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贪婪》 南别

眾人順著蕭芸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樹葉周圍看到了兩滴不太顯眼的血跡,預示著雲天雷是往那邊走了,於是便沿著血跡追了過去。

王邵陽輕輕捅了捅陶淵的腰,他的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快走幾步,和王邵陽拉開了距離。

他現在就是一隻驚弓之鳥,自己去觸碰王邵陽可以,對方主動來碰自己就不行,這不是。

王邵陽臉上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至於這麼誇張嘛,你又不是白雪公主,難道還擔心我佔你的便宜,你想得美,別做夢了哥們兒,我只是想說你的專業水平實在是太差了,根本連芸姐的皮毛都比不上嘛。”

陶淵臉色難看道:“不管怎樣,你別主動.....”

“別吵!”蕭芸回頭呵斥道,“你們倆如果要跟來,就都給老孃閉嘴,否則我把你們的爛牙一根根拔下來。”

她低頭掃視著血跡的痕跡,手掌比畫道:“這兩滴血是往北邊滴落的。”

工作人員緊緊跟著她的腳步,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秦盛,是雲海的內保隊長,這位小姐看起來很眼熟呀,咱們是在哪裡見過嗎?”

蕭芸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說道:“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秦盛聳了聳肩,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您請繼續吧。”

其他人待在後面議論紛紛,注視著蕭芸在前面帶路,有時候會蹲在地上研究半天,真的很讓人遐想連篇,這麼美麗的女人,怎麼跟

狗一樣啊,或者說點了和狗差不多的技能點。

蕭芸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對她而言這就像是一個解迷遊戲,她只是在享受過程,至於發生在雲天雷身上的不幸,她並不是很在乎,人難免一死,可能此處就是雲天雷的墓地吧。

走了上千米遠,彎彎繞繞,大概方向是往北走的,盡頭不是海,而是一條長山脈。

而蕭芸又發現了一個小東西,這次不是血跡了,走到這兒,想必那貨身上的血也快流乾了。

而地上出現了一個錢包,彎下腰把它撿了起來,裡面放了一張銀行卡,現金大概幾萬塊,除此之外還有一枚硬幣,價值也就一毛錢而已。

像雲天雷這樣的人錢包裡會放一毛錢硬幣,實在是有點不符合他的人設,如果這枚硬幣是幸運硬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陶淵出聲問道:“蕭芸,有發現沒?”

蕭芸沒有說話,只是將錢包扔給他,讓他自己去看,而且到了此處,血跡就完全消失了,再往前走就是山脈,據說這條山脈中光是洞口就有數千個,他隨便死在一個洞口裡面,就夠他們島上的人找上數百天了,沒有專業的搜救隊去找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這個雲天雷真是不讓人省心呀,他要死為什麼不死在外邊呢?非要死在雲海,這不是給我們大家添堵嘛。”

“說的是呀,早聽說這位花花少爺的名頭,真是走到哪兒好事兒就跟到哪兒。”

“我看了,咱們也別在雲海待著了,必須想辦法趕緊離開這兒,否則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呢?”

流了這麼多血,雲天雷大概率是死了,可他偏偏要死在號稱安全係數最高的雲海島,這裡沒有野獸出沒,海上也沒有鯊魚,出意外的可能性極低,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給害了。

恐慌的情緒不免產生,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再安全了,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秦盛出聲說道:“諸位客人,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從現在起,所有的活動一律取消,請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不要外出,以免再發生意外。”

有人立馬喊了起來:“我們在房間裡就能保證安全嗎?”

“我們的安保人員會加強巡邏,按時按點給各位送吃的,只有各位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我們巡邏的範圍才能儘量的縮小。”

“那能不能提前安排我們離開呢?”

“不好意思先生,往來的船隻都是一個星期一趟,從來都沒有過先例的,只好麻煩各位先生耐心等待了。”

“走走走,咱們都回去吧,跟他一個保安隊長沒啥好說的,這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糟糕的旅途。”

有人不屑,有人滿臉哀愁,總之這一趟雲海之旅似乎提前畫上了句號。

眾人埋怨著各自返回,蕭芸盯著遠處山脈微微有些出神,雲天雷一定是被某個人逼迫著來到此處的。

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道是為了掩藏屍體不被所有人發現嗎?

但是把雲天雷的屍體扔進大海,讓其沉入海底,似乎更能達到毀屍滅跡的效果,這也是最快捷的方法了。

把雲天雷往山脈這邊趕更容易暴露自己,中間發生的變故也格外的多,就像地上的錢包一樣,很可能就是雲天雷耍了個小聰明,故意丟在了地上,其目的就是讓別人知道他來過這兒了。

她現在能肯定的是雲天雷已經死了,嫌疑人還在小島上。

陶淵看著蕭芸問道:“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呀,是繼續找雲天雷嗎?”

