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李警官、謝警官還有蕭小姐，今天是你們審我呀，我可太開心了，他們那幾個人沒水平，問來問去沒意思，看見你們三位，我就放心啦，來吧，你們還想問點啥,是我發病後的表現呢，還是聊聊有關我的夢想，還別說...被關著的這段時間，我還真有一個大夢想，你們想啊，為啥全國的失業人口那麼多，是工廠不夠多嘛，錯了錯了，是那些老闆太黑心，我的夢想是把所有的窮人聯合在一起,咱們不為黑心資本賣命，咱們做自己的主人，多好啊。”
審訊室裡，梁序見今天換了人來審他，頓時就變得莫名興奮。
隨著三人相繼落座，他依舊興致不減：“嘿嘿，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的夢想很偉大啊，我這次可是站在了所有的草根的立場之上，我都快感動哭了。”
李封嘴角微微一抽，這傢伙有當演員的天賦，而且是逗樂大眾的喜劇演員。
謝天辰不吃他這一套,神情淡漠：“姓名？”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說出你的姓名。”
“梁序。”
“職業。”
“無業遊民。”
“對你的多項殺人重罪指控，你認不認？”
“我認我認，可是我是精神病，好像免於刑事責任的，法律有這一條吧，就像是未成年一樣。”
謝天辰一臉嚴肅道：“之前已經對你做了精神檢測，你的精神很正常，而且我們也去對你的精神病檔案進行了調查，事實
上那份檔案是醫院造假來的，你以前不是精神病，現在也不是精神病，你只是一個處心積慮，機關算盡的殺手，既然不是，就不要硬往精神病那一類人去湊了，我們還調查出了，你根本不是真的梁序，這個身份也是假冒的，一個連身份都沒有的人，你頂多是一個幽靈吧。”
梁序不滿的說道：“喂，謝警官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啊，你可以說我假裝精神病，你怎麼說我梁序的身份也是假的呢，如果我不是梁序，那我又是誰呢？”
“問得好，其實這個問題應該你來告訴我們才對。”謝天辰淡淡說道，“梁序的姐姐和母親尚在人世，你在兩年前找到了她們，並且施以恩惠，讓她們相信你是她們真正的親人，這種做法真的非常卑劣，你知道她們有多可憐吧，連個像樣的家都沒有，你還好意思每個月給她們一點點錢，即使是利用，也太沒有良心了，當然你可以繼續嘴硬，我們還可以對你們進行親子鑑定，你的故事可以造假，我相信dna是不會說謊的。”
梁序笑著鼓起了掌：“哎呦不錯喲，看來你們是真的下了一番功夫，了不起啊，我服了，雖然和那兩個瘋女人沒啥血緣關係，但是我的名字就是梁序，嘿嘿，本來想做個保險的，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給識破了，真是失敗啊，那個親子鑑定就免了，我的血可是非常寶貴的。”
李封沉聲道：
“少在那兒嬉皮笑臉的，現在是正式審訊你。”
梁序哈哈笑道：“上次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你的相好長得那麼好看，我可不捨得傷害她。”
李封長了記性，這次不管他說什麼，都保持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就當是被狗汪汪叫喚兩聲，沒啥大不了的。
蕭芸眯著眼睛道：“不管你是梁序也好，還是別的什麼序，我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已經夠多了，你也折騰得夠久了，打算什麼時候開口講實話啊。”
“想聽實話對嗎？”梁序收起笑容，“其實很簡單，你把那本漫畫送給我，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哈哈哈。”
蕭芸聽到這話，感覺他又是玩什麼把戲了，心裡有些不爽，放在平時，肯定想好好的教育教育眼前這個滿口跑火車的渾蛋。
但她知道個人情緒不僅無益於案件調查，還有可能適得其反，再者說了，在審訊室裡也不能讓她動用私刑的。
梁序嚴肅地說道：“我可是認真的，絕對沒和你開玩笑，你不知道，再看到你那本絕版的漫畫後那個心潮澎湃，可是它又不屬於我，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嘛，你把它送給我，我把案情交代清楚，大家各取所需，要不然即使被槍斃，我也覺得自己的人生不完整啊，給我漫畫我認罪伏法，不給我名單我就一直失憶。”
聞聽此話，他們三個都不太願意相信，如果事情有這麼
簡單的話，他又何必拖延這麼久呢。
蕭芸皺眉道：“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沒耍把戲，我很真誠的，要知道真誠是最強的必殺技。”
“算了吧，我不想聽你胡扯。”
“你不試試又怎麼知道結果呢？”
蕭芸眉頭皺得更深，隨後一把將漫畫書丟在了他的面前，淡淡說道：“現在它屬於你了。”
“感謝你，真的祝福你以後身體安康，越活越年輕。”
