

來得有些不合時宜,左崑崙這邊情況不是特別樂觀,半隻腳還踩在鬼門關裡邊,是想讓他受到更大的刺激嗎?

蕭芸呵呵笑道:“我現在應該躺在裝有暖氣的床上,就沒病了是吧,我是覺得他們倆總得有個結局吧,一直演下去彼此都很累,說不定這次能幫左崑崙放下心結,對他的康復有好處呢,要知道有始必有終。”

左光宇有些詫異地看了蕭芸一眼,最起碼現在沒把她當成瘋子看待。

其實蕭芸所說的道理非常簡單,十幾歲的小孩都能聽明白,有始有終聽著容易,做著就太難了。

他想過把每個兒子都培養的特別優秀,兄弟之間彼此和睦,結果往往超過他的預想之外,老大和老二都跑到了國外,老三又是這個鬼樣子,老四雖然爭氣,但是人有些太無情了,歸根結底還是他沒有做到有始有終四個字,因為他發現孩子和他想法不一樣時,他便放棄了。

張秘書喊道:“老闆,不能任由她胡來呀,崑崙可經不起這麼折騰了。”

左千秋也跟著說道:“對呀爸爸,三哥他現在還很虛弱,即使要說也得再過一段時間,等三哥......”

“好了,你給我閉嘴,你心裡但凡裝著崑崙,你早就把他找到接回家了,現在你倒為他想了,你當我老糊塗了嗎?”

“不是的爸爸,你聽我說......”

“你閉嘴!趁我沒糊塗之前,讓我安靜的想想,

要不然你就給我滾。”

左光宇閉目想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姑娘你說得對,崑崙他變成今天這樣都我慣出來的,經歷了生死劫難僥倖活命,如果再給他一些刺激的話,說不定他以後能改過自新。”

他能創下偌大的左氏集團,對人生當然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左崑崙前半生就是過得太順了,經歷苦難未必會讓對方真正成長,而蕭芸的到來則讓他看到了另外一種不同的道路。

就這樣,在經過醫生允許後,汪梓寧獨自走進了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