“不是找人了,因為他不可能活著。”蕭芸搖了搖頭,說道:“把屍體找到,需要耗費很大的人力物力,很明顯雲海島的配置並不滿足找人的需求,說它是個小島不為過,可是這裡的山脈光是洞口就有數千個,想要找到一個活人都難,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死人。”

陶淵道:“我們組長說過,在沒有見到屍體之前就不能判定這個人已經死了。”

蕭芸翻了個白眼:“流了這麼多血,你以為他是大象嗎,你組長說的話是沒錯,可也要學以致用。”

秦盛皺眉道:“蕭小姐,你是以什麼判斷有人謀害了雲先生的。”

剛才蕭芸通過血跡尋找雲天雷的蹤跡,確實很是亮眼,可惜的她的話語也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彷徨不安,尤其宣揚在眾人之中有一個殺手之類的存在,會讓他們的安保工作變得非

常被動。

蕭芸淡淡說道:“我聽說昨天雲天雷和另一位顧客發生了不快,他還被打得鼻青臉腫,儘管他不是一位優質的客人,我相信你們肯定是帶他去看了醫生的,他知道醫生在哪兒裡,身上有那麼嚴重的傷勢,血流不止,他為什麼不去找醫生來治療自己,只能證明有個人一直追趕著他,或者說像放羊一樣攆著他往山脈跑。”

王紹陽聞言,趕緊說道:“芸姐,島上有這麼變態的人,我的小命可全都仰仗你了。”

陶淵沒好氣地說道:“你一個大男人還要讓女人保護,這話你究竟是怎麼說出口的。”

王紹陽親密地摟著蕭芸的胳膊:“我只知道芸姐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有她在我身邊我就有安全感。”

蕭芸輕咳一聲道:“王少,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收到。”王紹陽立刻撒手,然後像乖寶寶一樣站在了蕭芸身後。

陶淵看著他的舉動,心裡產生了些許異樣,他很難相信蕭芸為什麼會任由這個花花公子抱自己的胳膊,難道不應該一個巴掌呼過去嗎?

在聯想到之前蕭芸對王紹陽的“寬容”,心裡戈登一聲,壞了,蕭芸不會是被這個花花公子給迷住了吧?

他憋紅了臉想大聲說一句,蕭芸你醒醒啊,這個男人是不是好人,他盡會欺負女人了。

蕭芸看了一眼陶淵,忍不住說道:“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一下紅得跟蘋果似的,該不會是被嚇

的吧。”

“不是。”陶淵回過神來,連忙否認,隨即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個耳光。

他忽然發現一件事,剛才似乎是吃醋了。

可是明明自己對蕭芸沒有任何感覺呀,甚至在相處的過程中總是不間斷地在倒黴,自己怎麼可能為蕭芸吃醋呢?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蕭芸看著他神經兮兮的模樣,忍不住搖搖頭,淡淡說道:“現在島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不過也正好沒人能夠離開,我們現在就去會一會閒魚最大的那一位。”

陶淵傻傻地問道:“誰……誰的嫌疑最大?”

王紹陽說道:“你怎麼這麼笨啊,很明顯的呀,昨天和雲天雷打架的那一個,說不定到了晚上他倆又偷偷約架了呢,我說是把他關進小黑屋,實際上哪兒有那麼嚴重呀,不可能真正限制他自由的。”

秦盛說道:“由於昨天的特殊情況,我們還是對雲先生進行了特殊安排,找了一位心理治療師為雲先生進行了心理疏導。”

“那麻煩秦隊長把那位心理治療師也請來,很可能他是最後一個見過雲天雷的人。”陶淵此時終於恢復了理智,提出了一個還算靠譜的建議。

秦盛說道:“好的,我儘快安排。”

房間裡,張佳佳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剛才他又莫名發了一次火,對著空氣大吼大叫。

坐在床上已經快十分鐘了,張佳佳不敢動彈一下,她害怕自己的輕微動作可能就會

引來對方的狂風暴雨,因為她從沒有見自己的男朋友如此失態。

從溫泉池裡出來後,她的腦海裡就一直迴響著蕭芸的建議,是立刻分手斷了這場似乎沒有好結果的愛情,還是緬懷美好希望去迎接婚姻,似乎她一直都沒有做出過決定。

“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喝,你身上流了很多汗,你別這樣看著我好不好。”張佳佳剛剛開口,男友安陌的眼睛就惡狠狠的瞪了過來。