確定是真愛了，梁序不光說了在蕭芸聽來極其肉麻的吉祥話，捧著漫畫書親了又親，現在即使對方要還回來，她自己都不想要了。
李封拍了拍桌子，催促道：“差不多得了，我們沒心情看你耍活寶。”
“你呀！不懂得欣賞美好事物。”梁序表情有些幽怨，像是被他的話給傷到了，隨後慢悠悠的說道，“我之所以殺他們雲海那幫人，首要原因我是窮人。”
李封大聲說道：“你是窮人...難道就要殺人？”
這理由不能說牽強，簡直就是離譜至極。
“因為我是窮人，所以他們欺負我欺負的很容易，打官司打不贏又沒有錢，註定是不平等的，最後的解決辦法只有同歸於盡咯，你是不是沒有被……”
“你這是交代罪行呢，還是跟我這兒扯犢子呢。”
“是你把話題岔開了呀，我剛剛馬上就要說到重點了，結果你一打岔我之後跟著你的話題走了啊。”
李封翻了個白眼，明明剛才是他講的太脫離
實際，結果又賴到了自己頭上，總覺得他沒安什麼好心，剛才的話肯定又是在說笑，反正他拖延也不是一兩天了。
李封哼了一聲道：“你慢慢說吧，我保證不再多說一句。”
“那我就接著講嘍，我是窮人，前半輩子呀被那些富人給欺負壞了，我心裡就非常的痛恨他們，想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正好機會來了，有這麼一群人和他們有仇，出高價要買這些人的命，我想既能替天行道，又能賺點外快，何樂而不為呢，於是就答應了，幫他們在雲海把仇人全都一次性解決，替死鬼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殺掉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富二代雲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他的命也就值個二十萬，你們也都看到了，他在島上那麼囂張，然後又不值錢，我當然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他了，你們沒看到的是他死之前一直在哭，不過弄死他的時候感覺真爽。”
梁序看向蕭芸：“本來一切都挺完美的，結果卻遇到了你，蕭小姐你真的是我命中的剋星啊，下輩子你千萬別再來找我了，不過要是還有絕版漫畫的話，我還是很歡迎的喲。”
“拿個筆來，我給你們列一個清單，他們全都是我的客戶，哈哈哈，本來呢我是想為他們保密的，可是誰讓我抵擋不了絕版漫畫的誘惑呢，哈哈哈。”
謝天辰沒有猶豫，立刻給他找來了紙和筆，盯著他將自己的客戶一一寫
了下來。
而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吳強的老婆，對方給出的價格還不低，處理掉自己的老公可以拿到一千萬，吳強的身價早就過億了，他們兩個沒有離婚，死後財產基本上全歸女方所有，這筆賬划算。
排在第二位的是新希望俱樂部的高層嶽千山，這個人之前已經被調查過了，他想要除掉的對象也是在眾多客戶中最多的，給出了六千萬的價格，只有他有能力把眾多目標聚集在雲島上，很顯然梁旭手中的那份人員文件也是他提供的。
嶽千山是典型的寒門子弟，機械工程博士，同樣對西方商業管理模式有很深的研究，他被慧眼識珠挖到了自己身邊，做了多年的助理，之後一路升遷到副總。
這個人是眾多新希望俱樂部高管中身份履歷最乾淨的一個，真的很難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洋洋灑灑寫了二十多個名字，梁序瀟灑地說道：“我的客戶都在上面了，一個不漏，半個不少，什麼恩怨情仇的我不清楚，肯定是有仇，接下來就需要你們自己去核實了。”
謝天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除了這些，我對十二年前發生在憂心康復中心的慘案更有興趣，拜你所賜，曾經和這些事牽扯的相關人員全都得到了懲罰，你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那麼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你為什麼要和天網作對。”
梁序打了個哈欠：“十二年前，那麼久
遠啊，我好像都忘得差不多了，我只記得在十二年前我是受害者，我是被自己的老婆賣了，你們再努力一下，幫我把她抓到，她的行為和人販子沒有區別了吧，要是抓到了一定要重判她。”
謝天辰淡淡說道：“看來你是打算隱瞞了。”
梁序笑著說道：“你們抓我是為了雲海慘案吧，這些罪名我都認，至於十二年前的事情，我真的不記得了，一想起來頭就疼，哎呦是真的疼，不行我受不了，我需要醫生，麻煩你們幫幫忙，送我去醫務室。”
這次他就是純純的在演了，而且演的非常不走心。
謝天辰見狀，倒也沒有繼續逼問，否則就又是一波無休止的扯皮了，眼下緊要的是核查他寫下的名單，二十多個人調查起來又是一個極耗費時間的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