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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情況一目了然,三個人都死於同一把匕首之下,兇手在行兇之後沒有將它藏起來或者帶走,而是直接將其留在了男主人的身上,而他的身體依舊保持着被綁在椅子上的姿勢,連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其上方正是一家三口甜蜜充滿笑容的合照。

在男主人的身邊女主人的屍體蜷縮着,手臂保護性地環繞着男孩,小男孩的眼睛驚恐地睜大,臉上還殘留着生前最後一刻的恐懼,兩個大人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受傷痕迹,而男孩則只有心口一處致命傷。

常增民揪了揪頭髮,看向了站在門外瑟瑟發抖的保潔阿姨,正是對方來家裡打掃衛生時報警的,可是門鎖並沒有破壞的痕迹,反而是屋子裡被翻得七零八落,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入室搶劫,而保潔阿姨也有房子的鑰匙,搞不好還是內外勾結,然後再假裝發現一家三口遭遇不測報警來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

簡單地詢問了對方几個問題,常增民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之後便結束了問話,常增民依然沒有解除自己心裡的懷疑,如果只是常規性的搶劫,那麼兇手在控制住局面後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呢,除非是有劫匪被這家人給認了出來,不得已之下才幹出了殺人滅口的勾當。

回到警局,在那把匕首上清晰地提取出了兩枚指紋,其中之一是屬於被害者男孩,而另一枚指紋則讓常增民等人大吃

一驚,因為這枚指紋的主人竟然是柯草兒。

辦公室里,難得特案Z組的人全都在場,任誰都沒有想到一起凶殺案竟然再次牽扯到了柯草兒。

起初常增民也認為這個案子就是仇殺或者入室搶劫,可一旦涉及到了柯草兒,他就忍不住往深處多考慮了一番。

為什麼柯草兒在形勢這麼嚴峻的情況下還要出來犯案呢,竟然還將重要的兇器留在了被害者身上。

她難道是想高調地宣布自己回來了嗎?

不對,這不像是她慣有的手段。

之前是懷疑她自導自演了一系列殺人案件,可是從來都沒有將自己的兇器故意留下來的,她也一直都將自己當成受害者看待,若不是證據實在太多的話,誰都不會相信這個女人會是殘忍的殺人兇手。

為了保險起見,他只是將現場的照片分給眾人觀看,然後坐在一邊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案子很有問題,除了某個人之外。

陶淵憤怒地一拍桌子,沉聲道:“又是這個柯草兒,她為了錢竟然都要去入室搶劫了,而且連孩子都不肯放過。”

姜酒手裡拿着手機,輕聲道:“淡定啦,她是什麼人咱們都很清楚了。”

然而,常增民卻出乎他意料地說道:“我覺得這個案子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如果柯草兒只是簡單地缺錢花,她大概率不會去選這家人的,我調查到這家人由於生活費用和意外支出

,張累積了一定的信用卡債務,每個月要還房貸車貸,還有支付保潔的費用,家底已經被掏空了。”

陶淵輕聲說道:“這家人財務情況糟糕的情況柯草兒也許不知道啊,她被我們警方通緝每天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沒有時間來調查這家人究竟有沒有錢的。”

姜酒皺着眉頭說道:“可問題是柯草兒是會缺錢的人嗎?如果之前的案子都是她一個人乾的,她怎麼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把一把有自己指紋的兇器留在案發現場,這和她之前的人設完全相違背了啊。”

方華出聲說道:“既然他們家的經濟情況已經這麼糟糕了,為什麼還要花錢僱傭一個保潔阿姨呢。”

聞聽此言,謝天辰眯着眼睛說道:“那是你不懂女人。”

方華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組長,我是不懂,可我知道生活要省吃儉用呀。”

姜酒想起了自己一個親戚家的女兒,那個女孩在家裡的地位就像是掌上明珠。

從小到大,她幾乎沒做過任何家務,每天的任務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家裡的大小事務都有父母和家政阿姨操持。

女孩的媽媽總是說,女兒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畫畫兒的,可不是用來刷碗洗衣的。

姜酒記得,就連女孩的房間打掃,都是阿姨小心翼翼地完成,生怕打擾了那些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洋娃娃和化妝品。

“現在很多女性,尤其是年輕的,都不願意做家務

。”姜酒解釋道,眼神中帶着一絲感慨,“不僅僅是女性,很多男性也是一樣,現代社會,大家的生活節奏快,壓力大,回到家只想放鬆,不想再被家務瑣事困擾。”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對於那些既不想做家務,又希望家裡保持整潔的人來說,請保潔阿姨就成了一個無奈但現實的選擇,即使經濟緊張,有些人也會選擇忍痛支付這筆費用,只為了能回到家有個舒適的環境。”

聽了她的話,方華感覺有些不以為然。

對那些家庭條件優渥的女子而言,她們的生活,的確是被鍍上了一層金邊,顯得格外耀眼。

她們如同明珠般被細心呵護,生活里似乎沒有家務的繁瑣,沒有洗衣做飯的勞累。

她們的雙手,如同初綻的花瓣,不曾沾染塵世的煙火氣,生活如同一幅精心描繪的畫卷,色彩斑斕,細節精緻。

然而,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上天的恩賜嗎?

或許,這只是社會偏見與性別角色刻板印象的產物。

婚後的生活,對她們來說,看似如同一首甜美的歌謠。

丈夫的寵愛,婆婆的幫忙,似乎為她們的生活增添了無數的便利。

但在這背後,是否隱藏着對女性角色的固有期待?她們只需美麗,只需綻放,卻無需分擔生活的重任。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女性的幸福嗎?還是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枷鎖?

還有更多平凡人家的孩子別說是做家務了,

從小的時候就要去地里幹活的,這才是大多數人的真實寫照。

謝天辰輕輕敲了一下桌子,說道:“關於這個問題的討論到此為止,咱們還是回到案情本身,蕭芸你怎麼看這個案子。”

蕭芸一直仔細地聽着他們對案情的分析,這時她終於開口了。

她語氣平靜地說道:“我覺得我們可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案發現場的椅子擺放位置很奇怪,你們不覺得嗎?”

她走到白板前,畫出了案發現場的簡圖,並標記出了椅子的位置:“你們看,這兩把椅子被放置得非常整齊,就像是有人刻意為之,而且,如果兩名大人是在反抗中被殺,他們怎麼可能死後還把男孩抱在懷裡呢?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蕭芸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這個案發現場應該是被偽造的,真正的兇手可能先是控制住了兩名大人,然後在他們失去反抗能力後,殺害了他們,最後再將男孩抱到其中一名大人的懷裡,製造出這個看似溫馨卻實則恐怖的場景,剛剛姜酒也提到了匕首的問題,我認為這是有人想把柯草兒包裝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