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注意看好了,留意洞壁兩側的鱗片記號,注意它的走勢,後面的注意安全,保持安靜。”
蕭芸在反覆觀看視頻後,發現了有個山洞內存在著像是鱗片一樣的紋路刻在洞壁之上,顯得很不規律,分佈在不同的岔道內,不過越是這樣顯眼的標記,越是容易被人利用當成路線。
一大早,李封就組織了一個包括蕭芸在內的五人小隊,向著那個山洞進發了,一兩個人行動速度可以更快,不過面對窮兇極惡的犯人,人多的優勢更大,而蕭芸要跟來李封是不同意的,他認為女人參與行動最合適的位置便是後勤,衝鋒陷陣的事情還是交給男同志去做吧。
蕭芸當然不會聽他的,只是選擇了中間還算安全的位置上。
走了約莫三個多小時,眾人的眼睛都快看花了,好在鱗片標記一直都在,他們的方向是正確的。
看著大家有些疲憊,李封出聲喊道:“大家休息十分鐘再走。”
保持體力充沛,是為了防止遇到兇手之後倉促應對,更何況對方手上還有一個人質,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天,人質生還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
李封見蕭芸獨自走到了一邊坐下,拿出一盒餅乾,上前十分客氣的說道:“蕭同志,吃點兒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蕭芸搖頭說道:“謝謝,不用了,我早上已經吃過飯了。”
李封撓撓頭,帶著歉意道:“真不好意思,昨好了陪
你一塊兒看的,結果我卻睡著了.....”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蕭雲忽然將自己的手機懟在了他的臉前,一張昨晚他睡覺時的不雅照片,赫然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李封臉色微微一怔,隨後迅速變紅,下意識的想出手搶奪手機,卻被蕭芸輕巧的避開了,轉手又把手機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你……你拍這個幹啥,快把照片刪掉。”
“留個紀念,你這麼緊張幹嘛。”
“別開玩笑了你,我可是刑警隊長。”
“刑警隊長又怎麼樣,還不是從農民群眾裡走出來的,接地氣不是挺好。”
一名警員見二人在說悄悄話,靠近過來問道:“隊長,你們倆在聊啥呢?讓我也來湊個熱鬧。”
“咳咳,沒你事兒,滾一邊去。”李封不想照片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立刻擺了擺手。
“哎呦,隊長你平時可都常教導我們,同志之間沒有秘密,共進共退,共榮共辱。”
“我還說過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呢,你是不是找抽啊。”
“切,不就是說悄悄話嗎?有啥了不起的,我不聽了還不行嗎!”
話是這麼講,他臉上的好奇勁兒依然沒有消散。
李封瞪了眼蕭芸,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手段,真的叫做一個不同凡響呀。
他不想再被其他人誤會,或者產生更大的好奇,於是在不得已之間和蕭芸拉開了距離,然後伸出手看了一下手錶的時間,剛剛過去4分鐘
。
蕭芸微微一笑,偶爾皮一下才是對生活更好的調劑。
休息過後,他們跟著洞壁上的標記繼續前行,終於在幾個小時的路程之後找到了一個大洞室所在,裡面堆滿了食物和水,還有各種各樣的雜物。
一名隊友上前撿起了地上的瓦斯罐,說道:“我的乖乖,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吃的用的都有。”
“你們看這裡有個釣竿。”
“這是紅酒香腸。”
“我找到一個收音機,但是沒有電了。”
看著洞室裡的東西,大家的心情都有些酸楚,這段時間為了找到兇手的位置,他們不眠不休的工作了兩天多,可是兇手躲在這個地方,有吃有喝的,這落差感確實是有點大。
感嘆完之後,大家還是各忙各的,拍照取證,尋找線索。
蕭芸則在眾多物品中間找到了一個開封的文件袋,打開一看,上面滿滿都是客人的詳細資料。
李封見她盯著文件看了半天,出聲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蕭芸輕聲說道:“這次來島上旅遊客人的資料,除了陶淵的之外,幾乎每個人的資料都有,包括死在外面的菲利普。”
李封接過來看了幾眼,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些客人排在前面的基本上都是犯過罪,但是沒有得到法律懲處的那類人,而排在後面的則是真正的普通人,除了有錢之外沒有別的缺點。
他皺著眉頭道:“上面的資料寫著張先業是戀/童/癖,雲天
雷玩弄感情,似乎想表達每一個人都有該死的理由。”
蕭芸淡淡說道:“不是每一個人,在被毒殺的人物中間,有些人是沒有罪的,也就是說他為了懲罰那些壞人不在乎犧牲無辜的生命。”
“狗屁,罪犯就是罪犯,找什麼理由啊,簡直無聊。”李封沉聲道,“上面還有你的資料,看起來很奇怪呀,為什麼會這樣?”
蕭芸微笑道:“我怎麼知道,人家要在上面寫個S級,可能是覺得我的身材好吧,沒什麼了不起的。”
李封聞言沉默起來,得知蕭芸是特案Z組的一員,雖然僅僅只是一個顧問,可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去查了一下蕭芸的資料。
結果卻是空白加上一大片的空白,能查到的資料有限,而且有幾件事情她做得非常瘋狂,是上過報紙的,曾經逼迫一個雜貨鋪的老闆跳樓身亡,但古怪的是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了。
當時的新聞可說的非常明白,雜貨鋪老闆兒女雙全,他跳樓之後他的親人也離奇的失蹤了,好像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過一樣。
李封只能猜測,這一家人都有問題,可能是國外發展的間諜,是上面有人出手了,要不然不會離譜到沒人過問的下場。
“隊長,我們發現陶警官了。”
李封聞言,神情一肅,忙喊道:“他現在人怎麼樣?”
“身體情況一切正常,就是有點激動,我剛剛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他現在有點神志不
清了,說我們都是幻覺,是假人。”
“先穩住他。”
李封趕緊向那邊跑去,而蕭芸的速度比他更快,早他一步到了水坑邊上。
看著陶淵一副手舞足蹈的樣子,妥妥的就像猴子一樣,她二話不說上前就掄了一巴掌。
“你給我清醒一點,現在不是在做夢,我們是救你的人。”
疼痛是真實的,陶淵摸了摸臉,看著近在咫尺的蕭芸,莫名的有些感動,於是就想給她一個擁抱。
蕭芸冷漠的將他推開,說道:“你不是孩子了,我也不是你的媽,別在這兒摟摟抱抱的,快說兇手到哪裡去了”
陶淵指了指大水坑,聲音沙啞的說道:“菲利普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跳下去了,把我留下來一個人等死,我起初真的以為自己會在黑暗中孤獨的死去。”
“那個人不叫菲利普,真正的菲利浦早死了。”李封走過來淡淡說道。
陶淵沒有感到多少意外,問道:“我在洞裡待了幾天呀?”
李封回答道:“算上現在的話也沒多久,兩天半而已。”
陶淵苦笑道:“可我感覺自己像是在這兒待了一年,我老了十歲,長長自己伸出雙手,在空氣中胡亂的揮舞,可是我知道我的雙手被綁著,那都是我的幻覺。”
蕭芸淡淡說道:“這些事以後再講,你和他相處了這麼久,有沒有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他……是精神病,他好像有四種人格,一種人格是小孩
子,一種人格是廚師,一種人格是殺手,最後一個人格特別奇怪,說是要把山洞裡的經驗拍成電影,我就把它叫做導演人格了。”
“精神病?”
一名警員說道:“陶警官,你說的未免有些太誇張了,我可不信一個精神病能有心機辦成這麼大的案子。”
陶淵苦笑道:“我也不信,可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演的,那腦子是真的不正常,他廚師人格上線的時候,做出的煎魚確實非常好吃,幾乎不亞於大廚水平了。”
蕭芸反問道:“你吃過真大廚做的菜嗎?”
“沒有。”陶淵老實的回答道。
“改天我帶你去嚐嚐。”
“哦,謝謝啦。”
見話題一秒跑偏,李封再次詢問道:“他除了是精神病之外,還沒有其他的。”
陶淵想了想,說道:“哦,他還說過他當過兵是個軍醫,然後還說了一些他父親的話,感覺怪怪的,說在他在十幾歲那年,讓他父親在操場上跑了一百圈。”
李封皺眉道:“這麼誇張的言論,你也信呀。”
龍國人以孝為先,兇手說出這樣的話,怎麼聽都感覺是在開玩笑。
陶淵說道:“那是他的廚師人格說的,而且不是對我說,這個人格喜歡自言自語,經常把我當成空氣。”
蕭芸追問道:“十幾歲,到底是幾歲呀?”
“我真想不起來了。”
蕭芸強調道:“這個很重要。”
李封又補了一句:“陶警官,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想在確
認一下,兇手真的跳下去了嗎,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的精神有點不正常,會不會是你產生的幻覺呢?”
陶淵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是不是自己和兇手待在一起時間長了,然後就不乾淨了?
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呢,自己可好著呢。
有病的是你們,我能撿條命回來就不錯了,你們還在這裡雞蛋裡挑骨頭,過分了吧。
他後退一步,大聲吼道:“不是,他人都死了,再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呀,我在這兒都快被憋死了,好壓抑好痛苦,你能不能體諒體諒我,我知道你很聰明,你了不起,你破案手法高明,拜託先帶我出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